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恶女 第99节
她是极聪明的,对法律也比较了解,特别是争家产方面,一听就明白了个七八成。
冬美还是一头雾水,不过看着两名表情严肃的政府公务人员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妙,怒道:“要你管,臭屁精,吃完了赶紧滚蛋!”接着才转头又问那两名检查官:“到底什么意思?”
那名姓相马的检查官表情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儿:“福泽小姐,今天白天我们来过了,但这里没人,于是我们直接去了医院,判断福泽直隆先生已经暂时失去了民事行为能力,鉴于他这种情况,需要由家庭裁判所指定监护人,而在指定之前,为了保障他的合法权益及私人财产不受侵犯,他的私人财产会被暂时冻结,现在我们要检查这间屋子,请您配合。”
按照日本法律规定,不止是未成年人有相应的监护人制度,成年人也有相对应的监护人制度,一种是禁治产,另一种是准禁治产。这主要是从保护弱者的角度出发,为那些因疾病产生判断困难的人补充判断能力,以免受到不法侵害。
其中“禁治产”指的是完全失去判断能力的成年人,而“准禁治产”指的是失去了一定判断能力的成年人。对于前者,由家庭裁判所指定一名监护人代管财产;对于后者,由家庭裁判所指定一名保佐人提供判断保护,也就是任何有关重大财产的决定必须有保佐人签字同意才能在法律上生效,不然算作废。
这种法律的出发角度是好的,可以避免那些失去判断能力的病人个人财产被骗或被挥霍,但到了福泽直隆这里就不妙了。他现在算是植物人状态,确实应该被确认为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应该享受禁治产待遇,而在家庭裁判所指定一名监护人前,他的个人财产是受法律保护的,谁也不能乱动——包括纯味屋也必须停止经营,以免给干倒闭了,出现巨额亏损算到了福泽直隆头上。
两名检查官简单说明了一下,就直接把顾客请走了,还上了门板,要对福泽直隆执行财产保全,把他的财产全部登记,而冬美出离的愤怒了,这纯味屋是她养活一家老小的根本,绝对是她的逆鳞,谁敢动她的店她就要和谁玩命。
她追在那两名检查官后面愤怒大叫道:“关了店我们怎么办?我有四个妹妹和一个弟弟,老爹还有医院里躺着,你们养活吗?”
池源是位女性,这种行业都是一软一硬搭伴干活的,顺便互相监督,万一有事也可以互相作证。她柔声道:“你们可以暂时享受社会福利补贴,生活和医疗方面都不会有问题的,福泽小姐请不要担心!”
冬美愣了一下,仍然不服,怒道:“我们自己可以好好生活,为什么要吃别人的残羹剩饭!我们没有别的亲人了,上哪去找监护人?”
池源轻声道:“福泽小姐,你还有一位叔叔,我们会联系到他的。”
“我叔叔早死了!”
“没有,福泽小姐,根据记录显示,他人在九州鹿儿岛。”
“胡说,我老爹说他早死了!”
“那也得证明了他确实已经死亡才可以,暂时我们只能对福泽直隆先生的财产做冻结处理。”
冬美看到相马已经拿出封条来了,再也忍不了了,咆哮一声:“不准关我们的店,我们不需要你们多管闲事!我父亲的监护人就是我,现在我们家由我说了算!”
她快要气死了,这什么神经病法律,她自己领着弟弟妹妹过得好好的,要这些人来多管闲事?现在她大把大把捞钱不知有多快活呢,没事关她的店干什么?
铃木乃希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吟吟道:“矮冬瓜,你自己还需要监护人呢!别说这种可笑的话,有点脑子好不好?有空先想想得罪了谁吧,好好求个饶让人家放你一马!”
政府又不是闲得没事干,当前这情况在她看来不是有人多管闲事就是冬美得罪了人,有人把她们家举报了,而政府不得不跑来管,免得落个不作为的责任。
冬美现在十分火大,立刻迁怒于人,盯着铃木乃希怒道:“是不是你在搞鬼?”她摆了摆手,雪里立刻堵住了大门,而夏织夏纱已经拖着刺枪出来了,春菜也在厨房抄起了棍子——真是铃木乃希干的,今天福泽家就和她拼了。
你不让我们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福泽家绝对不是弱软可欺之辈,死也要咬上你一口!
铃木乃希没有半点同情心,更不感到害怕,笑吟吟道:“就是我做的你又能怎么样?打我可没那么简……”不过她转回头来正对上北原秀次阴冷的目光,顿时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话也说不下去了,似乎生命本能感觉受到了威胁,连思维都停顿了。
北原秀次贴近了她,冷声轻语道:“最好不要开这种超过了底线的‘玩笑’,铃木小姐!你家里也许确实有钱有势,但别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做咫尺之内,人尽敌国!你再有钱也只有一条命,别以为别人真的可以随便你拿来当玩具!”
铃木乃希愣愣望着北原秀次的双眼,平时那种很强烈的不安感迅速上升了数个台阶——那眼中只有一片对生命的冷漠,冷漠到了让人觉得冰寒刺骨。
北原秀次是真的起了凶性了,当他选择接受福泽家那一刻起,他就对福泽家有了保护义务,如果因为他的原因害福泽家出现了问题——出现的太巧了,他也怀疑是铃木乃希干的——那就是对他尊严的极大侮辱。他继续轻声道:“如果这是你在开玩笑,那马上结束它,我尽量不想和你闹得不愉快,不要逼我做最坏的选择。”
责任和尊严在他看来是大过生命的——人活着,总有什么是高过生命的——在低头屈服和两败俱伤之间他宁可选择两败俱伤。
当然,是慢慢来,尽量保存自己的情况下消灭敌人,除非遇到最坏的情况非拼命不可了。
他这是在最后一次警告铃木乃希不要把自己列入他的敌人名单,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铃木乃希艰难的笑了笑,想说句“让我看看你能怎么样”,但话在嗓子眼儿那儿转了三转,看着北原秀次的双眼却说不出来——这男生文雅的皮囊下有只凶兽,很难想像和平年代一个少年身上能带着这种凶狠暴戾之气,简直像是杀过几百个人。
有这种目光的男人,她不敢赌他是不是在吹牛皮说大话,哪怕觉得依北原秀次的智力不可能做出当众伤人自毁前途的举动也不敢赌,垂下了眼睑换上了楚楚可怜之态,但刚要说话她身后的西装女却突然窜起,一把抓住她要将她拉离北原秀次的控制范围——北原秀次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让这位保镖有些措手不及,但本能也感觉到了威胁,立刻有了行动。
这西装女万万没想到北原秀次有两张脸,温和的五好少年脸皮下藏着一个说不清是什么东西的玩意儿,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北原秀次动也没动,任由铃木乃希被一把拖走了——他手边就是菜刀,真有心伤人随手就能插到铃木乃希身上,但没那个必要。
首先,也不一定是铃木乃希做的,这个谎话精的话信一半就行了,也有可能是对面ara新式居酒屋在搞恶性竞争。
其次,要铃木乃希为她的“玩笑”付出代价也不能着急,尽量避免将自己也搭进去,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他心眼也不大,但忍上三五年完全洗脱了嫌疑后再动手也能耐得住性子。
做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不欺人不受辱,这是根本底线,绝对不可动摇!
西装女拖开了铃木乃希,手按在了腰侧,目光紧紧盯着北原秀次防止他有异动,轻声道:“大小姐,我们先离开这儿。”
她是保镖不是打手,保护雇主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不需要和北原秀次起冲突,也不想和北原秀次起冲突。
冬美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愤怒叫道:“想得美,今天这店要封了,你们谁也别想离……”
她叫了一半就被北原秀次打断了,北原秀次轻声道:“让她走。”
“混蛋,我敢肯定就是她干的!她要断我们家活路,我今天非要……”
“听我的,让她走!”
冬美气得要爆炸了,但看着北原秀次有些严厉的表情,哼了两哼,歪头嘀咕了几句算是默认了,而雪里挠了挠头,她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但家里两位大哥大姐意见统一了,她怎么也行,直接让开了大门。
西装女也没犹豫,她对北原秀次感觉不太好,她是真在生死间滚过的,北原秀次的身上突然让她嗅到了血腥味——她直接拖着铃木乃希往外走,而铃木乃希看着北原秀次站在厨台后面一动不动,终于醒过神来了——这一走黑锅就背定了,这小子将来一定会报复自己!
这确实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北原秀次,以前那个是个纯情傻蛋少年,而现在这个是个心性坚毅的狠人,一但被他记恨上了,过上几十年他也会清算旧账。
不是怕,是没必要!没必要无缘无故得罪这种人,这和得罪一个蠢货是两码事。
她赶紧叫道:“阿盼,等等!”她挣扎了两下站定了,终于端正了姿态,温婉一笑,低头道:“北原同学,不是我干的,我对这件事不知情,我不是那么没格调的人,请你去棒球队还用不着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
她抬了头看了一眼北原秀次,发现他依旧没说话,知道因为刚才自己很随意的态度已经引发了误会,现在必须自证清白了,直接拿出了手机拔了个号,片刻后笑吟吟说道:“河野叔叔……啊,您在喝酒啊!您太客气了,一直疏于问候,不过我知道您过得挺好的,前天打高尔夫还赢了我爸爸……对,是有事要麻烦您,我的一位好朋友的店突然被举报了……嗯,事主叫福泽直隆,是由家庭仲裁所受理的,我想知道是谁举报的……是,要冻结财产……当然,我当然知道这不合规矩,但您要是不帮我,那我就找夏子阿姨投诉您……好,我等您电话。”
铃木乃希打完了电话冲那两名正一脸惊愕的检查官——他们执行这么多次任务了,还没见过有家属暴力抗法的,正准备报警呢——笑着招呼道:“先别忙了,今天这店封不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说谎了,我还想去
两名家庭仲裁所的检查官对铃木乃希的话听而不闻,他们来时刚开店,而铃木乃希已经在店里了——他们当铃木乃希和这群企图暴力抗法的家伙是一伙的,依旧准备报警。
铃木乃希笑吟吟的也不生气,让贴身保镖拿了张名片给那两名检查官看了一眼,而那两名检查官看完后有些诧异的盯了铃木乃希片刻,终于老实了。
随后铃木乃希又接了电话,巧笑嫣然的说了片刻,抬头对北原秀次和冬美说道:“是一个叫永寿三福的人把你们实名举报了,所以他们不得不来……应该是你们的竞争对手吧?”说完后她又将电话递给了那两名检查官,而那两人拿着电话听了片刻后,立刻转身离开,没半点迟疑。
这两个人连句话也没留就这么走了,顿时室内的空气显得微妙起来,而冬美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奇怪问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感觉有点厉害啊,这臭屁精家里这么猛吗?政府的公务员直接就给赶走了?
铃木乃希对冬美毫不客气,马上接嘴讽刺道:“矮冬瓜,你想得真美,我面子还没那么大,只是把事情往后推了推,你自己找个维权律师向家庭仲裁所申诉吧!你当法律是摆设啊,人家肯通融一二就不错了,还就这么算了?有点脑子!”
冬美怒道:“你……”
铃木乃希一挺胸,笑道:“我什么我,我刚帮了你,你要恩将仇报吗?快对我说谢谢,拿出诚意来!”
“混蛋!”冬美更生气了,但铃木乃希帮了她是事实,她确实该说谢谢,但让她对铃木乃希这个整天把“矮”字挂在嘴边上的人说谢谢,她也说不出口,感觉很受侮辱——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这铃木乃希嬉皮笑脸,口舌便利,玻璃身子,塑料骨头,号称全身都是病,一碰躺一年,真是骂骂不过,打打不得,拿这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气得小小的身子直发抖,而北原秀次接话了,代她对铃木乃希说道:“多谢了,铃木同学。”
铃木乃希对北原秀次就是另一种态度了,转头看了看,发现北原秀次脸又变回去了,又成了那个不冷也不热,显得颇为温和的好少年了,不由满是兴趣的望着他:“一点小事,别对我心存误会就好,不过……北原同学,你准备怎么办?”
她顺便给北原秀次看了看邮件里传来的“举报材料”,下面盖着永寿三福的签章,以证明这次她没有说谎,这事确实和她没关系——她只是因为嘴贱需要自证清白,免得和北原秀次把关系搞成了敌对状态,不能玩这个玩具了,可没给福泽家解决麻烦,这会儿很想知道北原秀次是怎么打算的。
北原秀次看了一眼那份材料就不在意了,笑道:“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就不劳铃木同学操心了。就算这家店给关了也不要紧,我和福泽同学、雪里同学总能养活这一家人的。”
雪里在店门口脸上一喜,乐呵呵道:“我可以去工地工作,我力大如牛,我来养活大家。”她似乎看到了一线曙光,似乎不用上学和补课了。
真的要死人了啊!
冬美哼了哼也没表示反对,现在北原秀次在她们家出出入入,一起分钱一起吃饭,对她来说和自家人也没什么不同。至少在大事上她是完全信赖北原秀次的,由着他拿主意,最多嘀咕几句,小事上找找北原秀次麻烦,求个心理平衡。
铃木乃希没想到北原秀次是这个态度,明明向她求一句更好更省力的。她心思转了两转,试探道:“要不要我帮忙?我有现成的律师,熟人也挺多的。”
其实这种事只能算是芝麻绿豆大的事儿——福泽家的全部家产还不一定有她门外的坐驾值钱,她那辆车还6000万円呢——她借着家里的关系找对了人撒撒娇耍耍赖就能摆平,让官僚系统好好办事说不定挺难,但把事情往后拖着不办还不简单,完全可以走程序就走上三五年的,期间让纯味屋继续营业,但这是个很好的筹码,完全可以待价而沽,拿来和北原秀次交换一些东西。
北原秀次摇头道:“不用了,我们自己能搞定,不过多谢刚才你解围了,铃木同学。我们准备商量一下事情,如果你用餐完毕了……”
他话没说完,不过意思很明白了——我们不想和你做交易,这也不关你的事,你是不是该走了?
铃木乃希的贴身女保镖也轻声提醒道:“大小姐,我们确实也该走了。”她的意思也是赶紧走,毕竟行踪暴露了,虽然不一定会出事,但万一出事了呢——铃木乃希打电话讨人情可是用得真实身份,给的名片也是她老爹的。
铃木乃希耸耸肩,明显感到和这间屋里几乎所有人格格不入,然后她就给冬美亲自“送”出门去了。
冬美转回头来脸就黑了,向北原秀次问道:“现在怎么办?”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莫名其妙就给人阴了一手,这口气她可咽不下去。
雪里也有些期盼的凑了过来,“我去工地打工吧?”
夏织夏纱也跟着问道:“以后你们三个养家,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干活了?”
春菜没吭声,只是盯着北原秀次,而北原秀次笑道:“明天我找个律师去申诉,能拖一天算一天,现在咱们接着营业,今晚能赚的钱也别浪费了。”
冬美仍然很不服,叫道:“我们不回击吗?”
北原秀次笑道:“当然要回击,不过只找那个永寿三福的麻烦就行了。好了好了,等营业结束了再商量,现在挂上门帘,咱们开始干活。”
…………
铃木乃希算是被赶走的,但她看起来仍然挺开心的——她只要不是在“表演”,似乎一天到晚都在笑。
她的座驾内饰是灰色调的,显得有些老气,而做为特别订制款加装了防弹钢板、防爆轮胎、紧急制氧机之类的东西,让这辆车格外沉重,像辆小坦克一样,不过行走起来却没有半点声音,性能相当良好——顶六辆同款车的价钱,正面能挨一发火箭弹。
专职司机开着车,走了没多远前后又各出现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始护送,而名叫阿盼的专职贴身保镖联系了一会儿,确认了没有异常情况后向她提醒道:“大小姐,以后在外面请不要随意和认识的人联系。”
铃木乃希笑吟吟点了点头:“好的,阿盼,以后不会了。”接着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刚才你要带我离开,也是觉得北原很可怕吗?”
阿盼迟疑了一下,直接说道:“那位北原桑让我觉得不舒服,但说不上哪里让我觉得不舒服,当时我觉得不该留在那里。”
铃木乃希仰着头回忆了片刻,然后用手摸着自己的颈部大动脉说道:“他生气时看着我的眼睛,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注意力在我这里,不过他好像自己都没发现他下意识的注意着我的身体要害……被他盯着要害让我从心里就觉得有些害怕,好像下一刻他就会攻击我这里,那家伙生气时气质都变了,很阴冷,有些像时代剧里的浪人剑客。”
阿盼点了点头,“那位北原桑确实很奇怪。”接着她尽一个保镖的本分提醒道:“大小姐,以后这种人还是少打交道比较好,那家店最好不要去了。”
她感觉北原秀次像个危险分子,虽然说不清一个身家来历都非常清白的少年哪里危险,但明知可能有危险还要凑过去,那对保镖可不是好习惯。
铃木乃希很听话地笑道:“我知道了,阿盼。”
……
第二天放了学,铃木乃希又把私立大福学园的棒球队操练了个半死不活,而今天棒球队少了两个人,似乎投靠前部长大浦去了,不过铃木乃希也不在意——玩具总有损耗嘛,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她最后只要留下十几个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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