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调局异闻录之勉传 第990节
“现在还说不准，不过引人入魂应该是可以肯定的。”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转头对着程咬金说道：“你说当年有仵作给柳氏研过尸，咬金你能弄到尸格吗？老人家我想要知道当年那位仵作都发现了什么。”
“您老人家晚了一年，去年京兆尹府遭遇大火，大半的卷宗都被烧毁，也包括当年的尸格。”说到京兆尹那里着了大火，程咬金竟然古怪的笑了一下。随后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不过卷宗烧了，仵作还在。就是现在老程我府中唯一的下人，你们几位也见过的，那个上了几岁年纪的老家伙……”
程咬金府中的老家人正是当年查验柳氏夫人死尸的仵作，他原本叫做刘茂。去年在一件案子当中，因为主官吃了好处，将一件谋害亲夫的铁案打翻了过来。后来东窗事发被上官发现，便将所有的罪责推到了刘茂的身上。
刘茂被革除了仵作的职务，这些年攒的家底和房产也被充了公。他是做仵作的，也被视为不祥人，一般人家都不敢将女人嫁过来。故而刘茂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加上出了仵作之外也不会别的手艺。眼看着在大街上就要因为冻饿而死的时候，被路过的程咬金捡了回去。养好了身体之后，便在老程的身边做了一个下人。
好在李治对程咬金还留着一丝颜面，虽然老程的一切官职、爵位都被废了，不过他还是每个月有一份钱粮，足够养活老程加上一个老仵作了。
听到自己儿子家里的下人便是当年的仵作，归不归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兴趣了，和吴勉一起带着妖物回到了程咬金的府上。见到了正在门口收拾残局的老刘茂，归不归张嘴便问：“三年前，太史令的老婆——柳氏死时是不是身怀有孕？”
第301章 顺从天命
老刘茂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老家伙。看到了程咬金冲着自己点头，示意实话实说之后，老刘茂这才开口说道：“您老人家怎么知道的？当年的事情闹的长安城人心惶惶，京兆尹下令将死尸焚烧了，后来验尸的尸格也没有了。还以为只有老头子知道那件事情。”
说话的时候，老家人已经将他们这些人、妖都让进了房内。关上了大门之后，这才继续说道：“当年柳氏的尸体是我去验的，柳氏的身子已经烂的很严重了。不需要开腹，我已经能在她的肚子的烂洞里面看到成了形的人胎。这件事是我写在尸格上面的，也向几位上官都报了的。不过那个时候担心柳氏一案再去波澜会让京城开始恐慌，京兆尹将尸格拦了下来，没敢让陛下知道。”
归不归的猜想得到了证实，老家伙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老人家我不止知道这些，还知道柳氏怀的是个男胎，柳氏身亡的时候，怀里的男胎也没死。就是这个男胎引得栾灵来投胎的，可惜他晚来了一步……”
这个时候，百无求开始一个劲的摇头，对着归不归说道：“老家伙你这话说不通啊，柳氏死没死那个栾灵不知道吗？他来了不是一样的找死吗？”
“栾灵前来投胎，是因为此时的柳氏不应该死。说句你能听懂得话，阎王生死簿山的柳氏应该还是活着的。”说到这里，老家伙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柳氏之死是在天意之外，或者说……有人已经改了天意……”
“老家伙你说这件事也和那个王八盖子有关系？”这个时候，百无求懵懵懂懂的好像听明白了一点，当下他掰着手指头算道：“老子给你算算啊，占祖现在就几个人用过，老家伙你、火山、徐福还有那个小武曌和她爸爸。一共就这么几个人使用过占祖的，是火山做的？他一个不小心害了同门？”
“这倒也未必。”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说道：“不管谁做的，那几块石头火山是拖不了干系的……”
老家伙的话还没有说完，大门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一开始百无求还以为是武家的人又来寻仇了，没有想到的是大门外面紧接着又出现了礼乐之声，随后一个绵软的男人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奉天承运，天后娘娘有请几位仙长前往皇宫。娘娘要报当年几位仙长的相助之恩……”
这样隔着大门传旨还是第一次看到，等到老刘茂打开大门的时候，就见代表了皇帝的传旨官竟然带着身后的随从一起跪在了地上。看来那位天后娘娘已经有所嘱托，生怕这些作威作福惯了的太监们惹了吴勉、归不归生气，故而连传旨都加上了避讳。
随后老刘茂带着传旨的太监们走进了房子，将天后的圣旨交到了几位老仙长的手里。随后再次跪在了他们的面前……
“什么天后？是天帝的皇后吗？”归不归第一次听到天后这样的称呼，当年类似秦皇汉武这样的君主都不敢自称天帝，想不到现在竟然有了天帝的称呼。传旨的太监抬起头来之后，陪着笑脸对归不归说道：“老仙长有所不知，现在是二圣临朝。天帝便是皇帝陛下，天后自然就是皇后娘娘了。”
归不归笑眯眯的点了点之后，再次说道：“难得我们几个刚刚回到京城，便惊动了天后娘娘。现在说起来老人家我是有点小看当年的小武曌了，不过既然天后什么事情都知道了，我们还是不见的好。反正见也不见都在天后娘娘的掌握当中。”
“老仙长容禀，这次天后娘娘除了要向几位仙长谢恩之外，还有就是卢王殿下复爵的大事。”老太监偷眼看了一眼站在归不归身后的程咬金，虽然说话的语气还是恭敬有加，不过却不如对程咬金的那样敬畏。
“难得天后娘娘还惦记着老程，不过这二年老程我没有了官职、爵位的一身轻松，也不打算再回去趟这个浑水了。”程咬金听到老太监用自己来顶雷，当下哈哈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麻烦公公你回去和天后娘娘说，就说老程我没有再当官的心思了。那个什么卢王也腻了，要是二圣体桖老程，留着现在那份钱粮就好。如果二圣连那份钱粮也想省了，那正好，老程我跟着我们家、爸爸、叔叔修仙去……”
老太监见到程咬金这么说，当下也有点慌乱了。天后娘娘亲自开口务必要将这几个人请到皇宫，现在归不归、程咬金都死活不去，自己办不了差事，弄不好连脑袋都要混丢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言语的吴勉突然对着归不归说了一句：“多年没去过皇宫了，想不到现在还能托老家伙你的福……”
归不归嘿嘿一笑，说道：“看来当年小武曌是算在你身上了，也好回去看看小武曌也好。三十多年不见，看看当年的小丫头现在什么样子了。”这样的话也只有归不归能说得出来，但凡有第二个人敢说这样的话，小命已经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起消失了。
见到吴勉、归不归都答应了，程咬金也点了头。当下留下了老刘茂看家，他跟着吴勉、归不归他们一起前往了皇宫。
还没有进入到皇宫，在宫门外便看见这里跪着几十号人。程咬金看了带头跪着的人一眼，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那个人说道：“武元庆，你妹子什么事情这么高兴，竟然让你在这里跪着？看在你妹妹的份上，老程我敬告你一句话。下次你再敢派人上门滋事的话，老程谁的面子也不看。到时候举着大斧子满长安城追着你砍，那就不好看了……”
带头下跪的人真是武曌的哥哥武元庆，他刚刚被自己的妹妹叫到这里来。二话不说先是被传话的太监狠狠训斥了一番之后，便被带到路边让其跪在这里。想不到竟然是为了给程咬金这个老东西出气的。
被程咬金羞辱了几句之后，武元庆不由得心中大怒。当下也不管身边都是自己妹妹派过来的人了，‘蹭’的一下窜了起来就要去跟程咬金拼命，现在今非昔比了，就算自己这会打死程咬金，有自己的妹妹保着，也出不了大事。
没有想到的是，武元庆刚刚站了起来，就被身后的太监一脚将他重新踹倒在地。随后几个护卫冲过来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刚才这几个人还对武元庆有说有笑的，想不到看见了吴勉、程咬金之后便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直到打得武元庆爬不起来，这才总算是停了手。
这个时候，宫门大开，在一阵礼乐声中，身穿凤冠霞帔的皇后武媚娘在众人簇拥之下走了出来。见到了吴勉、归不归这几个三十六七年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之后，抢先对着他们行礼说道：“原本武曌因为出宫去接几位上仙的，不过这几天天帝的身体有些不适，武曌又是一界女流，实在不方便抛头露面。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几位上仙多多包涵……”
这个时候，没等归不归说话，吴勉已经抢先说道：“我们回到长安，也是占祖告诉你的吗？它还告诉你什么了？”
“武曌在占祖当中看到了天命，现在只不过是在顺从天命而已……”
第302章 占祖所受
现在吴勉、归不归面前的中年美妇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息。她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当年小武曌的影子，虽然不是皇帝，世人却以和皇帝用样的荣誉称呼她为二圣。
这个时候，站在归不归身后的程咬金嘿嘿一笑，向前一步站出来说道：“老程我后悔啊，早知道当年老程我也去看看那个乌龟壳里面都说了什么。天下都能拱手让出去，王爵、大将军什么的老程我也不稀罕，可是被人家找上门来折辱，老程我丢不起那个人……”
突然间被岔开了话题，武媚娘冲着程咬金的方向微微一笑，说道：“程殿下为了盛唐立下来过汗马功劳，陛下自然不会忘记。现在只是磨磨殿下的性子，稍后陛下还是会大用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美妇人再次对着门口的吴勉、归不归等人、妖行礼，随后侧身将通往宫内的道路让了出来，随后继续说道：“陛下原本是要亲自迎接几位仙长的，不过事不凑巧吐蕃使臣前来向陛下进献国书。请几位仙长先到景元宫稍坐，等到陛下处理完军国大事之后，便会前来拜见几位仙长。”
“我们几个都是乡野村夫，可是担不起拜见两个字的。”归不归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不再言语的吴勉之后，继续说道：“上次进宫还是高祖皇帝的时候，一转眼都过了几十年。如果不是娘娘来请，老人家我都不敢进……”
说话的时候，归不归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背着双手走进了宫中，随后吴勉、程咬金带着两只妖物一起跟了进去。武媚娘这个皇宫的主人反而跟在后面，微笑着跟在他们几个人、妖的身后，向着宫中纵深的位置走了过去。
不过她刚刚走了没有几步，身边一个贴身的宫女便在皇后娘娘的身边耳语了几句。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的武媚娘这个时候变了表情，她的脸色瞬间微沉，随后回头看了一眼双腿跪着挪到了宫门前的武元庆一眼。
武元庆陪着笑脸跪在宫门前，对着自己的皇后妹妹说道：“娘娘，看在咱们都是同袍兄妹的份上，放你哥哥回去吧。哥哥我已经五、六十岁的人了，经不起这么折腾。回去之后哥哥我一定面壁思过，不再给娘娘你找麻烦。”
皇后娘娘的脸上看不懂一丝一毫的同袍亲情，盯着自己的大哥说道：“面壁思过……思你当年是如何羞辱我们母女俩的吗？你的事情稍后陛下自然会有恩旨交代，你不是让我替你儿子取名字吗？就叫武三思好了，替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父亲三思其过。”
说完之后，武媚娘不再理会已经被吓瘫了的武元庆。一甩袍袖之后，在几十名宫人的簇拥之下，转身向着皇宫的纵深走了下去。
武元庆早前年仗着自己是嫡长子的身份，完全不把武媚娘母女俩看在眼里。还将这位皇后娘娘的生母杨氏当做下人使用，稍后不顺便拳脚相向。后来还是亏了当时的卢王程咬金撑腰，武元庆对她们母女才不敢继续造次。后来武媚娘瞅准了机会，在李世民选妃的时候进到了皇宫。凭着自己的手腕，用三十多年的光阴换取了后宫之主的身份。
随后，武媚娘将吴勉、归不归等人请到了景元宫中。因为自己女流的身份不便待客，当下招来了太子李弘。就在景元宫中摆下酒宴，皇后回避，太子李弘代皇帝陪席。李弘十八九岁的年纪，虽然刚刚成人不久，不过在皇宫这样的地方耳闻目染，说话办事十分得体。
“您老人家晚了一年，去年京兆尹府遭遇大火，大半的卷宗都被烧毁，也包括当年的尸格。”说到京兆尹那里着了大火，程咬金竟然古怪的笑了一下。随后他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不过卷宗烧了，仵作还在。就是现在老程我府中唯一的下人，你们几位也见过的，那个上了几岁年纪的老家伙……”
程咬金府中的老家人正是当年查验柳氏夫人死尸的仵作，他原本叫做刘茂。去年在一件案子当中，因为主官吃了好处，将一件谋害亲夫的铁案打翻了过来。后来东窗事发被上官发现，便将所有的罪责推到了刘茂的身上。
刘茂被革除了仵作的职务，这些年攒的家底和房产也被充了公。他是做仵作的，也被视为不祥人，一般人家都不敢将女人嫁过来。故而刘茂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加上出了仵作之外也不会别的手艺。眼看着在大街上就要因为冻饿而死的时候，被路过的程咬金捡了回去。养好了身体之后，便在老程的身边做了一个下人。
好在李治对程咬金还留着一丝颜面，虽然老程的一切官职、爵位都被废了，不过他还是每个月有一份钱粮，足够养活老程加上一个老仵作了。
听到自己儿子家里的下人便是当年的仵作，归不归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兴趣了，和吴勉一起带着妖物回到了程咬金的府上。见到了正在门口收拾残局的老刘茂，归不归张嘴便问：“三年前，太史令的老婆——柳氏死时是不是身怀有孕？”
第301章 顺从天命
老刘茂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老家伙。看到了程咬金冲着自己点头，示意实话实说之后，老刘茂这才开口说道：“您老人家怎么知道的？当年的事情闹的长安城人心惶惶，京兆尹下令将死尸焚烧了，后来验尸的尸格也没有了。还以为只有老头子知道那件事情。”
说话的时候，老家人已经将他们这些人、妖都让进了房内。关上了大门之后，这才继续说道：“当年柳氏的尸体是我去验的，柳氏的身子已经烂的很严重了。不需要开腹，我已经能在她的肚子的烂洞里面看到成了形的人胎。这件事是我写在尸格上面的，也向几位上官都报了的。不过那个时候担心柳氏一案再去波澜会让京城开始恐慌，京兆尹将尸格拦了下来，没敢让陛下知道。”
归不归的猜想得到了证实，老家伙嘿嘿一笑之后，继续说道：“老人家我不止知道这些，还知道柳氏怀的是个男胎，柳氏身亡的时候，怀里的男胎也没死。就是这个男胎引得栾灵来投胎的，可惜他晚来了一步……”
这个时候，百无求开始一个劲的摇头，对着归不归说道：“老家伙你这话说不通啊，柳氏死没死那个栾灵不知道吗？他来了不是一样的找死吗？”
“栾灵前来投胎，是因为此时的柳氏不应该死。说句你能听懂得话，阎王生死簿山的柳氏应该还是活着的。”说到这里，老家伙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柳氏之死是在天意之外，或者说……有人已经改了天意……”
“老家伙你说这件事也和那个王八盖子有关系？”这个时候，百无求懵懵懂懂的好像听明白了一点，当下他掰着手指头算道：“老子给你算算啊，占祖现在就几个人用过，老家伙你、火山、徐福还有那个小武曌和她爸爸。一共就这么几个人使用过占祖的，是火山做的？他一个不小心害了同门？”
“这倒也未必。”归不归嘿嘿一笑之后，说道：“不管谁做的，那几块石头火山是拖不了干系的……”
老家伙的话还没有说完，大门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一开始百无求还以为是武家的人又来寻仇了，没有想到的是大门外面紧接着又出现了礼乐之声，随后一个绵软的男人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奉天承运，天后娘娘有请几位仙长前往皇宫。娘娘要报当年几位仙长的相助之恩……”
这样隔着大门传旨还是第一次看到，等到老刘茂打开大门的时候，就见代表了皇帝的传旨官竟然带着身后的随从一起跪在了地上。看来那位天后娘娘已经有所嘱托，生怕这些作威作福惯了的太监们惹了吴勉、归不归生气，故而连传旨都加上了避讳。
随后老刘茂带着传旨的太监们走进了房子，将天后的圣旨交到了几位老仙长的手里。随后再次跪在了他们的面前……
“什么天后？是天帝的皇后吗？”归不归第一次听到天后这样的称呼，当年类似秦皇汉武这样的君主都不敢自称天帝，想不到现在竟然有了天帝的称呼。传旨的太监抬起头来之后，陪着笑脸对归不归说道：“老仙长有所不知，现在是二圣临朝。天帝便是皇帝陛下，天后自然就是皇后娘娘了。”
归不归笑眯眯的点了点之后，再次说道：“难得我们几个刚刚回到京城，便惊动了天后娘娘。现在说起来老人家我是有点小看当年的小武曌了，不过既然天后什么事情都知道了，我们还是不见的好。反正见也不见都在天后娘娘的掌握当中。”
“老仙长容禀，这次天后娘娘除了要向几位仙长谢恩之外，还有就是卢王殿下复爵的大事。”老太监偷眼看了一眼站在归不归身后的程咬金，虽然说话的语气还是恭敬有加，不过却不如对程咬金的那样敬畏。
“难得天后娘娘还惦记着老程，不过这二年老程我没有了官职、爵位的一身轻松，也不打算再回去趟这个浑水了。”程咬金听到老太监用自己来顶雷，当下哈哈笑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麻烦公公你回去和天后娘娘说，就说老程我没有再当官的心思了。那个什么卢王也腻了，要是二圣体桖老程，留着现在那份钱粮就好。如果二圣连那份钱粮也想省了，那正好，老程我跟着我们家、爸爸、叔叔修仙去……”
老太监见到程咬金这么说，当下也有点慌乱了。天后娘娘亲自开口务必要将这几个人请到皇宫，现在归不归、程咬金都死活不去，自己办不了差事，弄不好连脑袋都要混丢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言语的吴勉突然对着归不归说了一句：“多年没去过皇宫了，想不到现在还能托老家伙你的福……”
归不归嘿嘿一笑，说道：“看来当年小武曌是算在你身上了，也好回去看看小武曌也好。三十多年不见，看看当年的小丫头现在什么样子了。”这样的话也只有归不归能说得出来，但凡有第二个人敢说这样的话，小命已经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起消失了。
见到吴勉、归不归都答应了，程咬金也点了头。当下留下了老刘茂看家，他跟着吴勉、归不归他们一起前往了皇宫。
还没有进入到皇宫，在宫门外便看见这里跪着几十号人。程咬金看了带头跪着的人一眼，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那个人说道：“武元庆，你妹子什么事情这么高兴，竟然让你在这里跪着？看在你妹妹的份上，老程我敬告你一句话。下次你再敢派人上门滋事的话，老程谁的面子也不看。到时候举着大斧子满长安城追着你砍，那就不好看了……”
带头下跪的人真是武曌的哥哥武元庆，他刚刚被自己的妹妹叫到这里来。二话不说先是被传话的太监狠狠训斥了一番之后，便被带到路边让其跪在这里。想不到竟然是为了给程咬金这个老东西出气的。
被程咬金羞辱了几句之后，武元庆不由得心中大怒。当下也不管身边都是自己妹妹派过来的人了，‘蹭’的一下窜了起来就要去跟程咬金拼命，现在今非昔比了，就算自己这会打死程咬金，有自己的妹妹保着，也出不了大事。
没有想到的是，武元庆刚刚站了起来，就被身后的太监一脚将他重新踹倒在地。随后几个护卫冲过来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刚才这几个人还对武元庆有说有笑的，想不到看见了吴勉、程咬金之后便好像变了个人一样，直到打得武元庆爬不起来，这才总算是停了手。
这个时候，宫门大开，在一阵礼乐声中，身穿凤冠霞帔的皇后武媚娘在众人簇拥之下走了出来。见到了吴勉、归不归这几个三十六七年前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之后，抢先对着他们行礼说道：“原本武曌因为出宫去接几位上仙的，不过这几天天帝的身体有些不适，武曌又是一界女流，实在不方便抛头露面。有失礼的地方，还请几位上仙多多包涵……”
这个时候，没等归不归说话，吴勉已经抢先说道：“我们回到长安，也是占祖告诉你的吗？它还告诉你什么了？”
“武曌在占祖当中看到了天命，现在只不过是在顺从天命而已……”
第302章 占祖所受
现在吴勉、归不归面前的中年美妇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息。她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一丝一毫当年小武曌的影子，虽然不是皇帝，世人却以和皇帝用样的荣誉称呼她为二圣。
这个时候，站在归不归身后的程咬金嘿嘿一笑，向前一步站出来说道：“老程我后悔啊，早知道当年老程我也去看看那个乌龟壳里面都说了什么。天下都能拱手让出去，王爵、大将军什么的老程我也不稀罕，可是被人家找上门来折辱，老程我丢不起那个人……”
突然间被岔开了话题，武媚娘冲着程咬金的方向微微一笑，说道：“程殿下为了盛唐立下来过汗马功劳，陛下自然不会忘记。现在只是磨磨殿下的性子，稍后陛下还是会大用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美妇人再次对着门口的吴勉、归不归等人、妖行礼，随后侧身将通往宫内的道路让了出来，随后继续说道：“陛下原本是要亲自迎接几位仙长的，不过事不凑巧吐蕃使臣前来向陛下进献国书。请几位仙长先到景元宫稍坐，等到陛下处理完军国大事之后，便会前来拜见几位仙长。”
“我们几个都是乡野村夫，可是担不起拜见两个字的。”归不归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不再言语的吴勉之后，继续说道：“上次进宫还是高祖皇帝的时候，一转眼都过了几十年。如果不是娘娘来请，老人家我都不敢进……”
说话的时候，归不归好像回到自己家一样背着双手走进了宫中，随后吴勉、程咬金带着两只妖物一起跟了进去。武媚娘这个皇宫的主人反而跟在后面，微笑着跟在他们几个人、妖的身后，向着宫中纵深的位置走了过去。
不过她刚刚走了没有几步，身边一个贴身的宫女便在皇后娘娘的身边耳语了几句。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的武媚娘这个时候变了表情，她的脸色瞬间微沉，随后回头看了一眼双腿跪着挪到了宫门前的武元庆一眼。
武元庆陪着笑脸跪在宫门前，对着自己的皇后妹妹说道：“娘娘，看在咱们都是同袍兄妹的份上，放你哥哥回去吧。哥哥我已经五、六十岁的人了，经不起这么折腾。回去之后哥哥我一定面壁思过，不再给娘娘你找麻烦。”
皇后娘娘的脸上看不懂一丝一毫的同袍亲情，盯着自己的大哥说道：“面壁思过……思你当年是如何羞辱我们母女俩的吗？你的事情稍后陛下自然会有恩旨交代，你不是让我替你儿子取名字吗？就叫武三思好了，替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父亲三思其过。”
说完之后，武媚娘不再理会已经被吓瘫了的武元庆。一甩袍袖之后，在几十名宫人的簇拥之下，转身向着皇宫的纵深走了下去。
武元庆早前年仗着自己是嫡长子的身份，完全不把武媚娘母女俩看在眼里。还将这位皇后娘娘的生母杨氏当做下人使用，稍后不顺便拳脚相向。后来还是亏了当时的卢王程咬金撑腰，武元庆对她们母女才不敢继续造次。后来武媚娘瞅准了机会，在李世民选妃的时候进到了皇宫。凭着自己的手腕，用三十多年的光阴换取了后宫之主的身份。
随后，武媚娘将吴勉、归不归等人请到了景元宫中。因为自己女流的身份不便待客，当下招来了太子李弘。就在景元宫中摆下酒宴，皇后回避，太子李弘代皇帝陪席。李弘十八九岁的年纪，虽然刚刚成人不久，不过在皇宫这样的地方耳闻目染，说话办事十分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