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9:开局迎娶落魄千金 第5节
“这么算下来,一斤麻糖的成本不到两毛钱。”
“但现在,国营商店和供销社的蔗糖和白砂糖售价一斤一块钱,水果硬糖一块四!”
“麻糖没有蔗糖和水果糖的甜度高,但香甜酥脆,风味独特,卖八九毛钱一斤,很合理吧?”
“这就有三四倍的利润啊!”
林三槐听了,愣怔了半天,不由双眼一亮,满脸喜色:“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个好法子!”
张淑芹在心里盘算了一番,眉飞色舞地道:“400斤麦生的麦芽,如果搭配足够的苞谷,能做出1200斤麻糖来,一斤六毛钱的利,全卖完就能赚700块钱呢!”
“娘,你就放心吧,肯定能卖完!”
林正军自信地笑道:“咱们这里不是甘蔗和甜菜产区,糖类都要从其他地区协调购买,凭票供应,根本供不应求。”
“我听说,县城黑市上,水果糖甚至能卖到两块钱一斤,要不我去黑市上卖,还能赚更多呢!”
“你小子想上天呢,投机倒把那可是要吃牢饭的。”林三槐瞪了瞪眼。
林正军笑道:“爹,现在大批知青返城,就业困难,为了解决待业青年就业问题,政府已经允许摆摊或者开设服务部,开始鼓励个体经济发展了,没什么风险的。”
“你就是说破天,我也不允许你去黑市投机倒把!”
林三槐一摆手,断然道:“等麦芽糖做出来,就卖给国营商店或者供销社,哪怕价格压低点,咱们少赚点,也不冒这个风险!”
实际上,林三槐代表着此时群众的普遍心态。
计划经济时期,青山公社的社员养鸡都不允许超过五只,甚至肉鸡和鸡蛋也不许私下买卖,只能卖给供销社,否则就要割资本主义尾巴。
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改革开放,已经允许个体经济发展。
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解放思想可没那么容易,老百姓心有余悸,思想和行为非常保守。
而这段时期是典型的紧缺经济,市场供给严重不足,但凡大着胆子做点小买卖都能赚钱。
但说林三槐是杞人忧天,也不尽然。
1982年,温州发生了“八大王事件”,民营经济领域出现“倒春寒”,一时间,又风声鹤唳。
“行,我听您的……”
林正军倒也没坚持,主打一个细水长流。
毕竟以后遍地都是赚钱的机会,要是现在因为投机倒把进去了,那就亏大了。
“娘,先分拣麦芽。先挑出二百来斤长度约莫四厘米的麦芽,也就是差不多五十斤干麦子的量,洗干净,剁碎。”
“好!”
“刚刚冒芽的,用簸箕、盆子、水桶装起来再洒点水拿湿布蒙着,继续发芽,等个两三天再做,簸箕盆子水桶不够,就去邻居家借。”
“好嘞!”
“爹,咱俩去大队部磨坊,先把这二百斤苞谷磨成大碴子,方便发酵!”
“好!”
一家三口立刻忙活起来。
快到中午时分。
二百斤大碴子也磨好了,有些大碴子已经煮熟并和剁碎的麦芽在一起发酵,半个院子都摆满了水缸、水桶和大大小小的盆子,这个过程一般需要六个小时左右,晚上就能发酵出麦芽糖。
妹妹林红英背着一筐猪草脚步匆匆地回来了。
她大概听说了家里的变故,满是热汗的小脸忧心忡忡。
她看了几眼院子里的麦芽,但没多说什么,又默默地拎起篮筐出去捡了一筐柴火。
林红英今年十四岁,在离家三公里的公社中学念书,现在放暑假,开学就要念初二。
她衣服都是捡林正军剩下的旧衣服,补丁摞补丁,瘦得好像一棵豆芽,满脸菜色,全是营养不良闹的。
又忙活了一阵子,村庄里炊烟袅袅,该吃午饭了,干了几个小时重体力活,消耗不小,早上吃得又不好,林正军饿得前胸贴后背。
张淑芹忽然反应过来,急忙转到厨房里:“哎呦,午饭还没做,猪也忘记喂了。”
林三槐一听就烦躁,正要开口数落,就听见堂屋里传来林红英的声音:“爹娘,吃饭了,猪我也喂过了!”
只见她正将一筐窝窝头,一碗没有半点油花的熬冬瓜端上了饭桌。
屋檐下,足够三天烧的柴火码得整整齐齐,还有足够猪明天吃的一堆猪草。
“红英,辛苦了,你真能干!”林正军爱怜地摸了摸妹妹的头发,鼻头发酸。
这个年代,重男轻女现象普遍且严重。
同龄的女孩早早辍学劳动补贴家用,但林红英就喜欢读书,哭着喊着都要上学。
林正军原来还挺支持她读书的,但在自己工农兵大学生名额被顶掉后,林正军多少有点读书无用论的思想。
觉得她不能下地赚工分,是赔钱货,就再也没给过她好脸,经常嘲讽打击。
以至于林红英极度缺乏安全感,对这个哥哥又怕又恨。
实际上,林红英天资聪颖,前世考上了大学,事业有成。
但因为痛苦的童年,家庭的悲剧,她认为林正军没有尽到保护家人的责任,和林正军关系十分恶劣,几乎断绝来往……
第一次感受到哥哥的心疼和关爱,林红英呆了一呆,心里暖洋洋的,红着脸轻声道:“我干的都是轻活儿,没什么的。”
第6章 我的寶藏女孩
堂屋里,一家人围坐在桌子边,一人捏着俩窝窝头,端着一碗棒子面野菜粥,稀哩呼噜地开吃,林三槐当之无愧地坐在首座。
窝窝头是用玉米面、红薯面和各种杂粮做的,有点发苦,关键还喇嗓子,必须用棒子面粥顺着才能咽下去。
林正军此刻感觉自己前世有钱有势后,真是拿乔。
戒什么精致碳水高脂肪食物,这具年轻的身体肚里太缺油水了,他感觉自己能表演个“三口一头猪”。
张淑芹忧心忡忡地问:“正军,你会做麦芽糖吗?能做得好吗?要是做不成,那咱家可没粮食吃了。”
“我能做好,放心吧,娘!”
林正军啃着窝窝头,漫不经心地道:“高中化学课上学过,老师还演示过制作过程呢!”
“发芽的小麦有淀粉酶,能和玉米或者糯米中的淀粉产生化学反应,产生两个葡萄糖分子连接起来的双糖,折叠拉扯出气泡,那就是麻糖了。”
实际上,高中化学并没有讲过这些,不过上辈子林正军就是靠制作麦芽糖赚了第一桶金,当然门清。
“瞧瞧咱儿子,读了高中有了文化知识就是不一样啊!”张淑芹此刻感觉儿子好像在发光,一脸欣喜地笑道。
“哥,你可真有学问,真厉害!”林红英满脸崇拜地笑道。
搁在往日,林三槐估计要趁机挤兑林正军几句。
但这次却闷头吃饭,没有反驳。
他也觉得儿子好像换了一个人,突然懂事了成熟了。
林正军想出制作麦芽糖的主意,要是成了,就能还上小麦种子,赚的钱甚至能顶自己几年出大力流大汗的收入,还拿什么挑理儿啊!
下午,林正军一家人继续煮大碴子,和麦芽混合发酵,忙得不可开交。
晚上,一家人刚刚吃完饭。
林正军估摸着早上的大碴子和麦芽已经发酵出糖液了,正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
院门口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紧接着,唐晓芙那娇柔好听的声音传来:“正军在家吗?”
“是唐知青啊,快进来坐!”张淑芹起身瞧了一眼,顿时满脸喜色地道。
唐晓芙轻手轻脚地走进堂屋,看了一眼林正军,微笑道:“婶子,我找正军说点事儿,就不坐了。”
“有什么事儿啊?”张淑芹好奇地问道。
唐晓芙低头搓着衬衣下摆,俏脸羞红,欲言又止。
“爹娘,我出去一会儿!”林正军起身出门,唐晓芙冲张淑芹笑了笑,连忙跟上。
……
这年月,乡村还没通电,别说电视了,连收音机都是稀罕物,根本没什么娱乐生活可言,相当枯燥乏味。
村里人最喜欢在晚饭后聚在村口挥舞着蒲扇纳凉闲聊,度过漫长炎热的夏夜。
当林正军和唐晓芙路过村口的时候,魏家人和几个社员顿时指着二人的背影指指点点起来。
“听说三工分后来还花了十几块钱买了大明白家的麦芽,这不是傻吗?”
“可不咋的,那麦芽和满地都是的猪草有什么区别?!他就是懒,为了省劲就花钱买麦芽,败家子一个!”
“可惜林三槐两口子那么勤快的俩人,怎么就生养出这个二流子啊!”
林正军听到了,却也懒得争辩。
等麦芽糖卖了赚钱了,老子先吃一个月香喷喷的猪肉饺子,你们就知道小丑竟是我自己,就羡慕嫉妒恨去吧!
这时,一个拖着鼻涕,二十三四岁的青年拦住二人去路,戏谑地道:“正军,你是脑子被我二哥打坏了吗?竟然要娶特务子女!”
这货就是魏山虎的三弟魏山野,整天不洗衣服不洗澡,都包浆了,臭烘烘的,有个绰号叫“二埋汰”。
和“大明白”和“三工分”“四迷瞪”并称为河湾大队的吉祥四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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