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植物世界修建移动城堡 第365节
陆风又重新坐了下来,将那杯茶喝完。
“咱们领着,去那些挂白的小兄弟家看看,也上柱香,把信封一一送过去吧!”
“找人去买些香烛纸钱,布票应该还有不少库存吧?既然做了,得做到位,也买点儿黑布回来。”
想的功利些,这些小兄弟都是军籍,日后要上前线拼杀的,谁知道哪个能出头?
当然,就现在的形势,大概率……不少人要捐躯赴国难,视死呼如归了。
说的义气些,小兄弟们都要出去拼杀了,被喊了一声陆哥、刘哥、兄弟……那留在城里的这些同伴,总得为他们的家小、老人,尽一份心,出一份力。
联盟管的是联盟的,后勤部发的是后勤部的,咱们自家赠的是咱们自家的。
做的实在些,便是因为这些小兄弟,毕竟是为了人族的未来,甚至就是为了留在钢都里的自己拼杀。
人家都不怕死了,大家相识一场,还舍不得点儿钱吗?
很快,刘黑子也想通了。
便带着点儿惭愧的应了一声,先是出门儿,去了大杂院儿外头一破院子里。
跟几个守着院门儿,收破铜烂铁的小兄弟交代了几句,便回来开始烧热水,准备洗头换衣了。
陆风身上干净的很,倒不用再收拾了,便坐在明堂的那把椅子上,捧着杯茶,等着了。
几个小兄弟都是腿脚顺溜、手里有劲儿的,雪橇板而滑的那叫493一个飞快。
很快就召集齐了小兄弟们,尤其是暴雷子带队的那群武斗派。
等到刘黑子洗好头、换好衣服,收拾干净后,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别说,发着的还挺快的,小小的,也有个七八十口,就这还不算那十多个回家守孝治丧的军大院儿小兄弟。
其中还有二十多个不认识的,应该是结婚那天,陆风和小兄弟们狠狠出了一波风头,因此慕名来的。
这次正好趁着陆风在,一一上来见过,口称“陆哥,我叫XXX,哪哪儿的人,啥啥时候加入的,现在跟着谁。”。
陆风也点头应下,表示知道了。
只是脸色并不轻松,也没啥微笑,弄得这些新人还以为怎么了,不被待见呢,颇有些惴惴不安。
其实现在陆风是不怎么管事儿的,所以直到新人见完之后,刘黑子上前来说了挂白小兄弟的事情,这些人才松了口气。
等到刘黑子交代完始末,才看向陆风。
“大家都年轻,家里有老人长辈,所以就不披白了,毕竟有些忌讳。”
陆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屋内、院子里黑压压的一通小兄弟,嗓音略带着点儿低沉的开口道。
“左臂缠黑布,雪橇板儿上也绑条黑布,咱们一起走一遭吧!”
…….
一三九章 沉默的住宅区,撑住!
三天前,钢城炸街、轰动冬湖的雪橇板队伍再次出发了。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那条火色热烈的红线,而是表示肃穆、哀悼的漆黑。
比上次接亲时,还要长的黑线,静默的滑行在钢都街道的积雪之上,虽然没有吸引眼球儿的大红花轿。
但仍旧让街面上的行人,无不侧目而视。
这些人一看就是整日打架斗殴的街溜子、顽主,全是小年轻,这么臂缠黑布、一脸沉重的,总不能终于是打出人命了吧?
这么肃穆无声的,这是要去复仇?
所有见到的路人,也没想着,这些人会是去同伴家,认真去吊唁祭奠的。
毕竟……钢都都流行这么久的顽主、街溜子文化了。.
还真没有哪个钢都人,见过、听说过,会有街面小团体这么集体出动,去给挂白的伙伴家抚慰、哀悼的。
一行人默默的在钢都街面上滑行,原本不少性格跳脱的小兄弟,似是被气氛所侵染了,一个个肃穆、沉稳的很。
根本没有一点儿,又出风头的感觉,只觉得沉甸甸的,脸上面无表情。
可心底还是涌起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感受与……归属感。
这也是陆风一开始,就设定那两个规矩的原因所在。
他之前花了半个多月时间,在街头上没白没黑的茬架,打出名声来,可不仅仅是想体验一把街头日子。
或者只是找人当做工具人,用来收集废品、票据、买特殊制品的,当然这也已经很有用了。
省了陆风不少事情。
但还有一部分原因……还是陆风看出了顽主、街溜子蕴含的潜力。
毕竟人总是要长大的,除了少数真正的二流子,不可能真的混一辈子街头。
而男人呢,年轻时候,一起胡闹、打架得来的友谊,与那段无忧无虑、作天作地的时光,却更让成年后的年轻人难忘。
只要经营的好了,这段关系与感情,甚至能持续一辈子。
街面上混迹的,可还有不少军大院儿、工大院儿、政大院儿出身的顽主呢!
这是一股潜藏的力量。
陆风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老梁、老丁和老李,可算是孤身一人的。
虽然有着各种空间在,啥也不用怕,但即便不功利的去想,自己也算是要扎根在这个世界一辈子了。
总得交些朋友,有些关系和来往吧?要不然岂不是有点儿太孤寂了。
即为了现在,也考虑了未来,到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这次黑线队伍,是由知道所有小兄弟家庭住址的刘黑子打头儿。
军大院儿因为体系原因,基本都是建在一起,也住在一起的。
大多都分布在南区,靠近城门的位置。
毕竟,和铁城差不多,钢都南门那边,也有个钢都地区最大的骏城停靠站点,驻扎着不少的兵。
南区距离刘黑子家也不算太远。
所以一行人,默默滑了个把小时左右,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这一片算是南城这边,少有的三进大院儿建筑群,层层重重。
不仅每个院子的布局、大小都一样,就连胡同的长宽,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横平竖直,像是豆腐块儿似的。
整体位于南门儿城墙段位置,整个占地面积,差不多有两个街道位置,里面基本全是军籍住户。
街面上除了钢都的街道办、供销社等机构外,还有着岗哨、巡逻队。
虽然每个院子的大小比不上,但那架势,比西北城区那边儿的九进大院儿也不差了。
等到一行人到了地方,才发现无论是街口的岗亭里的哨兵,还是街面上的巡逻队,胳膊上居然都绑了或黑或白的布。
街口岗亭的哨兵,看了一眼众人胳膊上缠着的黑布后,并没有多做阻拦。
只是向着打头的刘黑子询问了一句,便敬了个礼,放行了。
随着陆风一行人,滑进街道里,才发现基本每个临街大院的正门口,都挂上了白布。
往胡同里一瞅,同样满眼素白。
这是一下子牺牲了多少人?!整个军籍住宅区,几乎近半戴孝,全员挂白。
祭棚、灵堂入眼既是,香火味与纸钱灰扑鼻皆闻。
走近军籍住宅区,完全像是走进了另一个城市一般,一股压抑、哀伤、凄凉、悲愤的气压,萦绕在空气之中。
但唯独缺少的,却是哭声。
所有人,无论是丧家还是吊客,无论是敬军礼的,还是行鞠躬的,都在沉默着烧着纸钱、上香,然后退出只有空空棺木的灵棚。
偶尔有关系亲密的,会对沉默却红着眼圈儿的家属,低低慰抚一声。
前线牺牲的……极少会有尸身,家属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军籍住宅区里,沉默的可怕,但也沉默的可敬。
沉默中……也蕴育着一股猛烈的力量。
子继父志,弟承兄遗,一代代的军籍人,就是这么沉默着的,接过祖先的血仇与重任,并一直传承下去。
陆风心底,也没了那种功利的想法,轻轻叹了口气。
等到陆风领着人,跟着刘黑子,走进一座三进大院儿,见到组里的丧亲小兄弟时。
才发现只短短三天时间不到,原本性格跳脱、爱笑爱动的半大孩子,却像换了个人,一下子长大了一般。
披麻戴孝,眼圈通红,看着极为憔悴,但眼神和精神,却展现着前所未有的锐利与坚毅。
可当看到这么多,认识没多长时间的小伙伴,居然过来吊祭时,眼神终于变得缓和了许多。
在这种沉默的氛围下,陆风没有多说,小伙伴们(吗诺好)也没有多说,只是将带来的香烛纸钱,放在火塘边。
然后刘黑子蹲在火塘边烧纸,陆风则领头,带着小兄弟,排队鞠躬行礼,随即走出灵棚。
一一挨个的掏出挽金,也叫白包,放在一边的礼桌儿上。
随即又使劲儿抱了抱,灵棚一侧不住回礼的挂白军籍兄弟,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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