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权重/少年高官 第1113节

郭拙诚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愿他们少沾染一点不良气息，多学点真本事。说来说去，什么事还得快自身，还得自练内功，如果只把眼睛盯在国外，只希望外国人来培训我们的足球队员，其成绩永远也提不高，永远也只能停留在二流水平。”

……

从最高首长办公室出来，郭拙诚又回到了虞罡秋副总理的办公室。

虞罡秋半真半假地笑问道：“你怎么在那里谈了这么久？我在这里等你可是等了好几个小时。”接着，他说起了正事，“有关今年农业生产投入的问题，我想问问你的意见。另外，我还想问一问有关龙江省大兴安岭地区的防火问题，以及西北地区植树造林的事情。”

郭拙诚连忙说道：“虞副总理，你这是强人所难吧？我又不是农业部长，也不是农业专家，我怎么知道农业生产方面的事情？”

虞罡秋说道：“就是因为我们知道你明白所以在问你。因为你强调环保的事情，我们现在不但农药生产得少，化肥也生产得少，我想问你，农药和化肥污染环境后，要等待多少年才能恢复原貌？

我问了一些专家学者，他们对这个问题是模棱两可，或者说没有一个确切的数据，有的说几年就行，有的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行。还有一个专家说有些农药的毒性残留可以几百上千年，甚至还可以聚集、转移，从一个载体转移到另一个载体，一直永远毒害下去。

有这么恐怖吗？如果只残留几年，几年之后就会降解，会变成无害，那我们就忍上几年，让我们解决了老百姓的吃饭问题，让老百姓都丰衣足食了再进行环境污染治理，再加强环保建设，这样行不行？因为那时候我们有钱了，可以做很多事了。”

郭拙诚连忙回答道：“不行，不行，我们不能先发展再治理，这不仅仅是治理很困难、很费钱，一元钱的毒物污染了土地可能要上万元的投资才可能清除掉那些影响，更主要的是把人们的警惕性破坏了，人们慢慢地没有了任何环保意识，变得麻木，在现在我们认为很不环保的事情，将来也许就被人们认为是无所谓的小事。这个习惯的养成就会如‘覆水难收’这个成语说说的道理一样。”

前世的时候很多地方、很多官员不就是抱着先发展再说，先出政绩先让老百姓吃饱了饭再进行环境保护，结果环境越来越糟，到了最好变得无法收拾，面对雾霾天气、面对土地被重金属污染，就是再有钱也无从下手，因为要根治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

郭拙诚继续说道：“我不是科学家，自然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但要我说的话，农药、化肥对环境的危害性远远不是毒性残留、毒性转移来得这么简单，它们可完全灭绝很多种动植物的物种，无论是水里的鱼类、微生物，还是地里的昆虫、植物，都可能因为它们的存在而灭绝，我们发展起来了，成为了世界最富裕的国家，也无法将那些灭绝的物种复原。

现在我们普通老百姓都能吃得起的鲥鱼、大小黄鱼、娃娃鱼、海参、鲍鱼、白鳍豚、中华鲟、牛蛙什么的，十几年之后就是异常珍贵的东西，湖里海里找不到，地里山上寻不着，那时候有钱有什么用？天上没有鸟飞、江里没有鱼游、河水不能生喝，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骂我们，说我们是败家子。”

虞罡秋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好吧。国家在这方面的政策还是不能放松，继续控制农药厂、化肥厂的投资，继续鼓励农民沤制有机会，推广更多的生物灭虫技术，加大生物灭虫技术的资金投入。可是，这些措施的见效慢，远没有化肥、农药的增产效果明显，很多地方领导在骂我们计委不会算账呢，看着摇钱树在眼前就是不去摇。”

郭拙诚双手一摊，说道：“这就没办法了，谁叫你们是国家管理者呢。”

虞罡秋问道：“你在长河县工作的时候搞了一个野生苹果汁厂，是不是都是纯天然的，叫什么有机果汁？”

第1264章 弃小利追大利

“是的，就是不用任何化学肥料和农药。”郭拙诚简单地说道，“一方面这样做是为了更好地更长久地保持野生苹果汁的酸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不让苹果汁对人体造成潜在性的伤害。剧毒性农药通过食品进入人体，不但会摧残摄入食物人的身体，还会伤害他的下一代、下下代，很多不良状况是我们现在的人根本看不到的。我们不能因为看了有人吃了含有农药残留的食品没出现问题就以为真的没问题，这只是假象而已。”

虞罡秋笑道：“你小子还真适合做说客，一个意思翻来覆去地说好多次。”

郭拙诚不好意思地笑道：“没办法，因为我理解你的难处，也理解下面一些官员的难处。你说看到稻田里虫子大吃特吃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禾苗，谁不心痛？用‘六六六粉’一撒那些虫子就死了，多好？一年亩产也许能增产两三百斤呢，全省算起来是多少？全国算起来又是多少，这可是天文数字。不但老百姓高兴，我们当官的也有政绩啊，大家的脸上都有光啊。现在我们压着不许生产‘六六六粉’，老百姓破口大骂，你们也感到窝囊不是？”

虞罡秋点头道：“这也怪不的老百姓骂娘，好不容易拥有了土地，好不容易能在自己的土地上做主了，结果还受这个政策制约，又受那个政策制约，烦啊。现在的粮价又高，他们想买点家具、衣服、电器什么的，甚至就是油盐针线也需要拿粮食去换。谁不想粮食多点，钱多点。”

郭拙诚说道：“是啊，你的苦衷我了解。”

虞罡秋说道：“一方面我们要加大宣传力度，加大这方面的投资，让科学家、农村积极分子向老百姓宣传环保的好处，宣传含毒粮食对自己身体，对子孙后代的害处，另一方面我们要拉开没有污染……就是你说的有机粮食和有农药残留粮食的价格差距，让不用或少用农药、化肥的农民不吃亏。第三方面要大力加强检验设备的研制，要让粮食质量检验人员知道哪些粮食是含有剧毒农药残留的、哪些粮食是纯粹化肥催生出来的，哪些是没有被污染的。否则，会让人觉得有空子可钻。同时，我们还加强农药生产的管理。”

郭拙诚说道：“还有，我们要向老百姓讲明一个道理，要让他们知道虽然不用或少用农药暂时的产量增加不快，但长久而言还是有利的，只要我们加强粮食品种的改良，加强粮食种子的优化，科学地利用生物治虫，我们的产量会一步步提高。

现在我们大量施用剧毒农药、大量施用化肥，效果在短期内可以显现，但作物会因此产生依赖性，没有化肥它们就不长了。害虫也会产生抗药性，它们抵抗农药的本事会越来越强，很有可能因此产生变异，变得能忍受更多的农药。到时候，施用农药、化肥的增产效果就会大大下降。到时候天空没有小鸟飞，地上没有动物跑，水里没有小鱼游，一切都是死寂死寂的，多恐怖？”

与重生而来的郭拙诚不同，虽然郭拙诚极力营造一个凄凉的农村景象，将前世农村的现状说出来，可是听在虞罡秋耳里却没有产生太多的感受，他甚至有点不相信郭拙诚所说的：“农村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那么的鸟怎么可能死绝，那么多鱼怎么可能消失？”

他根本想象不到前世的地里除了抗药性强的老鼠，其他小动物完全绝种了，水里没有鱼类、没有青蛙，只剩下一片惨绿惨绿的绿藻或一块又一块肮脏的塑料……

不过，他虽然不相信那个情景，但他相信郭拙诚所说的环保的重要性。实际上，他今天就是不和郭拙诚交谈，他也会坚持少生产农药、不容许农药厂生产剧毒农药，也会鼓励农民少施用化肥，只不过有了跟郭拙诚这么一席话，他心里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而已。

他半真半假地说道：“小郭，吃饭问题可是天大的问题，我们这么做可是冒了巨大的风险，你可要准备好一笔资金，随时可以从国际粮食市场上采购大批粮食。”

郭拙诚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们缺少不了多少粮食的。就是你不提这个事，我也会不时从国际粮食市场上采购粮食，要维持粮食价格不要下降太多，一直保持对苏联的资金压力，要努力把他们榨干，不把他们的外汇储备用得底朝天，我们是不会罢手的。”

虞罡秋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谈，因为现在苏联正在跟中国谈判有关粮食采购的问题，他们就是希望中国在苏联粮食紧张的时刻不要大肆采购。

中国是大国，可不能像IIC公司这种企业一样，眼睛可以只往利润上看。

他又问道：“有关大兴安岭防火准备情况你抽时间了解了一下没有？”

郭拙诚点了点头，说道：“现在龙江省对防火工作很重视，从下到上，乡、县、市、省都成了相应的消防指挥机构，相关消防设施、设备、灭火工具都在快速添购中，消防队伍也在组建，新成立的省消防总队已经制订了有关大兴安岭地区的防火措施，制订了相关预案。省委、省政府也相当重视，成立了以常务副省长为总指挥的协调机构，省财政也拿出了一大专项资金用于消防，加上国家财政拨付的资金，基本上能解决目前存在的问题。

但是，因为时间关系，相关工作还没有做到位，还不足以应付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还必须开辟规模巨大的防火带、要挖掘工程量很多的防火沟，还要建设尽可能达到森林深处的公里，这都需要时间，需要人力物力。”

不过，郭拙诚还是感到很欣慰，因为通过他的努力，现在龙江省具有的消防力量远比前世大得多，无论是在组织建设上、专业人员准备上、还是在消防器材采购上，都与前世不可同日而语，虽然他不敢确定一旦前世那场大火发生的话，能不能被及时扑灭，但只是不会造成那么大的损失，也不会拖延那么长的时间。

要知道前世大兴安岭地区发生大火灾之后，奉命而来的军人几乎都是赤手空拳，面对熊熊燃烧的大火束手无措，没有水，没有沙更没有灭火器，有的只有一双手，或者有一把工兵铲而已，很多士兵只能就地取材，从树上砍下一根树枝，冲上去用树枝来扑打地上的火苗。

开始扑打几下还有点效果，将地上的火苗打得一愣一愣的，但是，扑打不了几下，士兵手里的树枝就变得干燥了，它们本身都成了熊熊燃烧的材料，士兵们只能尴尬而焦急地看着……

电视里放出那一幕，让人又好笑又无奈又心酸。

这一世肯定不会出现这种镜头了，龙江省的各级政府都采购了大量的灭火工具、器材，这些物资都在源源不断地运往相关要点存储保管，各级消防部门都在进行培训，各级政府都在进行防火宣传教育，特别是龙江省的几个木材，更是按照前世总结出来的检验签订了层层防火责任制。林场里无论是管理人员还是伐木工人、司机、后勤人员都进行了系统而严格的防火教育，都进行了相关灭火的流程培训。组织消防专家对每一个林场进行了防火坚持，不放过一个违规的地点，不放过任何火灾隐患，不给任何人留侥幸之心。各个单位过关，人人过关。

可以说，这一世火灾发生的可能性大大降低，发生火灾后被扑灭的可能性也大大提高。

事实上，自从各级消防组织成立以后，虽然他们还没有在森林大火中得到检验，但龙江省城镇火灾的发生率比往年也大大降低，火灾的损失大大减少，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要知道每年冬季是北方省份火灾的高峰期，老百姓都要在家里烧炕取暖，特别是那些没有集中供暖的小城镇，几乎家家都有煤炭炉，大人上班之后，小孩老人在火炉边烤火玩耍往往导致火灾的发生，酿成一幕幕人间悲剧。

有了新成立的消防队，有了一辆辆红色的救火车，消防人员就能很快达到现场，能很快扑灭火灾、挽救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和财产损失。

消防队伍的建设成了一项让老百姓高兴的善举，现在很多省份也开始效仿龙江省的做法，开始筹建消防队伍了。

作为全国统筹安排的领头羊——国家计委——对于这个变化自然要拿出自己的章程，不但涉及到资金投入，还有人员机构的变化，要增加大批吃皇粮的人。虞罡秋与郭拙诚交谈的目的就是想了解增设这些机构的必要性、可行性和具体怎么设立、如何定位等等。

讨论了消防队伍的建设后，两人又谈到西北地区植树造林的事情。在郭拙诚的影响下，国家不但取消了西北地区几个省份的农业税，还对植树造林的农民进行直接财政补贴，大大提高了农民植树造林的积极性，可以说，农民植树造林的积极性空前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