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漏 第135节
最后《富春山居图》被抢救下来,却是变成了两幅画。
一幅叫《剩山图》,一幅叫《无用师卷》,从此天各一方,一个在海峡这头,一个在海峡那头。
虽然两头都叫故宫博物院,却是各自天涯,天各一方。
0116 真迹!!! 感谢傲哥赐我三把大宝剑!拜谢!
李叔同的心经手札经过修复已经完好如初,但苏东坡的叔父贴可就损毁太过严重。
四英寸的大豁口子,整整不见了三个半字。
其中两个已经完全化作了灰灰,剩下一个半字跟心经法帖一样,碎成了几十瓣。
找得到的碎片金锋能用自己的秘法修复,四英寸的大口子补上去仅仅补上一小半。
这样的残缺手札,除掉历史意义外,其他的价值肯定大打折扣。
金锋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自己还答应过龙二狗,把这手札卖了换成钱淹死他的。
谁说残缺的手札就不能还原?!
当先去了銭莊找到了覃允华,让他帮忙买一张金粟山藏经纸,新旧无所谓。
金粟山藏经纸虽然说相当名贵,但保存量还是有的。
恰好黄冠养那里就有,不过只有小半张,是自己早年收的。
小半张的纸肯定没啥用,也就放在家里没动。
听说是金锋要金粟山藏经纸,黄冠养立马带上纸飞速赶到。
钱的事都是小事,主要是金锋要这纸干什么?
当下黄冠养就轻声询问金锋这纸张的用途。
金锋淡淡回了句:“补,苏子瞻的手札。”
苏东坡的手札就已经够惊世骇俗了,金锋还加了一个补字,那可就真的是耸人听闻。
于是乎,黄冠养跟覃允华两个大馆长天天就往金锋这里蹲点了。
覃允华可是太了解金锋性格,跟黄冠养一说,黄冠养嘿嘿阴笑。
“好办。我们考察他家里那头石犀子去。”
就着这个由头,两个老货的上班地点就改到了帝都山废品收购站。
早上八点专车准时送到,一人一个紫砂壶,两瓶开水,外加一个秘书两把沙滩折叠椅子还自带干粮。
标准的考古行头。
笑着跟废品站每个老少打过招呼,完了就跟那头疑似李冰镇水的石犀耗上了。
这么一来,梵青竹也就有伴了。
由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的监视队伍里从此多了两个老贼生力军。
跟梵青竹不同,两个老贼可是要管饭的。
不管还不得行。
一到开饭时间,两个老货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大碗,径直走到厨房门口,递上十块钱,嘴里嚷嚷。
“一两米饭,只要素,不要荤。”
“嗳,等等……”
“哈哈,有红烧肉说,先不要素了,给我整一份红烧肉。”
“再来份回锅肉,只要肉,不要蒜苗,豆豉给我挑了。”
厨房里根本没人愿意搭理他们,两老二货也不客气,径直自己打饭夹菜,完了转身出门,边吃变哼着老歌。
家里所有人全部望着金锋,金锋却是没吱声,挥挥手自己吃饭。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两老贼苦守的金锋补字绝活没见着,难免有些气馁。
暗地咒骂金锋骗纸不厚道,连老人都要戏弄、正准备打道回府永不再来的时候,特科梵青竹悄悄的给两老头说了一句话。
这下算是真正的捅了马蜂窝了。
“手札我没看见。龙头铡刀,五峰子母剑在他手里,我亲眼所见。”
“就在保险柜里。”
两老头当场就吓得直抽冷气。
“逼他拿出来。”
黄冠养赶紧打电话报告自己的师叔鲍国星,接到命令以后,当天就把下班的时间推迟到晚上八点。
三帮人,就这么耗上了。
这些天,金锋没再去图书馆,因为孟棟孟馆长把自己要的书全都送了过来。
全是自己需要的考古类的书籍。
这一百年来,随着科技医学的发展导致人口基数暴增,寿命达到历史最高,土地得到空前的利用。
埋藏在地下千百年的遗迹古迹还有墓葬大量重见天日,这在以前,那是无法想象的。
金锋看的第一本考古书籍就是活化石夏鼎编纂的《神州文明起源》。
这可是内部书籍,市面上是见不到的。
经过图书馆事件后,孟棟私下找过覃允华、方劲松想要打听金锋的来头,却被两个人给无情拒绝了。
两老头都是人精,像金锋这样的独特资源的奇货怎么可能跟孟棟共享!?
他们越不说,孟棟越觉得金锋高不可攀。
等金锋再去图书馆的时候,发现燕秋雅已经被强制病养,接待自己的赫然是孟棟。
金锋当仁不让,狮子大开了口。
平时接触不到的书籍和资料,只要自己报出来,立马就送到身边。
好些个民国时期的地方志,直接拿的原本给金锋,还有更多古籍资料,孟棟主动推荐,却被金锋拒绝。
一百年前神州的资料,金锋自己脑子里就装得有,比大百科全书还全。
“关门!”
屋子里,金锋冷冷叫道,起身开启了三个烤火器,调到最大档位。
黄冠养跟覃允华用奇异怪诞的眼神看着金锋,心道补个书札还用关什么门?
还开烤火器。
这是整哪样?
老老实实听话的关上门,金锋拉上窗帘,打开保险柜。
覃允华顿时脖子伸长了五寸,黄冠养整个人向右倾斜了五十度,四只耗子眼睛死死的盯着保险柜看。
一转眼金锋却是关上了保险柜,拿着一张平平整整、旧得发黑的法帖出来放在桌上。
一瞬间,两个老头便自凑到桌边,定眼一看,黄冠养顿时勃然变色,尖叫出声。
“怎么烧成这样了?”
“哪个败家子干的啊?该死的!”
覃允华却是死死盯着发帖上的落款,整个人抖个不停,嘴角不停的哆嗦。
“子瞻……”
“苏大胡子!”
“我的妈啊!”
“天老爷啊天老爷!”
“冠养,快看看是不是真的?快……”
“快呀!!!”
黄冠养听到覃允华的怪叫,浑身一抖,不再去关注烧毁的那个大洞,而是跟着去看书名落款。
“侄,子瞻,叩!”
顿时间,黄冠养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只手掐着桌沿,一只手按着砖墙,只觉得呼吸急促,耳朵里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如闷雷,头上的汗水一颗颗冒出来,大如黄豆。
眼睛里,手札上那二十多个大小不一的字一气呵成,字体浓黑丰腴,如黑熊当道,森然可怖。
每一个字逐渐在自己眼中放大,飘逸绝伦,一拽一拉,似有万千郁结,更有无限豪气流淌。
这让毕生侵淫书法字画几十年的黄冠养如见鬼魅般的惊惧惊怖到无以复加。
每一个字的每一个笔画化作一把锋利的利剑,一把接一把的刺进自己瞳孔最深处,最后在脑海中轰然炸响。
凭借自己三十年如一日的书画鉴定本领,两个故宫里的苏轼真迹手书以及流传下来的苏轼书法拓本资料在自己脑海里反复的重复、比对、分拆、重叠。
最后,完美的融合在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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