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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沉浮 第359节

杨陆顺就好笑,鹏子军子居然嫌自家老表没文化,他们两兄弟在厦门搞了个公司叫佳美化工,似乎生意蛮好,招的工作人员都要有文凭,鹏子还把堂客孩子的户口都搞去厦门了,军子也找了个大学生妹子做对象,就说:“你看看吧,现在知识多重要,以前叫你们好好学习,就是不听,连去打工都没份。不过在家务农未免不是正途,两口子勤快点,多养猪载果树,一样可以不离开家乡就致富的。昆子,这要你有担负,舅舅介绍你当养猪专业户,养上百口肉猪,管理好了照样发财!”

昆子有点动心,可昆子的堂客就情绪有点低落,杨陆顺算算大姐、二姐、三姐家大小六七个男娃,都是成人了的,要是解决了一个,不解决其他,还不会被老爹娘烦死?尽量利用合理的政策引导这些外甥致富,才是正道。

杨陆顺说:“昆子,你考虑好,想清楚了就去县里找我,资金技术都帮你配套。这事先撂下。昆子,村里人怎么看待今年种水稻啊?”

昆子没他爹那么懂规矩,笑着说:“村里人都骂乡上的干部是猪脑壳,退旱还土,劳民伤财,搭帮今年上缴的公粮给了现金,要是象去年那样打白条,保证农民们会吵到县里去。”

杨陆顺就听得脸发烧,问:“昆子,你家有去年的白条没?”

昆子说:“我家没有,都晓得杨县长是我家的血亲,粮站的人明的打白条,晚上就派人到家用钱把条子换走了。其他的就没这么好了,估计白条子到现在还有。”

杨陆顺皱起了眉头问:“昆子,那村乡要的上统筹提留款,是不是找农民要现钱呢?”

昆子说:“基本是现钱,去供销社卖皮棉,乡上的人就卡在财务上按户子划钱,谁要不交,连棉花钱都拿不到呢。我刚才不是说今年幸亏是粮站兑了现钱,不然棉花少了,苎麻没了,农民拿着白条子怎么办?迟早要闹事的。”昆子堂客见杨舅舅脸色不好,拽了昆子一把说:“你胡说什么呢,舅舅只是问你收成好不好,你扯这么多话,宝气吧!”

杨陆顺就知道昆子这话才是农民们真实的情绪反映,平素前呼后应一群人去问农民,谁敢说实话?乡村干部不往死里整,他自己也在乡镇呆过,只是八十年代风气好些,干群关系也没现在这么紧张。就笑着宽慰道:“外甥媳妇莫紧张,我这舅舅在外甥这里都问不到实话,去别的地方就更是一抹黑了。你们村今年外出打工的多不?”

昆子说:“打短工的年年都有,这不双抢后就走了些劳力到开县那边挖煤炭,那家伙辛苦是辛苦,来钱快,还是按吨位算钱的。就是要的人有限,开县的干部先让本地人搞,实在是抢进度才招外乡人,我也想去的,又怕吃不消。长工嘛男的少,妹子多,这两年走了好多,只喊南边的钱好赚,四组有家大小四个女,老大大前年去深圳没半年,就把老二、老三也叫去了,老四听说初中毕业就准备去,年纪小了好象不合适吧。”#p#分页标题#e#

昆子堂客说:“我不是生了崽,也想去的咧,到工厂里上班,一个月赚得五百多,几多好!”

杨陆顺就觉得女人出去到工厂上班不错,家里劳力务农,堂客在外面赚钱,不要几年就富裕起来了,不过他也听说南边黄毒又似乎死灰复燃,就怕乡里出去的没什么文化的女性也走上卖淫的路。要是能让家乡的农民都富裕起来,也不至于远走他乡赚血泪钱了。从二姐家出来,他又去了三姐家,问的情况大致相同。不过杨陆顺觉得,两个姐姐家多少要受村里乡上干部的照顾,不能真实反映情况。

第二天在碰头会上,杨陆顺就提出要下乡几天摸摸情况,不过这次与往日下乡不同,杨陆顺让小周借了台五十铃小货车,后厢放两辆自行车,到个村里,杨陆顺和小秦就骑车去村里问情况,还是以为小秦为主,名义就是打着县农技推广中心的牌子,农民对农技员是很欢迎的。

换上最普通的衣服鞋子,杨陆顺和小秦年纪都不大,很符合下乡技术员的外貌,为了防止被人认出,两人都带上宽边大眼镜,要不是很熟悉的乡村干部,猛一下还认不出经常上县电视台的杨县长。

村民对上门搞调查是技术员是发自内心的客气,寻出家里最好的纸烟、最好的茶叶,当然也少不了煮荷包蛋,要是家庭情况好的,那就杀鸡砍肉甚至去村外的饭馆炒菜来招待,也都无一例外地嘲讽政府让农民只种水稻是蠢人子的主意,对那些能承包水塘养鱼、养乌龟王八的户子都很羡慕,当然也积极响应政府号召,圈养生猪,房前屋后种点优质柑橘树。

但对杨陆顺提出愿不愿意担点风险接受政府扶植做养猪专业户,绝大多数人都表示不愿意,担心发猪瘟亏血本,同时觉得哪有那么多饲料来喂猪呢?有些胆子大的乐意试试,就是担心政府发动群众的时候调子喊得高,万一找不到销路,发财也是痴心妄想。

几天调查下来,杨陆顺发现,南平搞商品粮基地,其实大大损害了当地农民的利益,这让杨陆顺感到了惭愧,他的本意是想通过国家制订的一系列优惠政策,使得农民走上富裕道路,费了好大的劲却是个相反的结果,难怪范所长当初要刷掉南平县,尔后又再三强调主业副业要齐头并进,这才是真正专家的正确决策啊!可既然已经承诺国家搞好商品粮基地,接受了专款资金、技术指导,就应该认真完成上级赋予的工作,但眼睁睁看这农民利益受到损失,他不能置之不理,说到底他是真正让农民利益受损的始作俑者。

怀着矛盾郁结的心理,杨陆顺找顾宪章汇报情况,还是单独的,因为从一开始,他们两个就是积极争取商品粮基地的主力:“顾书记,县里爱国粮上缴已经结束了,通过我走访几十户农民,得出个令我很沮丧的结论,那就是单一种植水稻,让一户农民平均减少三百多元的收入,农民们的反映不好,可......”

顾宪章笑着说:“陆顺,既然顺利完成了国家规定的上缴任务,我们的工作就算做得很好了,虽然与我们争取商品粮基地的初衷不符,至少我们无愧于上级领导的期望,甚至可以超额完成任务,足以说明你这个农业县长是胜任的,无话可说的。当然农民的利益我们要关心,今年就搞得很好,没让交爱国粮的农民领白条嘛。看到农民们笑容满面地数票子,我也很高兴呢。陆顺,路要一步步地走,事情也要一步步地办,你关心农民的心情我理解,你本就是农民家庭出身,我也一样,我也是农民家庭出身,我们都有共同的愿望,那就是让南平的农民富裕起来。今年我们能圆满完成商品粮基地任务,就有足够的理由再去争取更多的资金和补贴,再去弥补为全国粮荒做出牺牲的农民,就更加体现我们南平县委县政府关爱农民了。”

杨陆顺说:“顾书记,我觉得还是要想办法,解决农民的后顾之忧,真要农民都不种田跑出去打工,完成任务就是句空话了。”

顾宪章说:“我们允许农民外出打工,就连机关干部都鼓励他们停薪留职去外面闯。农民在外面赚钱了就回寄回家乡,没粮食上缴,可以折现金嘛,这不需要担心的。当然了,你是农业县长,你有你的一套搞法,我很欣慰,也很支持你,我相信你的能力,只要心怀于民,就会拿出好办法的。县委毕竟是抓方向,具体工作还得辛苦你哟。陆顺,该怎么搞你拿主意,出了问题,我帮你顶!”

不管顾宪章如何避重就轻,杨陆顺还是很感激县委书记能放权让他办事,何况老顾还许诺出了问题帮忙顶呢,心里多少轻松了很多,口气便增加了点感激:“谢谢顾书记支持我的工作,就不打扰顾书记了。”

顾宪章眼瞅着杨陆顺跟得他越来越紧,心里分外高兴,送到门口拍着杨陆顺的肩膀说:“陆顺,你就爱跟我客气,知道你是尊重我这班长,没人的时候,就别这么拘束了,哦,菊花塘的楚书记王区长又联名来了电话,请我们去喝酒呢,他们很想结识你这年轻县长啊。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去,早就听说王金华海量,我倒要看看比不比得上陆顺!”

第一六七章

白利民很久前就要找杨陆顺了的,当初给沙沙出点子搞粗棉布生意,拖了两个多月,他也没寻到好机会去找杨县长。倒不是跟杨陆顺感情疏远了,他清楚他与杨陆顺建立起来的感情,多是相互帮忙,他小投资换来大回报,也怕找勤密了怕杨陆顺反感。他从杨陆顺退老母亲寿辰红包就琢磨到,杨县长不是贪婪之辈,无端端送去一年十几万赚头的生意,担心杨陆顺毫不留情地拒绝。这不白利民没去找杨陆顺,杨陆顺却找到棉麻公司来了。杨陆顺来不为别的,就为明年南平逐步恢复棉花大面积种植,来打基础的。

杨陆顺从顾宪章处得了最高指示,就开始思索如何解决南平主业副业齐头

并进的问题,全县可耕种土地,已经有近八十五万亩种植了水稻,棉花面积是严格控制在计划产量内,减少了近二十万亩,其他就更不用说了。除非又把水田退成旱田,可减少了水稻面积,完不成粮食定额任务,又是个麻烦。

杨陆顺只是个初步设想,在没形成正式计划之前,他不想动静太大,免得新措施没出台就被反映去了市里。就把小秦找来问问想法。

小秦平时跟着杨陆顺跑,总是作为随从不轻易发表见解,难得有机会在杨县长面前展路才华,自然尽心尽力。小秦想了想说:“杨县长,我个人的意见是,只有大面积减少水稻,才能保证有足够的土地搞其他。苎麻暂时抛开,挖了麻茬子后,新种植又要麻种头两季苎麻还不怎么见成效,就只能选择种棉花了。我县种植棉花历史悠久,除了籽棉采摘问题,其他都基本成熟,棉种都是省里的优质高产品种。至于商品粮定额任务,只要不怕追究,短缺部分,我们县里可以组织力量到外地采购,莫看今年商品粮价格高,只是受了政策的保护,议价粮还是价格偏低的,这就是今年早稻能完成全部上缴任务的主要原因。以往农民不能实物完成上缴都可以折现金,我们不妨就让农民交纳现金再去市场采购议价粮,还要赚钱呢。”

杨陆顺皱着眉毛问:“我也这么想过,就怕减少了基地面积,被上头处罚哟。小秦,你可想过,政府出面收购几万吨现粮,我怕造成不良影响哟。其实真正上面追究下来,我个人为了农民利益挨批评处分都无所谓,就怕万一棉花不争气,让农民白忙活一年,我的罪过就大了。”#p#分页标题#e#

小秦看着杨陆顺焦虑的神情,知道不是什么假装的“悲天悯人”,而是真情实意为农民着想,他在政府机关也是几个年头了,什么是真什么假还是分辨得出的,不象某些人当着大众就爱民如子,背后尽是花样,莫说县委领导,即便那些局长乡镇头头,都把电影《神秘大佛》里的变脸术学到了家。回想杨县长在县委政府里的几番沉浮,要是换了只想升官整人的领导,完全可以切实按照上面的指示把商品粮基地高好、完成预定任务就相当不错了,还会检讨自己去为农民着想?小秦瞬间想了这么多,既然杨县长信任说心里话,那么有的话他也应该当面讲,就说:“杨县长,从县委办到政府这边,我一直是跟着你的,也知道你把我当朋友看待,今天我能有幸听你的想法,已经很感激了。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不是说给县长听的,是说给我杨哥听的。这商品粮基地是你亲自去省里争取来的,如今你又是基地总指挥、分管农业的副县长,最稳妥的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按照市里领导的要求搞好就行了。”

杨陆顺见小秦有点激动,笑笑说:“哦,你就是要我中庸,当官僚喽。”

小秦也笑起来:“杨哥真要走中庸路线,也不会跟我讲上面的话了。眼瞅着为了解决国家粮食紧缺而牺牲本县农民的利益,只要是有良心的人都会过意不去,何况杨县长一直把农民利益放在首位。 我倒是有一办法,年年春耕生产,县里都会开会给下面乡镇定任务是吧?要是明年县里不给乡镇硬性指派任务,管你水稻、棉花种多少,只要土上种了农作物就行。农民其实不蠢,他们也会看点形势,政府不指令性下达指标,他们就会按最符合自己利益的去搞,明明种水稻不如棉花水稻配种,他们肯定会不用动员地作出调整,前提就是乡镇村不去严格控制。到了春耕前夕,乡镇会上报水稻种植面积定稻种数量,我们政府就根据下面的实际情况,减少稻种供应,增加棉种供应,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杨陆顺觉得小秦虽说得很笼统,真正操作起来要烦琐得多,但毕竟是个不错的思路,如果要是农民主动要求种棉花,政府再顺势推一把,这事也许就成了。让杨陆顺愧疚的是,没经过调查取证就盲目上马商品粮基地,他自己还充当了帮凶,造成县里农民巨大的经济损失,他甚至怀疑当初决定去争取商品粮基地纯属是媚上行为,无非就是顾书记乐意搞的嘛。他通过这件事,就深刻地认识到,县领导不是那么好当的,一个决策上的失误就要全体农民承担损失。当然可以轻描淡写地说改革是摸着石头过河,错了就当给了学费,孰不知这学费就是农民的血汗钱、救命钱!

杨陆顺反省着,心里也迅速地决定,即便是冒在大的风险,也要想办法不让农民再吃亏,要如何才能让农民主动选择种棉花,办法只有一个,就是通过今年的棉花收入与粮食收入对比,种什么收益大,农民就会有自己的打算。

棉花是国家没有放开市场的农产品,为了保证国家棉的储备,国家制定了一系列保护政策,如规定皮棉的收购均价、禁止私人贩卖棉花等等保护棉农的利益。但什么政策都是双面刃,垄断了就坐大负责收购的棉麻公司、基层供销社。南平县的收购程序是,基层社负责从农民手中收购皮辊棉或者籽棉,然后集中卖给棉麻公司设在乡镇的储运站。再由棉麻公司统一打成规格包送国家储备仓库,剩余的则专卖给国家的棉纺企业。既然棉麻公司是商业行为,自然也要争取合理合法的利润,负责面向农民收购的基层社更加需要靠此获得手续费来养活职工。不过基层社在向农民收购皮棉时,是笼统不细分级别的,存心要克扣斤两和压级别,而基层社把棉花从农民手里收购后,就粗略地分出等级,再提级提价卖给棉麻公司,几经转手,养肥了一群从中搞鬼的供销社干职,最亏的依旧是农民,如果棉麻公司把关不严,也是要吃亏的。

杨陆顺就首先想到了棉麻公司,自然就要找白利民。作为县供销联社下属的棉麻公司,都只有听从召唤去县社或者政府想领导汇报的资格,很少有县委领导屈身前来的。白利民接到县社办公室的电话说杨县长要亲自去棉麻公司,还不赶忙召集公司骨干,迎接领导殛临。

杨陆顺拒绝了县社尤主任等同志的陪同,只和小秦去了棉麻公司。面对会议室一干大小经理骨干,他简单地听取了白利民的工作汇报,毫无滋味地夸奖了棉麻公司防火防灾工作良好,就直接宣布散会,他得跟老白先私下商量。

白利民就热情地把杨县长请进了经理接待室,是设置在经理办公室旁的一间装饰算高档的办公室,也是为了工作需要,到南平来采购大量棉花的纺织厂业务人员,都是贵宾,迎接档次高了,或许销售的棉花也能多点。

杨陆顺打量着接待室里的设施,白利民解释道:“杨县长,这里一般只接待外地纺织厂家的业务人员,毕竟人家远道而来采购棉花,理应招待得客气点,特别是上海、重庆的大厂,他们厂的规格就到了厅局级,随便来个销售副厂长、原料供应处长也许就是正处副处级,咱不能委屈了领导不是?”

杨陆顺知道南平的棉花色泽不是上品,但纤维长度长,属于走俏棉花,历年来少有棉花积压现象,况且国家年年配了大额的专用收购资金,棉麻公司经理着实比老袁那财政局长的日子要好过得多,就笑着说:“老白,这里没外人,小秦从县委办就一直跟着我的,啥话都不藏着掖着。我想请老哥帮我个忙!”

老白心里高兴啊,这不摆明是当自己人了么,没口子答应道:“杨县长,你言重了,没你帮忙,我也坐不到这经理位置,有什么尽管说,只要我帮得到,没二话!”

杨陆顺说:“今年皮棉的均价应该从省公司传达下来了吧?能不能在高于均价收购棉花,让农民得点实惠呢?我知道棉麻公司要赚钱,就当少赚点嘛。”

老白就真为难,国家制定棉花均价的目的确实是为了保障棉农的利益,甚至多少含着鼓励种棉的意思,但一个单位的开支巨大,税收高、银行利息重,风调雨顺丰收年保证收支平衡就算不错了,哪里还敢提高收购价呢?不是挤不出钱,就是因为棉麻有国家贷款撑着,税务局是直接上银行划税,管你有没有完成那么多销售,就凭往年的经验估个数划走了,县联社也是资金紧张就朝棉麻伸手板,总不能连顶头上级也不给面子吧?什么电力、自来水、环保、消防、公安凡是有往来的单位都把棉麻当唐僧,能多吃一口算一口!就连保险也狮子大开口,企业险、财产险不说,居然要求人人都办平安险,上头领导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帮腔,下面干职不乐意私人出钱保险,还没那意识呢,只好公家掏钱,免得得罪了上头领导。来往单位多应酬也就多,吃顿饭还要搭上包好烟。既然对外面的人都不小气,也没道理委屈自己单位的领导骨干,各个储运站都要大笔应酬费,机关更是天天都要请客吃饭,花钱如流水一般。除非开源节流,控制一切用度,那下面的人还不吵翻天?!

白利民就老实说:“杨县长,不是不能提高均价,关键是提高了,棉麻怕负担不起,其实我们棉麻并不是赚大头的,赚钱的是下面基层社,他们一方面对农民压级压价,一方面找棉麻公司抬级抬价,你也清楚棉麻和下面乡镇基层社级别一样,都是县社的一级机构,有时候棉麻硬顶,那些基层社主任就联合去县社施压,县社手心手背都是肉,就跟家里父母一样,都愿意帮助能力差点的孩子,自然就向基层社倾斜政策了。杨县长,今年我在棉麻当经理,就准备打算跟下面基层社争利润,还没开锣,杨县长你就亲自叫我提高均价,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亏死了也不能不给杨县长面子!”#p#分页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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