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我谢谢你哦 第79节
贾婧雯朝著他的耳朵吹了口气,媚眼如丝。
“别紧张嘛,又没要你负责。”
“之前你说了要去宝岛找我们玩。”
“那以后宝岛见喽。”
说罢,这位便朝她使了飞了个眼,随后若无其事的与其他演员喝酒聊天去了。
张远的酒倒是醒了不少。
我就说高媛媛没这身材吧……张远解开了心中疑惑,果然还是台妹会玩。
明明她是女的,张远却有种自己被人调戏的感觉。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酒局终了,张远扶著几位前辈上了剧组包的小吧车,一一打过招呼。
“张远,我家住的离皮条胡同不远,有空我来找你。”高媛媛背手昂头,喜眉笑眼。
“好啊……对了,你肠胃怎么样。”张远想起了谦哥的厨艺。
高媛媛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回头看了眼附近,发现没有熟人后,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只一瞬,这大美妞便松开手,笑盈盈的上了车,倚著车窗和自己挥了挥手。
随著小巴驶离,只有尾气的焦臭味和肩膀上淡淡的香水味陪伴著帝都月光照耀下的他。
喧闹过后,独自回家。
自打高媛媛告诉他这房子是“臭豆腐宗师”的故居后,他才走到皮条胡同路口,就觉得鼻子里有股怪味。
越是离家近,这味道就愈发浓烈。
“都是这女人害的,我都出现幻觉了。”
掏钥匙开门,推开大门后,张远一愣,随后倒退几步,看向院墙外挂著的门牌号。
“没错,这是我家呀。”
重新迈步,跨过门槛,张远捏住了鼻子,这才明白,自己错怪了高媛媛。
真不是她让自己产生了幻觉,而是院子里的确臭气熏天!
张远不解,谦哥可是非常有生活情趣的。
平日里这院子不光鸟语花香,谦哥还时常拿著笤帚到处打扫,不说一尘不染,但也绝对是干净整洁,余谦可是个过日子的人。
但如今这满院凋零,死气沉沉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呢?
张远本就喝多了,还得小心翼翼的跨过地上四处横躺著的各种酒瓶。
养锦鲤的水缸里浑浊一片,几尾鱼儿正在挣扎求生。
鸟笼子里黑黄一片,显然有几天没清鸟粪了。
花盆里更有不少已经干涸的呕吐物,这便是怪味的主要来源。
“谦哥,你在吗?”张远抬手叩响主屋房门,随后一看自己的手指,沾了一层灰。
又敲了许久,他才隐隐听见屋里有动静。
半晌,一个蓬头垢面的身影这才从里打开了屋门。
“谦哥,你这是……怎么了!”
这会儿的余谦,上身穿著件已经发黄,还破了洞的跨栏背心,下半身只穿了条蓝白条纹的大四角裤衩子,整个人邋遢的不行,完全没有往日帝都大爷的风采。
“远,你回来啦,刚好,陪我喝几杯。”
这位嘴角还黏著饭粒呢,也不知几天没洗澡了,浑身上下又脏又臭。
张远皱眉不解。
谦哥这人心胸宽广,平日里大大咧咧,又爱交朋友,可从没见过他如此落魄的模样。
这是遇到啥大坎了?
硬拉著他来到院子里坐下,谦哥直接用牙起开两瓶啤酒。
当!
碰瓶后,张远只咪了口,这位却直接“吨吨吨”的灌下去半瓶。
张远明白,这种时候自己能做的就是陪伴,所以默默的坐在一旁。
一连喝了三四瓶,酒嗝都打了不少,谦哥这才红著眼眶,开了金口。
“张远,我的家没了!”
“您……您父母出意外了?”张远吓了一大跳,老爷子老太太要是没了,那可是华夏相声界不可估量的大损失。
毕竟以后郭老师就指著老两口写段子呢。
“去!”余谦被他这么一说,刚起的悲伤情绪都不连贯了。
“我说的家,不是小家。”
谦哥扔下酒瓶子,望月兴叹。
“帝都曲艺团,解散了。”
第69章 重整旗鼓
家是什么?
这个问题非常复杂。
对张远来说,家是一个能让自己获得存在感和生活意义的地方。
父母在,他知道自己是孩子。
妻子在,他知道自己是丈夫。
孩子在,他知道自己是家长。
若这些家人都不在了,家便没了,他也失去了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现在的余谦便是如此。
谦哥是69年生人,82年,也就是他实岁12那年,他考入了帝都戏曲学院相声班。
毕业后,便来到了帝都曲艺团工作,至今已有十余年光景。
可以说,谦哥的青春,是和帝都曲艺团一起度过的青春。
如今,帝都曲艺团解散了,他的青春也结束了。
“哎,我82年进学校,开始跟著王世臣先生上课。”谦哥灌下了大半瓶啤酒,打了个酒嗝后,黯然神伤,悲戚戚的说道。
“才刚打完基础,85年老爷子就退休了。”
“去年年底,王先生走了,我们这帮当年的孩子都去了葬礼。”谦哥提起老头,眼眶逐渐泛红。
“后来我又跟著高凤山先生学快板。”
“高先生是高派快板的创始人,还一手牛骨鼠来宝,这技艺都快失传了,就他会。”
“我就死缠烂打,跟著怹老人家学啊。”
“可才学了一半,93年,老爷子便走了。”
“再后来,我又跟著赵世忠先生学习。”
“这位可是捧哏的高人,原先我是站桌子外头的,也就是逗哏。”
“跟了赵先生后,我才开始站桌子里头,他说我的性格和表演风格,适合当绿叶。”
“老头也没了?”张远小心翼翼的开口。
“还活著呢。”
“那他身体够好的。”
张远有印象,赵世忠先生07还是08年时,好像也去世了。
谦哥跟了仨老师,俩已经故去了,张远有理由怀疑,这位克师傅。
想到这里,张远不动声色的将身子往后挪了挪,离谦哥稍远一点。
我要不搬家吧,万一我再被他克死了……
“哎呀,现在老先生走的走,同学改行的改行,就连曲艺团都倒了。”谦哥撂起跨栏背心的下摆,擦了擦眼泪。
张远撇了眼谦哥露出的肚腩,心说郭老师说的没错,真白。
是啦,谦哥现今不过30刚出头,人生有一多半是在曲艺学校和曲艺团度过的,这地方就是他第二个家!
虽然帝都曲艺团跟传统曲艺一样早已没落,每年除了过节时发些粮油,偶尔有几场演出外,每个月谦哥只能从单位拿到150块左右的工资,还TM是税前。
可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再差,那也是家,能有个念想。
现在家没了,余谦觉得自己与相声这门艺术最后的关联也切断了,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大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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