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信有鬼 第90节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木门之后,我却似乎一霎那间便脱力了,几乎一下坐在了地上。脑海里却还是她衣裙飘飘的影子,和那嫣然笑意的脸盘,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和善,难道是昨晚的事情影响的,我胡思乱想着不敢肯定。
稀里糊涂的在屋里呆着,也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以前我认为她是漂亮的,甚至和惠江yy的想过无数情节。但是这一切从我发现了,她和沈元桥的那次事情之后,她在我心里的形象跌到了谷底。本来天仙一般的形象,在我心里隐隐变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虽然这个影子随时都会清晰起来,可是我一直似乎不想看清,而且无数次想象到,那个清晰起来的身影,会是一个张牙舞爪,甚至丑陋不堪的人。可是就在昨晚的时候,发生了一件阴差阳错的事情,不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就是唐金枝都没有预料到。
因为这件事情,我脑海里全是她那两条白嫩的长腿,好像有些挥之不去的感觉。我心里迷迷糊糊的,一会儿是唐金枝的样子,一会儿不知道怎么搞的又变成了沈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居然就靠着竹椅边睡着了。
待我惊醒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躺靠在竹椅上,心里有些惊讶和吃惊。首先想到了刚刚唐金枝说的,心里忐忑着要不要按她说的去做,居然没有听到外面有声音了。心里有些惊讶的跑出来外面,才发现天色居然有些暗了,弄廊里的人早就散开了,大院老屋里的邻居也各回各家了。
站在厢房的屋檐下,我有些茫然若失。
这个时候似乎没有人在外面站着,奶奶那边的门开着,也没有什么动静。我没有走过去看她,因为她也喜欢安静。忽然想到开始唐金枝和我说的话,原来她叫我去上次看到她的地方。
刚刚听到她说的时候,我自然有些担心,她是不是想秋后算账。但是我马上又回过神来,那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危险,不过是有些偏僻,加上长满了荆棘刺,很少有人会钻到里面去。据永蕙说,这底下清开的这条路,是当初辛路建放牛的时候,想找个地方睡觉,才用柴刀砍开弄出来的。
那里不是特意的走进去,谁会发现里面的玄机。不过沈元桥他们能够找到,说明已经是有人知道了那处。如果平时冒冒失失的过去,指不定便要被人发现秘密。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是本能的在心里感觉到一些担忧。
因为我想到了惠江溺水,虽然没有问过她当时的原因,但是我心里一直把这件事和她划等号。如果我真的过去的话,虽然说这几天水渠的水逐渐的分流降低水位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有别的目的。
但是想到她一再的嘱咐,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让我心里忽然有些茫然。还有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有着一种期待,好像看到前面有一双媚笑的眼睛,不住的看着我温柔的笑着。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勇气,我便撒腿跑出了大院去。
这个时候我是不敢走小道的,因为每到这个时候,在田地里干活的人都会陆续的回来,我怕碰到他们。所以我沿着大槐树边池塘的小道,走到了沈素家这边的土马路,想沿着土马路过去。毕竟现在这条马路上走的人不多,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不过我就要走到土马路的时候,忽然隐隐看到一个人从沈素家后面的斜坡走过。那里是一片小树林,就是沈素家建房子,也没有砍伐这片林子,如今这片林子倒是成了房子边最好的点缀。
我忽然便站住了脚,而且机灵的便闪到了一棵大蜡树后面。
因为我不但感觉到这个身影很熟悉,而且我是知道沈素家后面地形的,一般人不会无缘无故过去的。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慢慢走出来的人是惠江的父亲达风老师,他站在那里有几秒,可能看到没有人看到,便大步的走到了土马路上,然后匆匆的往下面走去。
我本来想马上站出来看看,虽然没有别的想法,但是好奇他从这里下来回大院老屋是最近的,不知道怎么要往下走。不过很快我便有些惊讶了,因为我居然看到树林里一棵樟树后,隐隐的便露出来一张脸。那张脸我是如此的熟悉,那便是我一直奉为女神的沈素。
咯噔一下,我心里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刚刚要去见唐金枝的担忧,在这一刻居然全部消失不见了。而这种不安转为了沈素的眼睛,她静静的站在那里,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我感觉到她似乎有心事。我不是傻瓜,看到达风老师刚刚出来,她人便站在那里,显然两个人刚刚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我发现自己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等我眼神慢慢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沈素那亭亭玉立的身影已经不见了,留下了那苍翠葱郁的树林。
慢慢走在土马路上,慢慢走在水渠边的小道,四周的天色甚至有些暗了下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来的,但是显然心里有些茫然。这边果然没有看到什么人,反倒是可以看到田垄间牧归的人。
难得是我没有害怕,看着前方那片茂盛的荆棘刺,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天色已经这么暗了,不知道唐金枝还会不会在那里呢!她找我究竟想干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心里乱糟糟的,竟然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好像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管她想干什么我都不在乎了!
第九十九章 这个冬天有点冷
我回到大院的时候,已经有些很晚了。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大的胆子,我几乎是一个人快步走进大院的。
虽然可以看到有些清冷的月色下,一个隐隐约约窈窕的身影,消失在大院门前那条小路上,但是我没有再回头,因为我知道自己真的长大了。至于去荆棘刺的约会,我是打死都不会和别人说的了。
爷爷已经吃过饭了,坐在灯下拿着一本书在看,虽然回来有些晚了,他还是给我留了饭。他也没有问我原因,因为在这个时代里,小孩子在外面干活或者窜,家里长辈一般不会太介意。像我们家还没有干多少农活,不然像小华家他们兄弟姐妹干活到很晚也是正常的。
不过可能因为我从小的听话,他一直对我很放心。我在他身边也表现的很正常,还主动的和他打了招呼。即使此刻心里澎湃的不能自己,但是我还是在吃了饭之后,便和爷爷说要回自己这边。爷爷倒是微笑着说我胆子大了,我有些羞涩的回应了一声。
其实我还是很忐忑的,毕竟出去的时候没有打招呼。想到自己出去的时候所看到的,已经刚刚所经历的,其实说自己确实胆子大了很多。
这晚我睡的很早,而且睡的很香很甜。
自此从这天开始之后,大家都说我变得沉默了,变得更加不愿意说话了,隐隐给人一种不敢亲近的感觉。我也没有和大家去分辨,毕竟有很多事情不是靠语言分辨的,而是把自己锁进了自己的空间里面,除了学习就是静思。
终于如愿以偿的开学了,很快的我便进入了正常的学习中了。
当然,重新进入学习之后,也有几件令人惊讶的事情。
第一件就是惠江和小华,甚至就是秋儿这些同学,他们几个人留级了。我们村里我们这一班的同学,一下子居然留级了几个人。但是这些人家里的长辈没有说法,感觉到自己的孩子上学就这样了。一时间我们大院老屋这边,我变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另外一件让人意外的事情,就是沈素居然又调回凤岭村小学来了。虽然我隐隐感觉到这只是个时间的问题,没有想到她来的这么快。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自然是会高兴的,但是现在我却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有些说不出来,可是我感觉到有一些失落。
据说那天她在学校里报道了之后,回家还摆了两桌酒席。我却是没有过去的,因为她请的都是双园家的叔伯兄弟。
时光荏苒,我每天都坚持跑步,而且有些风雨无阻的进行。
每天几乎都是早上六点就起来,跑到七点差不多回来家里收拾,吃早餐准备去学校上学。每天跑步的地点做了一些调整,就是后面那条土马路。可能我发现自己跑得越来越稳,也越来越久的原因,我逐渐养成了一个习惯。主要原因我发现自己蹭蹭的长得飞快,这让我莫名的兴奋。
因为要上学的原因,我很少跑去兰花湾骆伯伯家那边,因为那边有很长一段路就是去学校方向的。骆伯伯也赞成我的这种方式运动,他一直在家里调养身体,还把我叫过去练习了几次那种慢腾腾的拳法。但是他自己很少运动,他私下说上次做法的时候,自己伤了元气。
我隐隐猜到他伤的很重,然后我也没有看到他家的骆岗山,据说真是回省城去了。骆伯伯已经安排他接班了,手续都办理好了。让他回去上班约束和锻炼一下,骆伯伯后续自然也是要回去联络一下感情的。不过我估计是他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
后来我听说他去了熊小丽家里,给熊小丽收魂去了。
虽然不知道熊小丽恢复和结局如何,不过后来爷爷给我拿回来一个糖果包,居然是熊小丽家里人给我准备的,送到骆伯伯家里之后,骆伯伯让爷爷给我拿回来。说是上次在医院的时候,我是帮过熊小丽忙的。
在这个物资还比较缺泛的年代,乡里人的礼节比后世更加令人亲切,也因为一些小的举动多了很多的记恩。我对于大人之间的这种礼节,没有太大的感觉,虽然也时常遵循,可是不像那些老人那般在意。但是看到爷爷收好糖果包时的感觉,让我心里有些温暖。
天气越来越冷了,但是我发觉自己不像往年那般怕冷,而且我发现自己确实也高了很多。当然身体发生的变化是最明显的了,一些细微不足道的变化,别人自然不会知道,但是我发觉自己的身体结实了很多。以前小华能够轻松的背起我,可是现在我居然能够背动他了。
尤其看到自己手臂和腿上的肉,逐渐的坚硬了起来,我心里还是有着一些窃喜的。最初在练习开始跑步的时候,我没有太大的感觉,甚至想过偷懒,如今我已经养成了习惯。当然我有种淡淡的感受,那是一种不想和别人分享的秘密。
本来我在学校一直坐在一二排的座位,开学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被沈晓华老师调了三次座位。虽然还坐在中间对着讲台,但是已经坐到了后面五排的位置。开始沈晓华老师还怕我有些不适应,找我说了两三次,说是我坐着比后面的同学高,只有往后调了。
我还是有些感动的,因为老师比较在意我的感觉,说明她没有不管不顾。我想可能是我的成绩很好,加上我变得不愿意吱声,这让沈晓华老师隐隐有些压力。在得知我没有想法之后,沈晓华老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热忱。
这个时候的学习,对我来说还没有什么压力,因为基本上课堂上听了之后,回家自己温习就足够了。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我几乎每天都翻阅大量的字典和词典,目的就是参照简文和繁体的对比。而学习这些繁体的作用,自然就是希望可以看那本符咒大全。
本来跟随骆伯伯虽然学习了不少咒语口诀,他虽然没有指示我该怎么做,但是我都用心的背的滚瓜烂熟,甚至我都偷偷自己抄写了下来。私底下和符咒大全一对照,我还真的发现它们极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