刑侦:我能看到犯罪记录 第2节
他严重怀疑自己这几天神不守舍调查高同的时候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通知。
“没有啊,”跟他同一年入警的唐华很自然的回答,“这几天陈所带着人打掉了一整个涉黑团伙,在这儿赶流程呢。”
“难怪最近没看到陈所。”岑廉这才放松下来,主动从唐华那里拿过一叠资料帮忙整理,“他怎么还亲自跑案子啊。”
“陈所这不是还打算往上走走,”唐华压低了声音,“但咱们所里今年就是中规中矩,这都快十月份了,不出错就不错了,想做出点成绩可不容易。”
岑廉很快帮唐华填完一些资料,正在整理的时候,新河派出所所长陈信荣也回来了。
他的目光很快从办公区扫过,发现所有人都在忙碌,便一声不吭地上楼去了。
“这个‘涉黑’团伙真能认定下来吗?”岑廉看陈所表情不太好,小声问唐华。
唐华左右看了看,又将声音压得更低。
“我看是难,虽然人数多了点,但恶劣程度这方面够呛。”
岑廉也不意外,毕竟他们派出所的辖区里想出个真正的“涉黑团伙”,实在是有些难度。
“最近干啥呢,我看你又是一整天待在辖区不回来,”唐华放慢速度摸鱼,顺便和岑廉闲聊,“街道办抓你壮丁了?”
“那倒没有,最近社区群众跟我反映有个人不对劲,我着重盯一下。”岑廉没敢说自己正在查案子,“但你也知道,自从朝阳群众出名之后,我辖区那几个社区凑热闹跟我举报说有人不对劲的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次。”
唐华稍微来了点兴致。
“这次是什么情况?”他问。
“说是这人神神秘秘的,社区有事敲门他总是假装不在,但是邻居又说这人一直在家,就是不愿意开门。”岑廉这次说得是实话,“我也觉得不太对劲,所以先跟一跟。”
唐华摸了摸下巴。
“像是个吸毒的,不过也可能就是性格古怪,快年底了,你要是能跟出个吸毒的,那缉毒那帮人可得好好请你吃一顿。”他也没怎么当回事,社区嘛,抓到最多的还是小偷小摸和猫在家里吸毒的。
岑廉心道,这事要是真能调查出来,陈所说不定都得请他吃饭。
两人技术高超的摸了会儿鱼,唐华被叫去看守所办手续,岑廉就继续看刚刚调出来的监控。
根据时间和位置筛选后,他很快找到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孩子看起来刚上高中的样子,两人是被十五号楼菜鸟驿站门口的摄像头拍下来的,看方向的确是往十三号楼去了。
看来这的确是个突破口!
手里拿着标准答案,却发现解题过程写了个“略”的岑廉立刻放大女人的照片,有些忐忑地打开数据库打算试着匹配一下。
理论上来说,他现在的行为有些作死。
但答案就摆在面前,任谁都不可能放任一个杀人犯逍遥法外。
电脑越发吃力地嗡嗡着,过了一会儿还真吐出几张匹配到的人脸。
岑廉在心中默默感谢菜鸟驿站老板安装的高清监控,因为这让他毫不费力地找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份信息。
姚淑文,女,44岁,未婚。
有一个独生子,今年正好15岁。
这对母子的户籍和常住地点都不在康安市,而是邻省的高平市。
岑廉刚刚兴奋起来的表情再次垮塌。
很好,他的周末没了。
如果调查出来没什么结果,再被人知道自己偷偷调取那么多信息,搞不好工作也没了。
虽然理智告诉他,最好别自己一个人继续调查下去。
但他的手还是不争气地打开手机定好前往高平市的高铁,甚至是今天晚上就出发的那种。
岑廉看着电脑上的信息,只希望这个“外挂”不要坑了自己。
第3章 来历不明的财产
从下午熬到下班,又在下班之后打了二十分钟电话,跟嘘寒问暖的老母亲解释清楚他要出一趟差,等坐上高铁的时候,他已经快睡过去了。
谁曾想刚在自己的位置上睡了一会儿,身旁忽然有股怪味传来,岑廉下意识睁开眼朝那个味道来源的方向看,只见一行文字泡飘飘摇摇地冒了出来。
【姓名:任光】
【性别:男】
【年龄:27岁】
【犯罪记录:1分钟前偷走王晓雅的手机;15小时前吸食毒品】
【入狱记录:最近出狱时间68天前,罪名盗窃。】
好家伙,这年头敢在前后左右都是摄像头的高铁上偷东西的贼不多了,这毒狗怕不是手里没钱买货,才干出这种蠢事的吧。
岑廉不动声色地叫来了乘务员。
“我刚刚看到第三排c座那个男的从一个女生那儿偷了手机,麻烦叫乘警过来一下。”
乘务员立刻激动起来,目光紧紧盯着第三排那个男人,似乎生怕到手的锦旗偷偷跑了。
好在那个叫任光的男人尚未发现什么异常,反而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的样子。
岑廉看着乘务员在两节车厢的连接处用对讲机说了什么,不过三分钟,就有个满脸振奋的年轻乘警冲了过来。
他在乘务员的指挥下来到岑廉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这位乘客,您能确定刚刚看到他偷了手机吗?”乘警压下激动的心和颤抖的手,小声问。
岑廉给他看了自己的警官证。
“我没看清楚他到底偷的是哪一排,但清楚的看到他从后面过来的时候摸了个手机到口袋里。”他确实不知道那个王晓雅到底坐第几排。
乘警刚要起身,又被岑廉按住了。
“他身上有味道,给他测个毒。”岑廉一脸笃定地说着。
乘警肉眼可见的更激动了。
此时最初的女乘务员已经叫了三四个乘警和男乘务员过来,在远处等着岑廉身旁的乘警。
“多谢这位兄弟!”乘警确定自己记住了岑廉的警号,这才面带感谢的离开。
五分钟之后,五个乘警和乘务员笑容满面地将任光带走。
二十分钟之后,同车厢的失主王晓雅找回了自己的手机。
四十分钟之后,岑廉下车之前,最初那个姓何的乘警再次找到他表示感谢,然后目送他在高平站下车。
“这兄弟真是个好人啊!”姓何的乘警感到十分暖心。
第二天一早,在岑廉还没找到姚淑文家住什么地方的时候,感谢的电话已经打到了新河派出所。
岑廉是在上午蹲点的时候接到的陈所电话。
“你小子这次干得不错。”陈信荣语气略显平淡的称赞对于岑廉来说相当陌生。
毕竟身为一个十分擅长摆烂和摸鱼的社区民警,他在陈所的眼中长期处在半透明的状态,除了需要布控抓壮丁的时候,陈所根本想不起来他这号人。
岑廉受宠若惊,然后告诉陈所他是来高平市同学聚会的。
不过陈所日理万机,对他放假期间在做什么兴趣不大,只用三十秒就挂断了电话。
他一边收起手机,一边盯着姚淑文的儿子高幸出门上学。
不愧是高考大省,才上高一周六就要上课了。
岑廉的思绪跑偏了一瞬,很快悄悄跟上高幸,找到他所在的中学。
这是一所很普通的公立高中,没什么特别之处。
看来从学校这方面是抓不住什么把柄了。
岑廉从门卫那里问来中午放学时间,又回到姚淑文家楼下。
他现在想要重启这个积案,需要有足够的证据说服区里,想来想去最合适的证据就是当年那笔最终都没查到下落的钱。
如果能证明姚淑文真的在十五年前突然多出一笔来路不明的巨额财富,他才有把握通过姚淑文和高同之间的关系,把高同放进嫌疑人的范畴。
岑廉蹲在马路牙子上,忽然觉得十分头疼。
这知道答案之后的逆推过程,实在是太难了!
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找到了姚淑文十五年前的老板。
因为公司倒闭,老板回家开小超市去了,现在五十出头,一脸安详的样子。
“你说姚淑文啊,她十五年前确实突然就有钱了,”老板缓慢的摇着蒲扇,试图赶走秋老虎带来的热意,“我对她印象很深,她那会儿怀着孕,我知道她是未婚先孕,但她这人老实本分,干活也勤快,我就假装不知道把她留下来了。”
老板陷入忆往昔的沉思,就连一脸颓废的沧桑气质都多出几分曾经的挥斥方遒来。
“当时我还在想,她那么穷,这孩子怕是不好生,也不知道家里人管不管。”老板一边说,一边略略坐直了些,“我老婆也知道这事,还跟我说这姑娘也可怜,实在不行就预支点工资帮她一把。”
“后来呢?”岑廉在本子上刷刷刷地记录着,字写得快飞起来了。
“后来大概是她怀孕七八个月的时候吧,我也说不清,反正肚子特别大,比我现在这个将军肚还大点。”老板比划着自己硬挺的肚子,“她突然就辞职了,我觉得奇怪找银行和医院的朋友打听了一下,说是她突然存了不少钱在银行,也有钱去医院了。”
“你知道那笔钱大概有多少吗?”岑廉感觉自己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
老板仔细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回答,“银行的朋友说她存了十几万,医院里生个孩子起码也得几万的花销,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问到这个程度,岑廉觉得已经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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