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在影视世界 第1227节
可能是因为每日酗酒,身体出现中毒反应,何江生端着碗的手微微抖动,已经好久没刮的胡子也一颤一颤的,上面闪闪发亮的部分是残留的茶水,
林跃说道:“我可以帮你发财。”
“什么?”
“我可以帮你发财。”
何江生与其说没有听清,倒不如说听不懂他的话:“帮我发财?怎么帮?”
林跃说道:“启动资金我给,进货和销售渠道我来帮你搞定。”
何江生不说话了,倒不是怦然心动,是他根本不相信林跃的话,如果真有快速发家的捷径,怎么可能拱手让给他?大道理他不懂,但是人心嘛,多多少少还能把握到一些。
林跃读懂了他的心事,微微一笑:“怎么?信不过我?信不过我没关系,因为现在的你想要翻身,只能选择相信我。妻子不要你了,女儿没了,以你的穷困潦倒和不如意,还有什么能够失去的呢?试着相信我起码还有一线希望。”
这话没错,以他现在的状态,非要选一个形容词的话,那就是“赖活着”,再差也就是“好死”了吧。
“你为什么要帮我?是因为我们同病相怜吗?还是说可怜我?”
“都有吧。”林跃说道:“文雪看不起你,也看不起我,因为你是无法给她体面生活的农村人,而我对于居岸来讲,是一个有好几个弟弟妹妹需要照顾的穷学生,而我给你在她面前扬眉吐气的机会,只是为了报复她。”
他没有隐瞒自己的企图,原原本本告知眼前这个居岸生日,文雪都不曾让他参加的男人。
“既然她嫌你穷,只要你发了财,不是一样可以报复她了吗?为什么把这个机会让给我?”
“实话告诉你,钱对我来讲没有任何意义,我如果想赚钱,路子多到你无法想象,而且她嫌我穷我就要富给她看,这种报复手段,在我看来太低级了。”林跃眯着眼睛说道:“如果我要报复她,那么一定会选择利用居岸。”
何江生突然暴怒,一下子冲上来,揪住林跃的衣领:“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林跃握住他的手腕微微加力,何江生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紧攥的五指一相继松开。
“她是我的初恋,你觉得我会做什么?配合我,你还有把女儿从文雪手里夺回来的希望,不配合我,那就一辈子窝在这暗无天日的棚屋里,做一条散发恶臭的野狗吧。男人,没钱不算什么,失去斗志也能抢救一下,但是如果把女人看得比一切都重要,也就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这句话戳中了何江生的心窝。
因为穷,他在文雪面前没有尊严,因为穷,他连看女儿的资格都没有,因为穷,他甚至不能去追那两个人。
要是问他怨恨不怨恨?
他肯定是怨恨的,因为年轻的时候,作为村主任之子,他也是一个相当有脾气的人,可是现在……这样的他,连怨恨文雪的资格都没有。
“好,我答应你。”
林跃没有多说,由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包着一万块钱的牛皮纸袋,很随意地丢在单人床上。
“里面有一封信,上面有联系人的号码,到了深圳找到人后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何江生摸着牛皮纸袋里成捆的人民币,情绪很复杂。
林跃没有继续逗留,转身离开棚屋,随身点燃一支烟,沿着来时的路往前街走。
一万块钱对于何江生来说可谓是巨款了,但他并不担心对方卷款跑路,因为一万块钱对文雪来说不算大数,如果想要让她看得起,还远远不够。
他的大手笔和不在意,也会树立何江生的信心……今天是一万,以后就会是十万,一百万。
放在三十年后,让一个没有文化的农民做生意,赔钱概率在90%以上,不过这是90年代初,只要有本钱有干劲儿不被抢不被骗,钱这种东西,说“满地都是,随手捡”有点夸张,不过确实很好赚。
这个时期,大一点儿的城市摆个夜摊,一天能收入几十块一百块,普通工薪阶层的工资才多少?四五百。再说录像机这种紧俏货,后面深圳降到了几千块,成都一万多还很抢手,信息的不对称性、物流网络的不完善、阶级没有固化,社会资源没有被一些人瓜分,要说一夜暴富,机会是很多的。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今天我还就公报私仇了
第二天夜里。
秦淮区一栋老旧的筒子楼里。
灯光照在缭绕的烟雾上,映出一团团银色纹理,铺着红布的桌面放着香烟、火柴和牌九,不时噼里啪啦响几声,那是赌徒把手里的牌轻轻搓碰。
“肖显明,你最近够阔绰啊,听彪哥说,你借他的钱都还清了。那是你媳妇儿开豆腐店挣的钱?”
“我前天不是被乔家老大打了吗?”说起这事儿,肖显明一脸不爽,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练的,看着瘦唧唧,跟竹竿儿似的,手劲儿居然那么大。”
这事儿房间里的人都知道,因为他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腮帮子那儿还有一些红肿,一看就是被人暴揍了,还没开始赌钱就有人问他怎么了,他也没说不好意思,就把前天去中*路小学找孩子跟乔家两兄弟打了一架的事讲述一遍,换来连声安慰。
“然后呢?”
“然后也不知道是谁找到佟彪,跟他说可以帮我还欠他的钱,不过作为交换,让我不要追究乔一成打掉我两颗牙的责任,我觉得这买卖能做,就答应了。”
说是一桩买卖,但是在座之人都知道,佟彪是谁呀,他出面要肖显明放手,肖显明敢不放手吗?
“电视台记者嘛,见多识广,有这样的门路很正常。”
眼角长着一颗泪痣的男人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支烟放到嘴边,刚拿起火柴盒,还没等擦着火柴棒,陡听身后嘭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然后是快速涌入的身影。
“别动,都别动,举起手来。”
灯光下的绿色警服格外耀眼。
几人一下子懵了,赶紧从椅子上起来,有个家伙下意识去摸放在桌子上的钱,被旁边走过来的民警抓住胳膊往后面一扭。
“啊,啊,疼啊……警察同志,我投降,我不敢了,你松点劲儿,松点劲儿。”
肖显明倒是很懂事,一瞧事情不妙,赶紧举起双手,慢慢地放在脑后蹲下去。
他不是第一次在赌场被抓现行,所以在这件事上可谓很有经验,一般来说也就给弄局子里去教育一番,交齐罚款第二天就没事了,就算交不上罚款,最多被拘留几天,权当是休假了。
何况他现在有人管,马素芹敢不帮忙交罚款吗?敢不交钱,等他出来就去豆腐店闹事。至于说再像前些日子一样玩消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知道乔家老屋的地址,只要盯紧乔二强,还怕找不到马素芹?
“警察同志,谢谢啊,太谢谢你们了。”这时两个人从外面走进来。
肖显明听着声音有点儿耳熟,抬头一瞧,愣住了。
“怎么是他?”
其他几人听到这句话,也跟着看了那人一眼,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
人呢,是不认识,不过他手里拿的东西,他们都知道叫什么。
摄像机!
镜头在桌面一扫,转移到蹲在地上的几个人身上。
一个拿着话筒的男人走过来:“能采访一下你们吗?”
没人说话,都把头埋得很低,干了这么丢脸的事,谁愿意上电视呀。
“不愿意?”
“那你呢?也不愿意?”
眼见没人答话,那人似乎想要近距离商量一下,便走到肖显明身边小声说了两句。
别人听不清内容,肖显明听得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赌博嘛,又不是什么大罪过,罚俩钱儿关几天也就出去了,对你这种人来讲根本不算什么。但是眼下不一样了,今晚赌博的新闻只要上了电视,司法部门不重判几个,怎么震慑那些破坏法制的宵小?”
肖显明有几分彪,可是彪不代表傻,听完林跃说的话一下子反应过来。
“你……你阴我,你……你公报私仇。”
林跃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进去后有人会好好关照你的。”
完事站起身来,回头冲领队摇摇头,又跟宋清远说声走吧,拿着采访设备离开了。
直到这时肖显明才搞清楚上面那句话的意思,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十五分钟后,宋清远平移镜头,把民警押着肖显明等人上警车的画面拍下来,确定素材可用后盖上防尘盖,将东西放进丰田车的后车厢,
“这仇……报得可真快呀。”
“报什么仇,这是工作,这是我们身为记者的本分,懂吗?”
“装,再给我装。”宋清远无语极了,傻子也知道他在干什么:“乔一成,我发现谁惹到你,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林跃说道:“我已经很克制了好吧。”
“这还克制呀?”
宋清远心说你做到这种地步了还说自己很克制,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哪里知道,林跃在这件事上还真挺克制的,以他的本事,只给肖显明一个赌博的罪名,不是高抬贵手是什么?他真想把事情做绝,让丫蹲一辈子监狱都没问题。
关键是那就没意思了,在里面蹲个一年半载就可以了,他还想看马素芹和肖显明的生活大戏呢。
就这样放过马素芹,他总觉得不爽。
……
转眼又过去一天。
林跃完成手头工作,看着昨天录制的节目在电视上播出,心情不错的他买了二斤橘子和一捆甘蔗,哼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流行歌曲走进纱帽巷。
吴姨又在摆弄晒在墙头的鸡胗干,从紧紧皱起的眉头来看,应该是发现数量不对。
“吴姨,怎么了这是,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哟,一成回来了。”她顿时换了一副表情,满脸堆笑说道:“也不知道哪个挨千刀的,老偷我的鸡胗,还每次都在我出门的时候干。”
林跃心说会干这事儿的,乐意干这事儿的除了乔祖望还有别人吗。
“下回你出门,把它们放屋里不就好了,或者拿到小航家阳台去晒,那地儿除了你们家儿子和儿媳妇儿,别人谁也够不着。”
“也对啊,我把鸡胗拿去儿子家阳台晒,这个最保险。”
吴姨笑着摘下一串鸡胗:“一成,这个给你。”
“不,不,不,这个就不用了。”
“拿着吧,记得小时候你们几个可爱吃了,有一次是三丽过生日吧,你爸给的生活费花完了,二强就到我院儿里拿了一串鸡胗回家炒着吃了。”说到这里,她重重地叹了口气:“那时候……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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