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画手 第427节
这导致了那些被赶到无路可逃的恶魔祭祀们,觉得在东瀛的形式,似乎是恶魔占优,有大量的人类等着他们大快朵颐,所以兴冲冲赶到东瀛,想要饱餐一顿,结果自己就变成了祭品。
噬魔之名,在东瀛疯狂流传,但根据欧洲看门人得到的信息,和通过大祭祀占卜得到的结果,噬魔早把活动重心,转到了南美洲、北美洲和非洲,在那里寻找到老派的传统调查员组织,攻击调查员,攫取能够让她们壮大的恶魔特质。
到了战后第七年,除了这些涌动着的暗流,人类世界明面上一片和平,亚欧两洲无魔踪的话,也就是整个世界都没有什么恶魔污染了,至于混乱的南北美洲,现在已经不是世界中心。
好像到此为止,恶魔战争遗留的痕迹,已经完全没抹消在人类文明中,顺便说一句,战后第三年,战争遗留下来的三千万恶魔石刻,除了西伯利亚留存的人类战争博物馆中的那批,其他都已经不见踪影。
也没人追究,因为恶魔战争结束时,那些发出毁掉这些石刻,就等于重新唤醒恶魔支柱的调查员组织,还有接到这些信息的国家政府,都已经被统统抛出了人类历史正朔,变成了人微言轻的边缘存在。
时间继续匆匆往前。
战后第九年,这一年有个大新闻,就是北美洲上曾经世界最强的那个国家,分裂成为了五十个邦国,虽然名义还是共称为USA,但实际上已经是各自为政。
这其中有恶魔们的功劳,也有噬魔的功劳,还有看门人的功劳,总之,在这个国家试图为了挽回霸权,再一次把世界拉入战争的深渊时,它就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性。
就连那些在欧共获利甚丰的资本家们,都不愿意让它发疯,就更不用提那些深受战争之苦的人民了,所以那个想要发动战争的疯狂独夫总统才上台,就被赶下台,国家也就顺势分裂成为五十个邦国。
看门人开始影响北美洲,在五十个邦国中寻找和献祭恶魔祭祀与恶魔,在各个国家和城市竖立属于看门人的标志性‘荣光之门’。
战后第十年。
这一年有两个大事件。
第一是东瀛人口只剩下不足100万。
第二是看门人在北美洲与噬魔进行了一场隐秘的战斗,圣钥匙骑士团把噬魔围在波士顿地区,战斗持续了将近48个小时,数百个噬魔被剿灭,那也是圣钥匙骑士团自成立以来,损失最为惨烈的一战,数百名骑士死于这一役。
而此役的终结,则据说是慈父找到了无形天尊本体,一直端坐加勒比某处隐秘岛屿、指挥噬魔在全世界搅风搅雨的无形天尊,其本体遭到了慈父的亲手攻击,一整座岛屿都被‘画’入画中,。
自此后,再没人见到过噬魔和无形天尊的行踪,有侦探传说在南美洲或非洲,偶尔见过类似于噬魔形态的恶魔,但经过占卜,也只是传说而言,噬魔应该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至于无形天尊,看门人的大祭祀安娜·阿玛斯,始终不知道其真面目,也很难确定他是否仍然活跃,但毫无疑问的是,随着看门人继续在南美洲、非洲甚至南极、北极竖立‘荣光之门’,整个世界,已经难有恶魔容身之地。
这让看门人的声望达到了巅峰,但就在这时,看门人内部却有一个传闻,慈父自从亲履人类世界,消灭了无形天尊后,就再不回应信众的祈祷了,传说是慈父为了消灭人类世界最后的恶魔,而受到了致命伤害。
掌钥人对敢私下传递这个传闻的看门人,严惩不殆,并声称慈父依然会回复掌钥人的祈祷。
战后第十三年,就在这样的和平中到来。
第632章 柏林国立博物馆
陆心媛踏上柏林国家博物馆的台阶。
这座博物馆是恶魔战争后四年开始兴建,当年即完成,但面积较小,尔后经过屡次扩建,其面积已经达到惊人的96万平方米,几乎是大英博物馆的两倍。
而内部馆藏同样惊人,超过1000万件展品, 大部分是继承了原卢浮宫博物馆与俄罗斯博物馆的展品,小部分来自大英博物馆及世界其他博物馆。
这些展品在恶魔战争前被送到北美洲尚且完整的美丽国,战后则被陆续送回,美丽国解体后这个归还的频次达到了一个巅峰。
看门人都是艺术家,他们对于艺术品的喜爱更盛于黄金,为了迎合看门人的喜好,大量文物从纽约博物馆、大英博物馆与世界其他地区的博物馆被送到柏林这座新的国家博物馆。
有人说这是强盗行为, 但陆心媛不这样认为。
“不论怎么说……这个时代, 对于艺术家都是一个盛世啊……”
陆心媛望着这座由白、蓝、黑、红四色构成的柏林国家博物馆, 它呈现出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梦幻造型,是只能在最疯狂的建筑师梦中才会出现奇迹式建筑。
柏林国家博物馆被旅游爱好者亲切的称为‘四色蛋糕’,从这個称呼就可以想像它的整体造型,但只有当陆心媛站在一体纯黑的南门时,仰望两根高度达到100米的巨大纯黑立柱,才会体会到它的震撼。
这个设计简单粗暴到不像是看门人精致细腻的艺术家风格,但就是这种反差感,才形成了更大的冲击。
陆心媛继续向前,迈进那扇黑色的大门。
身边人群熙熙攘攘,欧共成立后,柏林成为中心城市之一,或者该称呼其为最中心的城市,因为看门人首先在这竖起了‘荣光之门’。
这座城市在十三年间诞生了无数的艺术家,也有无数艺术爱好者在此求学,它已经变成了世界两大经济文化中心之一,另外那个,在陆心媛的祖国。
但论起艺术氛围,柏林仍然是举世无双的。
陆心媛一路向前, 在油画区,看到了原本卢浮宫的镇馆之宝,《蒙娜丽莎》、《织花边的少女》、《皮埃罗》,也看到了原本收藏在大英博物馆的《基督受洗图》、《岩间圣母》,还有原俄罗斯博物馆的《黑色方块》和《基督显圣》。
特别是《基督显圣》,这幅是由俄罗斯伟大画家亚历山大·伊万诺夫创作,耗时20年,作了600多幅小稿,可说是俄罗斯最伟大的艺术品之一。
陆心媛在这幅画前驻足良久。
每幅世界名画前都有大量学生和艺术爱好者在临摹,在其他城市,即便是原世界四大博物馆,都不能看见这种盛况。
此刻的柏林,是艺术家之都,便是街头的流浪艺人都有一手不俗的小提琴绝技,有人说,只要进入这座城市,就会感受到艺术之美对灵魂的呼唤,纵是一个强盗,也会优雅起来。
谷辫
陆心媛在安静、肃穆但自由的氛围中往前继续走,这里虽然安静, 但给陆心媛的感觉却是所有人的心灵都是自由而喜悦的,让她非常舒服,脚步也变得轻灵起来。
再往前,她看到了一处人流汇聚地,这些画前至少撑了10个画板,学生们几乎把它围了起来,但也非常有礼貌的为游客们留出了半个扇区,陆心媛慢慢向前移动了一会儿,才看到墙上挂的是什么。
是两幅人像画,分别是《痴愉》、《疯狂》,面具组画中的两幅,画家是现代艺术家高凡。
高凡被称为恶魔派创始人,英年早逝,存世作品极少,其影响力最大的作品《波士顿人》失窃之后,十六面具组画就是他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了。
据说柏林国立博物馆已经收集齐其中的十五幅,而《疯狂》是首次展出,这幅画家的自画像,在画家的创作中占有重要地位,所以吸引了众多艺术爱好者。
陆心媛在这里又站了好久,等着觉出时间流逝,才想起自己另有要事,开始颇觉惋惜的往博物馆内部继续走。
大概又走了半个小时,她才到达了博物馆的核心地带,这里有馆长办公室,而办公室外,有身着颇为复古银白色服饰的圣钥匙骑士团站岗。
圣钥匙骑士团,这个新兴的团体,普通人很难理解他们是什么,好像是欧洲的最高警察组织?总之各种正式场合,都能看到他们的存在,而他们所保护的,大多都是欧共各国的政要。
现在的骑士们穿着已经不像是刚成立时那么复古了,至少没有兜帽遮脸,但他们的整体服饰仍然有点戏剧化,通体银白,瞧着很吸睛,民间称呼其为银骑士。
到达馆长办公室之前,陆心媛已经经过了几重安保,虽然在博物馆内有安保并不奇怪,但这些安保有点过于专业了,现在又见到了银骑士,陆心媛意识到自己要见的人,应该在里面。
推开门。
陆心媛看到了一间可以称得上华丽的办公室,到处都是瞧着就有相当历史的古董家具,墙壁上挂的那幅石刻,陆心媛怀疑那是卢浮宫的镇馆之宝《猎狮图》,不禁又多看了几眼。
不过她又马上注意到正坐在办公室中央位置的沙发上的两位女性,其中一位有些眼熟,陆心媛在电视上常常见到她,欧共管理委员会主席诸琉璃,也曾是陆心媛求学的天美学生会主席。
虽然两个职位都是主席,但其意义却天差地别,天美的学生会主席只能管管学生,欧共的主席却能与东方某大国的国家领导人正式会面,陆心媛几天前还在新闻上瞧见过这个画面。
新闻联播上的人物站在自己面前时,总有几分不真实感。
与诸琉璃相比,安娜·阿玛斯就显得真实多了,她吕国楹给陆心媛看的照片上没什么两样,依然是那幅沉默、安静的样子。
而瞧见陆心媛,安娜·阿玛斯显露出了一丝惊讶,她叫了一声:“辛未?”
“她就是……那个?”诸琉璃也带着三分惊讶七分探究的望向陆心媛,这让陆心媛有些局促,毕竟她只是天美的大一学生,和诸琉璃的身份地位,相差太远了。
第633章 陆心媛
被两人目光所汇聚。
陆心媛有些害羞。
但这个场景没持续多久,因为见到陆心媛走进来,诸琉璃便站起离开,在这个过程中,除了陆心媛刚进门时,因为安娜·阿玛斯叫了一声‘辛未’,让诸琉璃望了她一眼后, 其他时间,诸琉璃都像是个骄傲的女王那样,没有多看陆心媛一眼。
瞧着诸琉璃像是女王一样,在两位银骑士的护卫下,披上外袍,气势昂然的走出这间办公室, 陆心媛甚至不由自主的屏息凝气。
诸琉璃走后,安娜·阿玛斯似乎未曾受到影响一样, 对陆心媛说:“小师妹, 请坐。”
“您太客气了……”陆心媛有些怯怯的说。
陆心媛不太接触国际政治,所以对于安娜·阿玛斯的了解,仅限于她是恶魔派唯一留存世间的巨匠级画家,教课书中盛赞安娜·阿玛斯的作品为‘当世无双’,拍卖行中,其作品的价格是真正的天价。
现在,安娜·阿玛斯是柏林国立博物馆的馆长,这个职位含金量会有多少呢?陆心媛不太了解,但就冲欧共主席走的时候,也要说一声‘老师,我走了’,就知道安娜·阿玛斯肯定身份不低。
在这双重身份之外,则是安娜·阿玛斯曾在天美任教的短短历史,而这声‘小师妹’,喊的是是陆心媛作为吕国楹关门子弟的身份。
这声‘小师妹’, 也安了陆心媛的心, 她没有坐下,而是把自己一直握在手中的画筒,放到安娜·阿玛斯面前。
“吕校长让我把这幅最后的作品送给您。”
这是吕国楹的最后遗作。
没错。
吕国楹去世了。
“抱歉,老师走得突然,我没机会去参加他的葬礼,因为我不太方便回国,异管局还挂着我的犯罪档案……”说到这,安娜·阿玛斯轻轻叹了口气,小声说,“高也很愧疚。”
陆心媛没听清最后安娜说的那句话,但吕国楹的确是走得太突然,心脏病发作,前一晚睡下时还好好的,第二天便再也醒不过来,这该是人类最幸福的死亡方式之一了。
老爷子今年95岁,在国内,这算是喜丧,所以,亲戚朋友们, 并不觉得太过悲伤。
遗嘱是早就立下的,一些家产什么的,都留给了他前几年再续弦的妻子,一个年龄不到30岁的女学生,同时他还有了個孩子,还是个男孩,这可真是老树逢春,还引发了一番风波,不过艺术家尤其受到道德的宽容,所以舆论不大。
吕国楹晚年最重要的作品,就是此刻被陆心媛放在安娜·阿玛斯面前的画,这是吕国楹‘圆融’巨匠技巧的集大成之作。
因为领悟巨匠技巧太晚,吕国楹晚年的精力和体力,不足以支撑他完成太多巨匠级别的作品,也就寥寥几幅,最后一幅,也是他最满意的作品。
吕国楹的遗嘱是,这幅作品要交给他最得意的弟子,没有指名道姓,但恶魔派目前存世的弟子,最具名望和影响力的,就是柏林国立博物馆的安娜·阿玛斯了,这就是陆心媛今天的来意。
谷憿
交谈几句后。
安娜·阿玛斯却摇头拒绝了这份馈赠。
“这幅画不是送给我的。”她说,又拿起一张请柬,交给陆心媛,“再过三天,就是一次艺术活动,拿到那儿去,交给它应该的主人。”
“那是谁?”陆心媛觉得这很古怪,“校长还有其他学生比您更出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