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妖 第513节
钟文出去把郑虹带进来，给郑虹泡好一杯茶，转身出去了。临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看了郑虹一眼，这一眼让特意收拾打扮一番的郑虹羞愧得低下头，脸上升起一片酡红。正是这种娇羞，让秦风忽然发现这个半老徐娘还是很有点风韵的，难怪这个年龄了还能玩得这么嗨，一个人想要放荡，也是需要本钱的。
“郑局长，你递交的报告我看过了，原则上同意，也做了批示，相信尤市长那边是不会反对的。让钟文去当你的扶手，主要是考虑到银城的旅游业很快就会发展起来，你们旅游局的工作风气和精神状态需要适当调整，他过去主要任务是协助你做好人事和招商工作，你们携手合作，相信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打开局面，一改目前这种懒散又死气沉沉的工作状态。”秦风一脸严肃地说道。
“是是，我知道秦副市长是一番美意，钟文这个小伙子精明能干，又在秦市长身边学了这么多东西，到了旅游局一定能施展才华，让旅游局的工作耳目一新，成为明年全市各职能局的最大亮点。”郑虹恭维地说道，其实心里极其不愿意钟文到旅游局来监督自己。
现在旅游局等于是郑虹私人的后花园，一手遮天，秦风把自己的秘书下放到旅游局来，钟文有这么硬的后台，自己这个正职局长很有可能被架空了。如果换了其他领导的秘书也就罢了，偏偏是秦风这个全市最剽悍副市长的秘书，自己又有把柄抓在人家手里，对自己永远是个致命的威胁，想强硬都强硬不起来。
可是另外一方面，郑虹也隐约感觉到，银城的确即将迎来一个旅游业的发展高峰期，而操作这一切的正是秦风本人，这简直是一块肥得滴油的肥差，如果自己不妥协，秦风这个主管的副市长完全可以用上次的事换掉自己这个局长，到时候这份政绩和好处都跟自己没关系了，那才真的是悔之晚矣。所以现在她很矛盾，很纠结，又很痛苦，感觉自己就是一条放在砧板上的肉，任人拿捏。
秦风见郑虹还算识相，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人要学会知足，不要想着什么好处都被自己占了，总要给别人留一点余地。虽然你是个女人，但毕竟是一名正职干部，这个胸襟还是要有的。”
郑虹用小拇指勾了勾从耳边垂下来的碎发，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了秦风一眼，露齿一笑道：“多谢秦市长指教，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做的。秦市长虽然比我年轻，但无论是智力还是能力都远远在我之上，希望以后能多跟秦副市长学习。”
秦风抬腕看了看时间，把旅游局递交的那份文件递给郑虹，说道：“好了，这份文件你拿去给尤市长过目，只要他点了头，组织部那边近期就会公示，钟文在年后到旅游局报到，希望你们能够精诚合作。”
郑虹双手接过文件，毕恭毕敬站起身说道：“好，多谢秦副市长了。等到钟副局长到任的时候，我会代表旅游局给他开一个迎接仪式，届时还请秦副市长再次莅临我局指导工作。”
两个人随意说了两句话，郑虹就拿着文件离开了，走出秦风的办公室，她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差点一屁墩坐在地上，后背全是冷汗，整个人感觉都要虚脱了。在秦风面前，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神经绷得特别紧，这会放松下来，才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气控制情绪。
怎么会这样？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场。就算是见白山市长戚海帆她也没这么紧张啊。难道真的是做贼心虚。
这时候郑虹看到一个穿得很土，气质也像个小老板的中年男人走上楼梯，一间办公室又一间办公室寻找着什么，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表情有点忐忑。这人不会是来上访的吧？郑虹心想，这么一个人是怎么进入市政府办公大楼的。
“哎，同志，请问秦市长办公室是哪一间？”中年男人走到郑虹身边问道，表情看起来有些怯怯的，但眼神却有些许生意人的精明和狡黠。
郑虹没好气地说道：“你是什么人？跑到市政府来干吗，找秦市长什么事。秦市长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能见的吗？”
中年男人正是老柴饭店的老板老柴，虽说着装有些土气，但毕竟做了多年生意，也见识过一些人，见郑虹态度倨傲，也懒得理睬她，继续一间办公室又一间寻找，完全无视郑虹的轻视。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赶快出去，要上访你到信访办去，秦市长不管这一摊子。”郑虹追上去说道。
老柴有点恼了，扭头怒视着郑虹，很严肃地说道：“你这婆娘，知道什么。是秦市长叫他的秘书打电话给我，叫我过来找他的。你不想告诉我就算了，还要赶我走，太过分了吧。我可不是什么上访户，我是个生意人。”
这时候钟文听到外面的争吵声，从办公室走出来，看到老柴马上笑脸迎上来，伸出手握住老柴的手说道：“柴老板，进来吧，秦市长等你半天了。”
看到钟文领着老柴进了秦风办公室，郑虹眼睛都瞪大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副市长，跟一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能有什么交情呢。可是看钟文热情的样子，这个老男人的确跟秦风关系不一般。她猛然想到秦风是秦家庄的农家子弟，脑子豁然开朗，也许这个人是秦风的什么亲戚呢。哎，自己还是以貌取人了，这个毛病要改，这次还真的在秦风身上学到了点东西，不要小看任何人。
想明白这一点，郑虹忽然有些佩服起秦风来，这个人这么年轻能混到这个程度，真的不是白给的，他的确有别人不具备的魅力。
827、成人之美
827、成人之美
老柴是第一次到市政府，进入副市长的办公室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一进门看到里面“宁静致远”的字画就矮了半截，心里开始发怯，搁在以前这里可以说是县老爷的公堂了，见到县老爷是要下跪的呀。乖乖，不得了，了不得啊。
想到这里，老柴的双腿就有些发软，差点一膝盖跪下来，大喊一声：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钟文发现老柴的不自然，还算眼明手快，一把搀扶住老柴，笑道：“柴老板，别紧张，你又不是第一次见秦市长，随便点，请坐吧，我给你泡杯茶。”
“不，不用了，我……我不渴。”老柴讪讪地说道，看秦风的眼神有点发飘发怯。
秦风大概也感觉到了老柴的心理变化，指了指面前的椅子，笑了笑说道：“坐吧老柴，别客气，跟我客气就没意思了。钟文，去给老柴泡一杯好茶。”
钟文转身出去给老柴泡茶去了，秦风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扔给老柴，帮他点燃火，自己也点燃一颗烟，抽了一口看着老柴说道：“店面的位置选好了？多大面积？”
“呃，选好了，在武都路上，那个地段还可以，有一家麻辣烫店转让，我觉得人流不错，值得尝试。面积嘛不太大，只有五十多平方米，不过转让费加上重新装修的费用，至少也得三十万，我自己只有十万多一点……所以……”说到这里，老柴又慌张起来。跟别人张口借钱是一件很损男人尊严的事，老柴感觉自己又矮了几分。
秦风低头想了想，这么一思索的功夫，老柴的心里又发生了很微妙的变化，他不会变卦不愿意了吧？哎，这年头跟人借钱本身就是最难的事，何况自己跟这位副市长还非亲非故的，人家凭啥要借给自己钱啊。二十万可不是小数目，他这个市长两年也未必攒得下这么多钱。
“老柴，五十多平方是不是小了点？你的手艺这么好，银城现在人口红利也越来越大，小打小闹的生意就没什么意思了，累死累活也赚不到几个钱。你有没有想过，搞个大点的店面，至少要两百平方以上，最好带雅座和包房的那种，如果一个人撑不起来，可以找个人合伙嘛。”秦风语重心长地诱导道。
这话算是说到老柴的心坎上了，他何尝不愿意搞个面积大点的，多招几个厨子和伙计，如果有合适的人合伙也是不错的选择，可惜对银城人生地不熟的，初来乍到就搞这么大，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啊。
“嗨，秦市长，不瞒你说，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对自己还是很有点自信的。可眼大肚子小，咱就这点料，哪里敢搞大啊，钱上就把人困死了，想都不敢想。合伙人嘛我也不是没想过，可这种人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临时到哪找合伙人去啊。”老柴为难地说道。
既然老柴有这个心，那事情就好办了。秦风笑笑，说道：“钱的问题你不用操心，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至于合伙人嘛，眼下就有一个人选，我也给你叫来了，你们自己聊聊吧，聊得来就合作，聊不来就作罢，你看如何？”
“真的？你……你……”老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秦风，他想不明白，这个人只见过几次面，怎么会对他的事这么上心，简直像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搞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秦风笑了笑，说道：“我这个人喜欢帮助别人，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成就你们，也成就我自己。如果说有什么私心的话，也是有的，那就是我以后想吃你做的水盆羊肉随时都可以去。哎，谁让咱是个吃货呢，对美食总是缺乏抵抗力。”
正说着，钟文进来给老柴端了一杯茶，低声道：“秦市长，外面有位自称沈相宜的女士说你叫她来的，你看？”
“对，叫她进来。”秦风说道。
钟文出去把沈相宜请进来，然后又出去泡茶。沈相宜也是第一次到一个副市长的办公室来，十分的忐忑不安，脸都有些微红。来之前，她特意装扮了一下，穿了自己最贵的衣服和鞋子，去美容店里化了妆，以最好的姿容出现在秦风面前。原本以为多少能收获些许自信，但一到市政府门口，看到那庄严的国徽和高大的办公楼，两条腿都开始打颤，心里七上八下的，紧张得浑身都开始颤抖。
直到进入秦风的办公室，看到热情的秘书，以及秦风温和的目光，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一点，情绪虽然紧张，但心里却不害怕。是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生命中最大的贵人，绝对不会对她有丝毫的恶意，这样的男人，是全天下最最顶尖的，为了这个人，她宁愿粉身碎骨。
“沈女士，请坐吧，你来的正好，柴老板也在这里。柴老板开了多年的饭店，手艺好，经验丰富，他打算重开老柴饭店，你跟他聊聊，看看你们的生意经在不在一个步调上。”秦风和颜悦色地说道。
老柴站起身，搓了搓手，想跟沈相宜握手，但一想到人家是个女同志，长得还这么漂亮，就有些难为情了。男人嘛，都是视觉动物，这个女人年龄不大，长得这么不错，第一印象很好，跟她合伙老柴心里就有了意向。虽然老柴是个老实人，但老实人一样喜欢美女，跟美女一起开店，那是十分幸福养眼的美差啊。
沈相宜倒是很自然，主动伸出手，握住老柴的手，微微一笑道：“柴老板，认识你很高兴。我以前是卖服装的，都是帮别人打工，没自己做过生意，所以还需要向你学习取经，你可要不吝赐教呀。”
“好的好的，沈小姐谦虚了。嗨，我有啥生意经，就是卖一把力气，赚点辛苦钱。秦市长的意思让我搞个面积大点的饭店，我怕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想找个搭档，沈小姐如果愿意，我们还是很有机会合作的嘛。”老柴侃侃而谈，一下子就找到了自信。看到两人这种表现，秦风心里的一颗石头落地，这事十有八九能成，成人之美，心中大慰。
沈相宜笑了，坐下来看了眼秦风，眼神很妩媚，又把目光投放到老柴身上，说道：“柴老板真是个幽默的人。”
828、不打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