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的火车司机 第70节
“刘师傅,你注意着点仪表盘,我去一趟厕所。”
“好勒,恁就把搁肚里。”
刘师傅乐呵呵的点头。
由于进站后,普通车厢的厕所门需要上锁,李爱国只能前往宿营车借用厕所。
宿营车是乘务员和司机们休息的车厢,位于车尾,需要穿过整辆列车。
这年代交通工具匮乏,航班近乎全无,长途客车数量稀少,火车就成了人们长途旅行的工具。
车厢内挤满了人,李爱国打量一眼,觉得上座率已经达到了120%。
就算是这样,车厢门前依然挤满了准备上车的人,乘务员站在门口挨个检查车票和介绍信。
见到李爱国经过,都纷纷打招呼:“李司机,辛苦了。”
他们说这话都是真诚的。
一个优秀的火车司机,能够把火车准确的停在站台指定的位置上,他们不需要去搬动下上车的踏板了。
每个踏板的重量足有七八十斤,这些乘务员小姑娘搬起来确实有些吃力。
李爱国打着招呼往后面走,走到第十一车厢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争吵声。
“同志,你这不符合规定。介绍信上的地址是丰台,车票却是到廊坊的。”
“我花了钱买了车票,你管我到哪里,小姑娘长得漂亮,事儿却不少!”
“同志,麻烦你严肃一点,咱们列车上有规定,介绍信和车票上的地址必须一致。”
“起开,今天就不服了,还有我大耍儿黄四毛上不了的车!”
第65章 天津卫的混混
京城有句俗语。
“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
在前世李爱国还觉得很有道理。
天津卫那些说相声的,可不就是耍嘴皮子嘛。
但是来到这个年代,他却意识到,这句话大错特错。
就拿天津卫来说,有名气的,除了说相声的,还有混混。
他们的“光荣事迹”从清末流传至今。
有混混赤手从热油锅里捞银元。
有混混切自己的手指头当筹码去赌博
铁道上常年跑京津线的都清楚天津卫混混的难缠。
听到喧闹声,李爱国意识到可能要出事,快步走过去。
车厢门口。
张雅芝正跟一个面相阴鸷的瘦杆解释铁道上的规定。
那瘦杆说话间从兜里摸出一把自制的匕首,斜眼盯着张雅芝。
“今儿个,你要是不让我上去,我就喇自个一下子。”
说话间,瘦杆也不含糊,稍稍用力,手掌上便多出一道血口,点点鲜血渗了出来。
见周围的乘客四散逃开,瘦杆高高举起手,得意的说道:“怎么样,现在我可以上车了吗?”
张雅芝是帮同事代班,经验比较浅,从来没有经历这种事,小脸吓得苍白。
要是瘦杆此时敢对她逞凶,她大可以高声呼喊,让群众把他抓起来,或者是喊来列车上的乘警。
但是。
这人竟然自残,鲜血淋漓的,着实有点吓人。
张雅芝下意识的侧过身子,闪开一条道。
“这就对了嘛,小姑娘,以后到了天津卫,您打听打听,我大耍黄四毛的威名。”
黄四毛冷笑两声,从兜里摸出一根布条子抖了抖,咧着嘴缠在手指头上,抬脚就要往车厢里走。
他左脚刚踏上车厢。
忽地。
一道黑光闪过,黄四毛神情大惊,身子想要往后退。
可惜已经迟了。
只听得吧唧一声,黄四毛被踹下车,重重的落在了站台上,激起一片尘土。
“哎吆我滴娘啊。”
黄毛惨叫一声,挣扎着想站起来,一只大脚踩着了他的脑门上。
“好小子,耍混混耍到劳资的列车上了。”
李爱国在黄四毛的脑袋上狠狠的踩了两下,疼得他咧着嘴直抽气。
这年头敢在火车上耍横的人不多,天津卫的混混就是其中之一。
攥住黄四毛的领子,李爱国从他的兜里摸出那把小刀。
露出渗人的笑容:“你不是想耍混吗?好啊,今儿就让我见识见识,你有多混。”
“不是,大哥,大哥,伱误会了”
黄四毛见李爱国把他的手掌按在地上,脸色一下子煞白了起来,连忙求饶。
“误会什么,你不是混混吗?你们天津卫的混混不都喜欢玩自残吗?”
“今儿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李爱国抄起小刀,向黄四毛的手指头缝中扎去。
“咱们先说好,我的准头可不咋样,要是扎到了手指头,您多担待。”
“刷”
一道白光闪过。
黄四毛吓得闭上了眼睛,直到没有感觉到疼痛,才缓缓睁开眼。
看着正扎在指头缝中的小刀,黄四毛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大哥,您真准!”
“是吗?准的还在后面!”
李爱国抄起小刀,再次往手指头缝中扎去。
刀尖跟水泥地面碰撞崩出火星子,让人不寒而颤。
如此大的力气,万一失了手,那手指头可就没了。
只是扎了七八下,虽都准确的扎进了指头缝里,黄四毛却吓得脸色发青起来。
“大哥,大哥,我服了,服了。”
“我今儿不上车了,还不行嘛!”
“我走,我走。”
李爱国停住了手,笑道:“真服了?”
“真服了!”黄四毛脸色发青,重重点头。
能在天津卫当混子的,没有几个怕疼,怕死的。
别的地方的青皮流氓,喜欢用打架的方式,来吓唬对方。
谁功夫高,谁枪支多,谁根底厚,谁就牛皮,就是老大。
但是。
天津卫却是个奇葩的地方。
这里的混混与人较量时,常以自残方式恐吓对方,把自己弄得血肉模糊,直到让对方毛骨悚然为止。
用意很明显,我连自个都敢日弄,还不敢日弄你?
解放前,黄四毛曾为了跟人争尖果儿。
在街头架起一口大油锅来,油锅下燃着大火,油在沸腾。
用手在油锅里捞出一枚铜钱来。
吓得对面的小地主落荒而逃。
他父亲—黄大毛。
在解放前为了收保护费。
曾当着众人的面,用一把匕首,将自己一根竖起的食指削得只剩了骨头。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