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我的普罗旺斯幸福生活 第58节
有人用眼神警告,他会短暂的安静几秒,但很快又会焦急的走来走去。
罗南先生被这些该死的家伙耍了!
见罗南一动不动,皮埃尔接过法比安手里的中空钢管,对着空气比划了几下:
“会不会用这个东西?”
罗南拨开皮埃尔手里的钢管,瞥了他一眼道:
“三岁小孩都会用,把它插进地里谁不会呢?”
他迈步走向放置其他工具的地方:
“下一步要做的是量出等距的下枝点,不是这东西。”
谢天谢地,系统知识没有让他在这群普罗旺斯农夫面前丢了面子。
“没错!”亨利大喝一声,终于敢说话了。
他恶狠狠的看了一圈那些恶作剧的人。
伟大的罗南先生把你们的骗局识破了!
“你真的懂?”恶作剧告吹,皮埃尔丝毫没有生气,相反的还一脸惊喜。
他之前一直认为罗南不过是个拖拉机开的不错的城里人,没想到罗南真的懂种植!
“巴黎的农业节目里会讲那么多知识?”皮埃尔问在地上翻找测量工具的罗南。
罗南曾在某次喝酒的时候说,他的农业知识全部来自于电视。
罗南头都不抬的说:
“我从小就爱看电视。”
“巴黎也不是一无是处啊——”皮埃尔摸着下巴上的浓密胡子说。
恶作剧只是个小插曲。
虽然罗南在随后又展现出了他的测量能力,并再次得到大家的认可和震感,但农夫们有一套标准的协作流程,测量的活儿落不到罗南头上,有其他更加重要的任务等待着他。
皮埃尔继续担任开路者的角色,利用测量工具在土地上留下记号。
罗南也明白了皮埃尔为什么是卢尔马兰村最棒的农夫,这家伙打点的速度非常快,两个拿着空心钢管的人跟在他身后轮番打洞,才能勉强跟上他。
拿钢管的两个人身后,是由特奥一个人组成的插枝队伍,他抱着一大捆葡萄枝,打出一个洞就插进去一个。
他身后的不远处,亨利和另一个农夫在田间快速移动着,他们专门负责供应枝藤,要保证特奥手里持续有葡萄枝的存在。
在所有人的最后方,罗南和另外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进行填土工作。
前面的几个工序都可以快,唯有这一步要慢下来,葡萄枝只有筷子那么长,芽点更是比指甲盖还小,动作太快会把它们伤到的。
“别着急,慢慢来。”跟罗南干同一个工序的人叫康奈尔,是一个眸子呈蓝绿色的微胖小伙子。
他跟罗南说,他第一次插葡萄枝的时候也被皮埃尔那群人捉弄过。
很显然,两个人是‘难兄难弟’。
“想快也快不了啊——”罗南勉强空出来一只手挡住太阳,“该死的,我应该戴一些防护工具,三月份就这么热了?”
康奈尔嘿嘿笑了两声:
“这里是每年有300天以上日照的普罗旺斯,不是巴黎。”
“那小子不像巴黎人。”法比安用下巴指了一个方向。
在经验老道的皮埃尔带领下,打点和插孔的三个人早早的完成了今日份的工作,躲在阴凉的地方抽烟。
“确实不像,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任劳任怨的巴黎人。”皮埃尔叼着烟说。
来帮忙的所有人都做了相应的防护工作,有的戴了防晒的帽子,有的戴了防烟的自制面罩而罗南带了只狗。
今天一整天看下来,罗南除了中午吃了近两人量的面包和奶酪这一个值得说道的地方外,其他挑不出任何毛病。
“不止任劳任怨。”法比安喝了一口冰镇啤酒,“虽然我不认识其他巴黎人,但我知道巴黎人不是这样的。”
罗南才搬到普罗旺斯两个多月,前面几个月又是农闲时期,农夫们只知道他爱喝酒而且挺有钱的,对他的秉性和为人处事了解的并不深。
他能看出罗南是真的喜欢作物,也了解作物,并不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
“你不认识巴黎人,如何判断罗南不像巴黎人?”皮埃尔问出了一句极其拗口的问题。
法比安喝了一口啤酒,耸肩的同时把下巴向前突出去,嘴角下撇:
“他一点都不令人讨厌,也很有分寸感。”
这是耸肩的另外一种表达方式,代表说话人对所讲的事物极其厌恶。
皮埃尔哈哈笑了两声,把烟掐灭:
“走吧,快去救救我们的巴黎朋友,他快要热晕了。”
法比安高举双手,对着罗南和康奈尔的方向快速挥舞起来:
“我们来帮你们——”
晚上。
罗南连留在法比安家吃晚饭的力气都没有,执意要回家休息。
干农活太费体力了,比在森林里挖一天松露还要累。
而且那个时候可没有大太阳直射他的头顶和后背。
刚躺了一会,电话响了起来。
罗南意识到,这绝不是普罗旺斯的任何一个朋友打来的,这些人不会在最重要的晚饭时间给别人打电话,这是一天中最神圣的时刻。
这也不是父母打来的,自集市事件后,罗天海始终对罗南有不满情绪,搞的冯珍也不敢主动给罗南打电话了。
罗南坐起来,看向响个不停的电话。
“那会是谁?”
“嘿,我的朋友,你那边现在二十多度了吧?”电话那边是字正腔圆的巴黎口音。
阔别许久再次听到熟悉的巴黎口音让罗南倍感亲切,即使不知道对方是谁,还是礼貌的先回答了‘是的’后,才反问:
“你是哪位?”
“托尔。”对面那人热情的回复着。
托尔是罗南的高中同学,属于不是很熟的那种,只在知道罗南要去普罗旺斯居住后,和他通过一次电话。
罗南把他在普罗旺斯的座机号码告知过其他关系不错的高中同学,因此托尔有他的新电话并不稀奇。
“你好托尔,有什么事吗?”罗南颇为意外的问。
“你劳动节那几天在家吗?”托尔语气非常欢快。
“应该在家。”罗南并没有要出去旅行的计划,他方圆几百公里内全是风景。
“哦,那太好了。”罗南听到电话里托尔激动拍手的声音,“我在考虑劳动节去普罗旺斯玩。”
一个微小的停顿后,托尔继而问道:
“我可以去.拜访你吗?”
“啊?”罗南慌乱的环顾四周。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除了厨房和餐厅区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的家要来客人了?
而且就在一个多月后??
第63章 抓狂的罗南
托尔的电话像是打开了某种魔法开关。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罗南又陆续接到五六通电话,现在他一听到巴黎口音就紧张。
电话内容基本是一样的‘结构’。
首先是尴尬到令人脚趾抽搐的寒暄,对方会想尽一切办法证明‘我们其实很熟’,如果罗南不这样认为,那一定是他记性不好.
“还记得我们在1982年那个灰蒙蒙的午后,一起讨论过法国一台的足球比赛吗?哦,那可真是场糟糕的比赛啊。”
接下来会不经意的询问,你复活节/劳动节/几月几号是否在家。
无论罗南如何回复,对方都会满怀期待的说:
“我正在考虑去普罗旺斯玩玩.”
而且罗南发现,这些人所讲的‘拜访’绝不是他理解的‘拜访’那么简单。
“这是我的第一次普罗旺斯之旅,人生地不熟,电视上说那里住宿很难找.不知道你那里可不可以接纳6口人?你家应该能洗热水澡吧?”
最令罗南崩溃的是,打电话的人中,托尔居然是他最熟悉的一个人,他甚至接到了前同事的同事、大学同学女朋友的妈妈、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邻居的电话.这些人无一例外希望在普罗旺斯和他好好叙叙旧。
但罗南在巴黎生活了22年,他们从来没想过在同城和罗南叙旧,也从未表现出来过热情!
逐渐意识到情况不对后,罗南也改变了应对之法,用各种偶然、不可抗、紧急的情况推脱他们的热情。
但这些人已沉浸入普罗旺斯的阳光、免费食宿和免费导游的美梦中无法自拔,哪是一两个简单理由就能解决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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