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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要会抱大腿:市委一秘 第225节

纪小佳已经准备了好多问题,跟他寒暄过后,便把这些问题一个个的提了出来。刘睿一一给她解答,又提醒她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这个电话一打就半个多小时。

好容易安抚了纪小佳,刘睿还没来得及休息耳朵与已经口干舌燥的嘴巴,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来电号码是个座机,属于省城,没在手机里存储过,是个陌生号码。

刘睿等了两拨,确认不是骚扰电话了,这才接听过来。

彼端响起一个似乎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的男子声音:“是刘睿吧?”刘睿说:“对,我就是,请问您是?”对方说:“你听不出来?”刘睿歉意的说:“听着耳熟,不过实在想不起在哪听过,很抱歉。”对方说:“你不要抱歉,你不欠我什么,反而是我欠你。”刘睿大为奇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省城有哪个男人欠了自己什么,陪笑问道:“那您是?”对方说:“高冬冬,我真服了,你记性这么差呐。”

听到对方自承是高冬冬,刘睿反而愣住了。高冬冬跟自己因为青曼的缘故可是闹得很不和睦,差点就成为生死大敌,后来虽在其父高国泰与青曼父亲李舟行的调和下,化解了恩怨,却也没成为朋友。在这样一种尴尬的关系下,好端端的他突然打来电话干什么?可甭管怎么说吧,人家已经打来了,总不能挂断,就假做热情的说:“原来是冬冬大哥,你好啊,你怎么忽然想起我来了?”高冬冬听他叫得这么亲热,心里骂了句虚伪,悻悻的说:“我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你有对手了。”

刘睿闻言稍微愣了下,道:“什么意思?”高冬冬说:“有人正追李青曼呢。”刘睿吃了一惊,道:“真的吗?”高冬冬说:“是我妹妹说的,她还见过那个家伙,是张高松的公子,刚从美国回来,一回来就开始追求李青曼。”听他提到高紫萱,刘睿眼前就浮现出那位超级大美女倾城倾国的容貌,却也没空多想,问道:“张高松又是何方神圣?”高冬冬说:“张高松是咱们山南原来的省委副书记,土生土长的靖南人,上次省级领导班子换届的时候,调到山北省当了省长。”

刘睿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家伙,这位竞争者的来头可是不小啊,小小的郁闷了下,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高冬冬说:“我收拾了你两次,还让你挨了刀,不管怎么说,我欠你的。我告诉你这事,也是补偿一下的意思。”刘睿暗里点了点头,又问道:“他为什么要追青曼?”高冬冬说:“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问谁去。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别以为李青曼一定会嫁给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那是因为之前一直没有对手出现。现在,嘿嘿,你有对手出现了,人家又近水楼台,你可好好考虑下吧。”说完不等他再问什么,挂掉了电话。

这个电话给刘睿带来的打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说起自己跟青曼的关系,基本算是板上钉钉,除非有什么大的意外发生,否则绝对不会出现转折。也因此,似乎不必对那个姓张的小子太过重视。可是,必须要考虑到,人家可是省长公子,典型的衙内、标准的“省城太 子 党”,要权有权,要势有势,至于钱财,更是不消说,更要命的是他也在省城靖南,可以天天追逐青曼,有着这么多的优势条件,还真是不太让人放心。虽说青曼对自己已是一往情深,但以着她的性子,似乎很容易被男人感动。那个姓张的要是趁虚而入,各方面条件又比自己强那么多,青曼还真是可能被他追了去。

想到这里,他心中已经如同缀上了一块巨石,变得相当沉重,再想了想,忽然一凛,哎呀,连高氏兄妹都知道姓张的小子在追求青曼了,而作为当事人的李青曼,却跟没事人一样,从未跟自己说过这事,难不成,她心里已经有了什么想法?

冷不丁的,他身子忽然打了个寒战,外面虽是艳阳高照,心里却是哇凉哇凉的,第一个念头是给李青曼打去电话,问问这件事,可再一想,突如其来跟她问这种事,多少会有问罪的意思在里面,肯定会弄得她脸上无光,说不定还要招致吵架,另外,也会出卖高冬冬兄妹。如此一来,反倒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不行,不行不行,此事不能着急,还是要从长计议。

他想到自己刚才还在教育纪小佳遇事要沉稳镇定,不要轻易着急上火,就对自己说:“你既然教育别人,自己就一定先要做到,否则哪有脸让别人那么做?”又想,这种事着急也没用,如果青曼心智坚贞、不受诱惑,就算这事不告诉自己,她也会洁身自好,采取有效的手段避免骚扰;可如果反之,她对那个省长公子产生了好感,移情别恋,那自己向她问罪也没有用。总之,自己平心静气的等着事态发展就是了,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去做的事情。

他这么劝了自己一阵,心里舒服了些,可是想到李青曼竟然没把这事告诉自己,心里就如同扎上了一根刺,非常的难受。转念又想,自己也不能光赖她如何如何,自己跟赵珊珊、董旖洁等人风 流快活的时候,又何尝考虑过她的感受?这么一想,负罪感如同海水决堤一般的涌入心房,又开始羞惭自责。

下午三点多,刘睿正在忙碌,忽然接到电梯厅那里安保工作人员的电话。

市委大楼在常委所在的楼层设置了安保岗位,位置就在电梯厅与楼道的交口处,目的就是为了防范不明人等擅入常委楼层对常委们的工作造成影响甚至是对其人身造成伤害。不管是楼上楼下过来的人员,想要进入这一层的楼道,必须要经过安保人员的检查。市直机关工作人员进入要拿出工作证,其他人员则要拿出介绍信或者可以证明其身份的证件。所以,这处安保岗位可以说得上是白旭光等市委常委们的最后一道屏障,也是最重要的保护伞。

工作人员恭恭敬敬的说:“刘处,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女记者,看工作证是中央电视台来的,她说认识你,想要见你,你要不要见她?”刘睿脑袋里,上次隰县黑窑沟煤矿搜救两位央视记者的情景还不曾淡忘,闻言一下子就想到那个美女记者庄海霞头上去了,问道:“是不是姓庄?”那工作人员道:“对,庄海霞,你认识我们就放她进去了。”刘睿虽然很奇怪她为什么找了过来,却还是说了声:“好。”

不到一分钟,庄海霞就探头探脑的出现在了刘睿办公室外面。

刘睿见她东瞧瞧西看看,目光看到自己的时候有一霎那的凝滞,表现得有些傻头傻脑,忍不住好笑,心中却道,美女就是美女,哪怕鬼鬼祟祟的模样也是那么美丽动人,起身迎她,道:“庄记者,你怎么来了?”说着仔细打量她,见有几天不见,她肤色好像黑了一些,容颜也有几分憔悴,身子也更瘦了些,如果之前可以用苗条来形容,那么现在最适合她的一个词就是“瘦生”,距离骨感的层次已经不远了。不过很奇怪的是,这个女子越是黑越是瘦,反而越显得俏丽美艳,尤其是那双美眸,在本来就瘦的瓜子脸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明眸善睐、光丽夺目,心中暗赞不已。

要说起来,庄海霞这些日子一直惦记着他,当然不是那种暧昧的惦记,而是那种愤恨羞恼的感觉,一想到他不听话、对自己无礼的模样,就忍不住有气。当然了,有时候静下心来想一想,他对自己还是有大恩德的,而自己对他态度也不见得多好。思来想去,正好调查黑窑沟煤矿矿难的事情没有任何进展,这天她就搭市公安局的顺风车来了云州,要见一见他。此刻骤然相见,见他对自己态度还算不错,心头一暖,多日来的愤恨也就消失散尽,讪笑道:“我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刘睿把她请到沙发上坐下,又给她沏了茶水送到她手上,道:“庄记者,你不要这么客气。你还没回北京吗?”庄海霞真有点渴了,先喝了一口茶水,这才点头道:“是啊,我一直留在黑窑沟村,参与调查当年那次矿难的事情。”刘睿见她右边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道子黑色印记,好像是煤印子,就笑道:“你又去钻矿洞了吗?”庄海霞不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没有,从被你救出来那天开始,我再也没有去过煤矿。我发誓再也不去了,现在做梦都是在矿洞里的事。”

刘睿可以体会到她被拘禁时候的痛苦感受,心中不无同情,道:“那你脸上怎么有道煤印子?”庄海霞微微一怔,道:“哪里?”说完快速打开随身小包,从里面摸出一枚精致的小镜子,左右四下里照,很快看到了那道黑印子,脸色微微一变,用手指在上面点了点,把手指拿到眼前一看,指肚黑黑的,脸色大变,腾地一下子站起身,道:“这是什么时候弄到脸上的?”

刘睿自然不知道答案,也就无可奉告。

庄海霞很快又发起嗔来:“真讨厌,这么一大道煤印子,同车的那些警察肯定都看到了,却偏偏没人告诉我,害我出丑。”刘睿忍住笑,道:“你出来吧,我带你去洗手间。”

两人前后走出屋子,刘睿把她带到女洗手间门口,就回了办公室里。等了几分钟,庄海霞神清气爽的出现在了门口,额头青丝上还带着几滴水珠。

刘睿抬头看了她一眼,见洗过脸后的她,尽管肤色还是那么黑,却比之刚才多了几分清纯动人的味道,心中暗道,能在未施粉黛的前提下,能让自己如此的怦然心动,这份美貌可是稍胜干妹妹白冰几分了。

庄海霞是个大方外向的女子,也没把刘睿当外人,快步坐回沙发上,端起一次性纸杯,将里面茶水很快的喝到了底。

刘睿走过去,说:“我再给你接一杯。”庄海霞摇摇头,道:“不用了,这就不渴了。”刘睿问道:“那次矿难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庄海霞蹙起秀眉,颇有几分心灰意冷的说道:“事实证明,当初我跟吕海想得还是太简单了。黑窑沟煤矿……呃,也包括隰县,水很深。”刘睿说:“哦?调查没有任何进展?”庄海霞看着他说:“市里不是派出了调查组吗?”刘睿道:“对,一共两个。一个是公安系统派出的专案组,专门调查你与吕海被非法囚禁的事情;另外一个是纪委、安监局会同公检法司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调查当年那桩矿难事件。”

庄海霞叹道:“市里派出调查组的时候,应该就是我被你救出来之后的一两天,等调查组赶到黑窑沟的时候,隰县安监局副局长秦大明就失踪了,那些死难矿工家属也好像原地蒸发了似的,一个都找不到了。我曾在靠近煤矿的丘陵上发现了许多坟头,据说是当时那起矿难遇害者的坟地。可等调查组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夷为平地,什么都找不到了。”刘睿大为吃惊,道:“连里面的棺材或者骨灰盒都不见了吗?”庄海霞默然点头。

刘睿失声说道:“这得是多大的黑幕啊!”庄海霞点头道:“现在的情况是,煤矿方面负责人拒不承认当年的矿难,也否认给过矿难家属买命钱。隰县安监局方面也否认发生过那次矿难。调查组对煤矿上的矿工进行了询问调查,发现很多矿工都是从四川那边新招来的,根本就不了解之前的事情。”刘睿道:“矿上不是好几千名矿工嘛,难道都是新招来的?”庄海霞摇头道:“黑窑沟煤矿的产量已经大不如前,现在矿上也就是几百人,绝大多数都是从四川那边招聘过来的。矿长孟三金说是四川那边人力成本低,所以已经全部舍弃了本地矿工。”

刘睿沉吟片刻,道:“这件事白书记好像还不知道。这样吧,我进去看看他有没有空,有空的话,你跟他简单介绍一下。”庄海霞说:“好……嗯,其实我是来找你的。”刘睿怔了下,道:“你不想见白书记?”庄海霞说:“嗯,我不喜欢跟官方打交道,太累。”刘睿说:“还是白书记召开常委会专门部署搜救你的行动的,你既然来了,见一见他比较好。”庄海霞轻描淡写的说:“是看在我央视记者的身份上吧?如果我什么都不是,他未必肯这么重视。”刘睿哭笑不得,低声道:“你别管怎么说,白书记对你有恩。”庄海霞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好吧,给你个面子。”

刘睿敲门进去,跟白旭光说了庄海霞的事。白旭光听说她带来了市调查组的最新情况,自然要跟她聊聊,就让他叫她进来。

刘睿请庄海霞进屋,又给她续上水,等她跟白旭光见过后,就留在屋子里听着。

白旭光把刚才跟刘睿说的又重复了一遍,但也说了一个刘睿不知道的情况。

她说:“不只是隰县安监局副局长秦大明失踪了,县安监局驻黑窑沟煤矿的安监员也失踪了,这是一个最关键的人物呢。”

白旭光问道:“这两个人失踪后,隰县方面有没有派人寻找?调查组又是怎么做的?”庄海霞说:“我听说是,县里派人找了,可是没找到,也就算了。市里派下去的调查组哪有什么办法。”白旭光又问:“那些失踪了的遇难矿工家属呢,县里有没有找?”庄海霞说:“这就不清楚了。要找的话怎么找?”幽幽叹了口气,续道:“最开始,我秘密采访那些遇难矿工家属的时候,听他们说过,矿难发生后,他们领买命钱时,矿上有人威胁过他们,说这件事不能往外说,谁要是往外说了,一家人都别想活。可惜啊,现在就连找到他们都难了。一定是煤矿派人把这些家属全部转移走了,为的就是躲避这次调查组的调查。”

白旭光就不说话了,望着桌面出神,过了一会儿,道:“小庄,你虽然早就到了云州,却还是头一次来市里,对不对?我让小睿接待你,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庄海霞知道他的意思,这就是送客了,就起身道:“好,那白书记您先忙吧,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

白旭光给刘睿一个眼色,让他跟上去。

等二人出去以后,白旭光在屋子里踱起步来,脸上写满了愁绪。现在,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摆在了他面前,让他进没进路,退没退路,左右为难,非常的尴尬。

“此时撤回调查组,是前功尽弃,且一无所获,势必为人耻笑;继续查下去,困难重重,而调查组的能力又不尽人意,怕也是什么都查不出。可该怎么办呢?”

他思虑着,两道眉毛几乎挤到了一起。

他当然知道,就凭那些最关键的证人突然失踪的事,就可以百分之二百的证明,煤矿与隰县安监局方面一定都有问题,而那起矿难也是百分百发生过的,只要对准黑窑沟煤矿与隰县安监局查下去,早晚可以查出一些什么。但问题是,隰县当地情况错综复杂,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根本就分不清。市里派下去的调查组又是外来户,当地官员不认真配合的话,很难深入开展调查工作。

一时间,他心中无奈的泛起了犹豫:“我到云州是展现能力、积创政绩来的,如今几个月匆匆而过,我却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政绩,现在又跟这起矿难较上劲了,就算调查清楚了,又算是什么大功了?而如果调查不清,岂不是白白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反倒给人落下诟病的口实?我要不要这么糊涂呢?”

这么想着,空气中忽然嗅到一股淡雅的香气,愣了愣,想到是刚才庄海霞进屋后留下来的,一想到她,很自然就想到她身后那尊庞然大物- -中央电视台!

“央视也已经关注到这件事了,若是不查下去,不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说不定我会落下更多的臭名,在更大的范围内丢人。唉,实在是骑虎难下啊!”

刘睿自然不知道老板正在发愁,跟庄海霞来到外边,道:“你打算在云州呆几天?”庄海霞幽幽一叹,道:“先休息两天,休息够了就直接回北京了。”刘睿说:“你不调查矿难的事情了?”庄海霞俏脸上现出沉痛之色,道:“连你们市里派出的调查组都查不出什么,我一个小破记者又想调查到什么?我想通了,还是不找事儿了,免得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刘睿说:“好,你稍等,我给你开一间房。”

刘睿一个电话打到云州宾馆,让人安排了客房给庄海霞,又找来张慧,让她开车送庄海霞去云州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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