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官场之谋位 第268节

　　“好了，你们当你们是什么，当着厉书记的面争吵，你们还挺有能耐的。不思自己问题，就知道埋怨，哪有一点干部形象。”宋长功看这些局长相互乱咬就有些头疼。“厉书记，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政府有责任，是我们工作没有做到位。”

　　宋长功主动揽责，这也让厉无疆看到了一种态度。“好了，长功市长，今天我们不是为了追究谁的责任。汴州的问题有其历史遗留原因，但是还是留给了我们现在这个班子，那我们就有义务、有责任去解决。面对当前的困境，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化解。高局长，你就先说说，据你们掌握全市现在有多少地方存在教师欠薪情况。”

　　“厉书记，截止目前我们市局掌握全市十五个县区，差不多有十二个县市区都不同程度地存在欠薪情况，最多的地方就是全县教师工资都没有发，最长的有长达半年时间都没有发工资了。”

　　厉无疆听了就头疼，这相当于全军覆没了。“凌局长，你们市财政局有没有统计，现在教育上总共欠薪多少？”

　　“厉书记，市财政局只管市本级教师工资发放，各县区教师工资是地方财政发放的，具体欠多少，我们也不清楚。”凌耀先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凌局长，市财政局作为指导机关，虽然不负责县区工资发放，但是县区财政早就处于这种状态，你们作为市级机关应该积极作为，掌握基层实际状况。”厉无疆有点恼怒，筹不来钱就算了，还一问三不知，这能不让他生气。

　　“厉书记，这段时间财政上没有钱，我们都忙着筹钱，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考虑到县财政的事。”

　　厉无疆冷笑了一声说道“哦，看来凌局长还挺忙的，不知道这段时间筹了多少钱，为市里解决了多大困难。”

　　大家都看到厉无疆发怒了，可是凌耀先还是不知死活地说“我们财政局也尽力了，可是市里的财政缺口太大，只有出没有进，我们拆东墙补西墙能维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好了，老凌，你就不要说了。我们都知道财政局的工作难做，可是再难做，我们的工作也要做。”张大冬虽然是批评凌耀先，也是不让他多说，想要保护他。

　　厉无疆当然看出来张大冬的用意，他现在实在不想在这个事情上计较，当前解决问题才是关键。“好了，现在谁也不要推卸责任。真出了事，谁的责任也逃不掉。现在我们商量怎么解决欠薪一事。大冬市长，你是负责财政工作的，现在市财政有没有办法先支付教师们一部分。”

　　“厉书记，现在我们汴州市的财政就是个空壳，别说拿出来钱，早已经入不敷出。这会让我们筹集全市教育系统欠薪，我认为难度很大。”

　　厉无疆根本就不想听这样的说法，如果都是这样的说法，那政府还养这么多干部干啥。

　　宋长功也看到厉无疆的不耐烦，就接住话题说道“大冬市长，现在已经出现了群体事件，教师们罢课停工，如果不加安抚，这会严重影响社会治安的稳定，也会影响广大家长的情绪，这种效果叠加，这是难以预料的。我们市级财政是不是可以和县级财政沟通一下，短时间内筹措部分应急资金，先支付教师一部分工资，安抚住大家的情绪。”宋长功的意思还是各县区负责各县区的，暂时还是采用拆东墙补西墙办法，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在想办法。

第776章 一问三不知，大失所望

　　“长功市长，你说市县分开支付欠薪，我可以协助市财政局想想办法从其他地方先挪用一部分资金，解决市本级欠薪问题。”张大冬心中有数，市管学校本来不多，而且欠薪时间也不长，缺口并不大，如果他连这点姿态不表达，那他这个抓住财政的市长就真的干的窝囊了。

　　厉无疆一听就知道这是杯水车薪，这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他看着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朱亚波挺清闲的，就问道“朱书记，你也给大家指点指点，现在汴州遇到了难处，需要大家同舟共济。”

　　“厉书记，你知道我是分管政法工作的，对财政、教育情况不太清楚。不过听了大家刚才说的，我感觉到咱们市政府确实遇到难处了，大家还是一起想象办法，筹措资金，尽早支付教师们的欠薪，当然还有其他同志的欠薪。我担心教师们出来闹，这只是一个开头，其他的单位会不会也效仿。我已经命令全体政法干警待命，做好社会维稳，确保社会面安定。”

　　朱亚波说了就跟没说一个样。厉无疆只能自己拿主意，“高局长不是刚才说了十五个区县十二个区县存在不同程度欠发情况，我想知道这十二个县区欠发程度，哪些县区靠自己能解决，哪些县区靠自己能解决一部分，还有多少不能解决。另外三个不欠薪的县区财政有没有盈余，市财政能不能先将钱借过来应应急。这些问题，凌局长你能不能告诉我？”

　　凌耀先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张大冬和高志远也低下了头，不敢看厉无疆。

　　“事情都闹大这个地步了，你们这些主管领导还是一问三不知，这让我很失望，这再次说明我们这次主题教育活动没有入脑入心，仍然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今天我就再给大家一个机会。明天上午十点开常委会，我希望你们能弄清这些数字，也希望你们能搞清将要怎么办。高局长，你负责通知各县区教育系统，让所有的领导靠前指挥，稳住教师们的情绪，告诉老师们市委正在研究，欠大家的工资市里会一分不少的发给大家，也替我向大家说声对不起。”

　　高志远看厉无疆这么真诚，赶紧站了起来向厉无疆表示感谢。

　　“凌局长，我要的数字，你们财政局负责搞清，不仅要弄清欠老师多少钱，还要弄清欠其他职工多少工资。市局不仅负责市里的工作，县财政情况我也希望你们搞清楚。如果你们谁搞不清楚，不好意思，就地免职。”凌耀先想要说什么，厉无疆直接没有给他机会。“大冬市长，你是主抓财政工作的，财政的状况你很清楚，那现在就希望你再辛苦一番，会同有关部门捋清全市情况，哪些资金可以先缓一缓，哪些资金可以先挪一挪，哪些地方可以贷出来一部分，我不管你是借还是贷，你要千方百计搞钱。朱书记，全市的安稳都寄托在政法系统。我希望全市干警取消休假，全员上岗，加强重点地区、重点地区巡逻，加强重点人员管控，对于突发事件，要第一时间出警，时刻保持克制，确保全市治安大局稳定。好了，你们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要说的，你们就各自去忙各自的，长功市长留一下。”

　　厉无疆说完就没有抬头，自顾自地喝茶，也许真是说多了渴，也许就是不想再和这帮人多说什么。

　　宋长功看到几个人都走了才说道“厉书记，眼看汴州市将迎来发展的大好局面，没有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候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件事情怪我。”

　　“这也不能怪你，你给我提过这个事，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其他的事，就忙忘了。这可腾开手准备发展经济，事情就到眼前了。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坏，你我都清楚，控制好了，这个事就可以化危为安。如果控制不好，出了严重的群体事件和亡人事故，你我谁也逃脱不了干系。我将你留在这里，就两层意思。第一，现在我们必须团结一心，共克时艰。第二，你要负责督促好各县区一把手，我让冯云都通知他们了。不过我担心冯云来的时间短，威望还不够，需要你亲自出面。必须让他们不能掉以轻心，哪怕他们不吃不睡，也要亲自盯紧，谁的辖区在这个关键时候出了事、死了人，不好意思，我就首先拿他来祭旗。”

　　宋长功看厉无疆咬牙切齿，就知道他下了狠心。这就是厉无疆的霸气和威严。“厉书记，你放心，我亲自上一线去督促。”

　　“好，那就辛苦长功市长了。”

　　宋长功离开以后，厉无疆累的靠在了椅子上，眯上了眼睛。冯云看着厉无疆疲惫的样子，说实话有些心疼，比自己小十岁的男人，却要承担这么大的责任。

　　“冯云来了，怎么样，通知的情况怎么样？”

　　“厉书记，我已经向各县区书记、县长都进行了电话通知，并安排市委办、市政府办、、市纪委的同志们今天都下去督导通知落实情况。”

　　“好，你做的很好，这个时候就需要重拳出击。”

　　“厉书记，这些工作都好做，这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工作。上哪弄来钱，应付眼前的危机，这才是关键。”

　　“你都看到了根本，汴州市这些领导也都能看到问题的根本，可是他们根本就不将这当回事，做什么事都应付支差，不主动去想办法。否则也不会有现在汴州的困局。”这才是厉无疆想要骂娘的地方，一些干部不思做事，只想着怎么做官，面对问题不解决问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问题才由小变大，最终酿成大祸。

　　“厉书记，我和几个地区的领导关系还不错，实在不行，我去找他们拆借一部分，暂时应应急。”

　　“好了，这不是你操心的。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现在帮我起草一个告汴州市全体干部职工书。”厉无疆很感谢冯云，这就是她与其他领导不同的地方，其他的领导根本就没有想办法，而冯云真的在想办法。

第777章 跳楼，差点出大事

　　“厉书记，什么告全体干部职工书？”

　　“欠薪是件大事，对大家影响都很大。教师群体的带头让很多单位同志都处在观望状态，如果我们给教师群体发放了工资，其他单位的同志会怎么想。当前解决资金也需要一个时间，现在就需要我们稳定人心。我们告全体干部职工书，就是大家明白我们汴州市到了最难的时刻，汴州市委对欠发大家的工资表示歉意。但是我们汴州市所有干部要讲政治意识、大局意识，要相信我们汴州市委市政府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汴州市市委市政府保证在短期内解决所有人的欠薪问题。我们希望汴州市所有干部职工要以此为辱，团结一心，真抓实干，奋勇向前。”

　　冯云不得不承认这个告全体干部职工书的妙处，厉无疆想借这个机会稳定人心、凝聚人心，这是一招妙棋，也是一招闲棋。“厉书记，这个想法很好，关键还是怎么解决欠薪的问题。”

　　冯云正在说的时候，厉无疆向他嘘了一声，只听他喊对方蔡书记，就知道是蔡振翔。很短时间就挂了电话。

　　“好了，你先按照我的意思起草吧。我去蔡书记那里一趟。”说着厉无疆就起身离开了。

　　“陈书记，我们汴州市财政还有一部分资金，我们是不是先解决一部分教师欠薪问题，尽快让罢课的教师恢复上课。”田茂林说道。

　　“茂林，我们财政上那点资金是助农资金，那是专款专用，谁挪用，谁担责。”陈学洲大声说道。

　　“陈书记，现在部分教师情绪很激动，如果我们不解决欠薪问题，我担心事态会发生突变。虽然专款专用，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该变通的也要变通一下，届时向上级进行专题汇报。”

　　“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市委明天要召开常委会，等常委会研究以后，再决定怎么做。”陈学洲不耐烦地说道。

　　田茂林还想再争取，最后还是算了。既然解决不了资金问题，那他打算亲自去做这些教师们的工作。

　　“蔡书记，我这又给你找麻烦了。”厉无疆一脸无奈地说道。

　　“无疆，你这麻烦可不小呀。你搞的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刚获得京城表扬，汴州的形象刚得到好转。这些教师们一闹，你的努力又白费了。”

　　“蔡书记，你说的可对。我正想腾开手准备大力发展经济，没有想到这事情一波接一波。对于教师欠薪一事，我们汴州市委市政府有责任，我们没有解决好经济发展和民生的问题。”

　　“好了，我知道这也不是你的责任，你才到汴州工作多久，这都是上届政府遗留下来的问题。现在也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现在还没有发展成大事件。今天将你叫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你们汴州打算怎么做。”汴州发生这么大的群体事件，不仅影响汴州，这对华原的整体形象也不好。蔡振翔担心再发生一个东阳事件，那华原省就不干事了，到处救火。

　　“蔡书记，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是焦头烂额，汴州财政现在别说拿钱，还欠了一屁股债。欠薪的问题，不是拿嘴就能解决的，这需要真金白银。”厉无疆没有说办法，而是向蔡振翔诉苦。做官这么多年，他内心很清楚想当一个好官，必要的时候要学会诉苦，这才能让领导知道你的工作难处。

　　“无疆，你可不要欺骗我，你是我们华原的救火队员，哪里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蔡振翔笑着说道。

　　“蔡书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想干，我想给教师们发工资，可是汴州财政上没有钱，如果欠的少，哪怕我砸锅卖铁的垫上，可是汴州市的窟窿太大，就算我卖了自己，也换不来那么多钱。我们还希望省委多支持汴州，等汴州形势好转了，一定如数奉还。”

　　“你的话，我是相信的。不过华原省财政的情况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宽裕。不过汴州处在难处，省委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你找家河省长商量一下。看看省财政厅能拿出来多少钱，不足的部分还要你操心。”厉无疆张开口了，蔡振翔如果一口拒绝，那就有点不近人情，以后还想拉拢厉无疆难度就大了。所以他就将皮球推给了唐家河。

　　“那我在这里代汴州市的全体干部职工向蔡书记表示感谢了。”只要蔡振翔松口，厉无疆就有办法从唐家河那里弄来钱，不管肉多肉少，弄到嘴里都是肉。

　　“好了，做好维稳工作，汴州市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离开蔡振翔办公室，厉无疆就直奔唐家河办公室了。唐家河他们是老朋友了，对于厉无疆的难处，他是鼎力支持。

　　“张市长，这厉书记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汴州市的财政情况是什么样，他不清楚，你可清楚。这是我们不用心造成的吗，这是上届政府亏空留下的。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维持到现在，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出了事，就知道拿我们说事。”凌耀先在张大冬面前发牢骚说道。

　　张大冬虽然心里也有火，但是毕竟他是市领导，他知道厉无疆现在的处境比他还难。“老凌，你就少说这些有用没用的。说这么多，你要能让财政有钱，这不啥事都没有了。”

　　“财政局是收钱的，又不是造钱的。市政府不想办法发展经济，让我这个财政局去发展经济，这事靠谱吗？让我算账，就算我算清楚了，这能省出来钱吗？”

　　“你呀，赶紧安排你的属下算账，哪怕晚上不睡觉也要将账算清。厉书记可是新官上任，别到时候真是发火了，你我脸上都没有光。”张大冬知道凌耀先的倔脾气，哄着他干。

　　“张市长，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将工作安排下去了。走吧，张市长，咱们去喝两杯，晚上继续加班干工作。”

第778章 查，一查到底！

　　“算了，酒咱们大家都不要喝了。我再联系联系其他县区，看看能不能再周转一部分资金。你也不要喝了，回去盯住你的人，确保今天晚上算清、算准。”

　　汴州市市委常委会按照厉无疆的要求九点准时召开，当时通知了高志远、凌耀先开会，可是常委们都到齐了，凌耀先还没有到。

　　“秘书长，你们市委办有没有通知凌局长参加今天的常委会。”厉无疆这时候脸色铁黑，一个局长让所有的常委等，这是什么坏规矩。

　　“厉书记，昨天我们已经电话通知了凌局长，并且向他发送了短信。”冯云看厉无疆的脸色就知道他要发飙了。

　　“厉书记，我刚才给老凌打电话，他正在往这里赶，昨天晚上加班加点完成你交代的任务，稍微耽误了点时间。”张大冬替凌耀先解释道。这个时候说实话他也很恼火，关键时候凌耀先掉链子。

　　“好啊，既然凌局长这么辛苦，我们就等等他。”厉无疆说完等，就一言不发，整个会议室陷入了宁静，其他人看着厉无疆的样子也都不敢说话。

　　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分钟，张大冬急的满头出汗，心里将凌耀先骂死了。

　　直到快三十分钟，凌耀先才赶来。一进会议室，满身的酒气，整个会议室的人都闻着了。在座的常委都紧皱眉头，不是说这家伙加班吗，怎么大清早搞的满身酒气。张大冬也闻到了，当场脸色就变了。

　　只见凌耀先站在那里，一摇一晃地说道“各位领导，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加班晚了，今天耽误了时间。我现在就汇报财政局统计的数字。”

　　“凌局长，你不用汇报了。从现在开始，你的财政局局长一职被免了。”

　　厉无疆的话一说出口，在场的常委没有一个敢说话。厉无疆上任以来虽然拍过桌子，骂过娘，这当场免人，还是头一遭。这说明凌耀先触及到了厉无疆的底线。

　　“厉书记，你为什么要免去我的职务。我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你凭什么免去我的职务。”凌耀先先是一愣，然后就在会场咆哮。

　　厉无疆没有搭理凌耀先，对乔文志说道“文志部长，会后你们就下文免去凌耀先局长一职。”

　　乔文志这个时候不敢触厉无疆的霉头，赶紧说道“好的，厉书记，会后我就安排。”

　　“我不服，你以为你是市委书记你就能一手遮天，你这是违反干部任免纪律。”

　　宋长功看不下去凌耀先的样子，说道“耀先同志，你成何体统，你先出去吧，你的事情等会后再说。”

　　“我没有形象，你们连我的局长都免了，我还要什么形象。这么多年我为汴州市财政工作立下了汗马功劳，你们凭什么说免我就免我。”

　　“孙书记，既然耀先同志说他为财政工作立下了汗马功劳，那你就代表组织查一查，为耀先证证清白。”

　　“好的，厉书记，我马上就安排纪委的同志进行核查。”纪委书记孙成坤说道。

　　厉无疆的连环出击彻底击碎了凌耀先和在场的常委，没有想到厉无疆这么狠，你想闹是吧，那我就让纪委查你。你一个财政局长，屁股有多干净，你自己清楚。

　　“耀先同志，你不赶紧向厉书记道歉。做了错事就要勇于承认。”张大冬赶紧提醒道。

　　凌耀先这个时候也慌了，连忙向厉无疆道歉。

　　“冯云，你安排人将耀先同志送回去。另外让财政局其他负责此项工作的同志来汇报。好了，咱们开始开会吧。高局长，你先说说情况。”厉无疆现在没有时间为凌耀先这件事糟心，当前需要解决的问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