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合成系文豪 第220节
而那个时候,已经没人再去批判这幅壁画了。
窥一斑而知全豹。
改开浩浩荡荡十几年,改变的不只是经济,还有国人的思想。
从不理解到欣赏,国人变得越来越开放、越来越包容。
霍英东曾经回忆说:“当时投资内地,就怕政策突变,每次到京城要先看这幅画还在不在,如果在,心就比较踏实。”
代表团讨论着这幅画。
有人认为大逆不道,有人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巴金老爷子忽然笑了起来,“说起来,江弦不也有一篇这样的文章?”
他说的自然是这个月在《收获》发表的《铜钱街》。
《收获》在文学界拥有先天的优势,可以说是备受文学界的关注。
《铜钱街》发表的这段时间里,这篇文章正如这幅壁画,引起巨大的轰动效应,就像是这幅壁画,争议不断,有人赞誉的同时,反对的声音也很激烈,双方僵持不下。
巴金是了解最清楚的,有很多言辞激烈的信件都被送去了《收获》的编辑部。
所有人都看向江弦,等待着他说些什么。
江弦只是一脸淡然的说:“不论争议如何,这幅画的美是所有人没办法不承认的,如果能见到袁先生,倒想给他说一句诗: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
“好。”
巴金欣慰的点点头,很开心江弦还能有陶渊明这般豁达的心境,能不受外界舆论的干扰。
“照我看,江弦同志的文章,和袁先生的这幅画,都是改开标志性里程碑,都不失为中国改开的艺术象征!”
江弦有些感动。
他知道巴金愿意说这些话,是在为他背书,是在保护他。
乘上前往日本的飞机。
“你们看我妈。”吴青挤眉弄眼。
小卡拉米江和李、万两个哈基米立马都朝着冰心看去,只见她这会儿已经端着香槟酒喝了起来。
“咱们也喝点吧。”吴青提议。
万方点头同意。
李小林看了江弦一眼,“江弦,你不喝么?飞机上茅台免费供应,想喝多少喝多少。”
“不了不了。”江弦摆摆手,并不加入其中。
茅台啥时候不能喝呐?非得这会儿喝。
事关国体!
他正襟危坐,从包里取出个笔记本,握着笔刷刷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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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无礼的家伙!
巴金老爷子也喝了茅台酒,这玩意儿这会不算理财产品,巴老喝了就很怀念。
那时候他去贵州,写出《朝雾》的蹇先艾请他去花溪游览,还喝了茅台酒。
“那时候的贵州交通很不方便啊,有钱的做滑竿,无钱的抬滑竿,人民穷的很,可酒特别好喝。”
“什么时候啊?”
“46年。”
“哦,那会刚打走小鬼子不久.”
万方和吴青碰下杯子,瞥见江弦费力的在小桌板上写作,翻个白眼,吐吐舌头,“你看他,假正经。”
吴青没有说话,李小林凑去江弦身旁,手上也端着杯葡萄酒,顺便给他递过来几支香烟。
“你的份额,国际航班送中华烟,每人都送五支。”
江弦毫不客气的收下,这会儿国际航班不光送中华烟,还能在飞机里抽中华烟。
“你在写什么?”李小林问。
“一篇新小说。”他淡淡的回答。
李小林揉了揉眼眶。
“伱又写新小说了?”
“已经在脑袋里想了很久了,这些天一直抽不出空,我趁着这会儿抓紧写一下。”
“太好了。”李小林精神一振,“这篇稿子我们《收获》.”
“慢着、慢着”
江弦无奈,李小林现在已经连他写的是什么东西都不问了,有稿就约,就这么信任他的水平么?
“小林姐,这篇稿子《人民文学》已经和我提前约过了。”他无奈的解释说。
“你都还没写呢,《人民文学》就和你约了?”李小林一脸震惊,随后一脸愤慨,“他们的人也太草率了,稿子都是这样约的吗?”
江弦翻了个白眼,你不是也干了么。
他没理会李小林遗憾的抓耳挠腮,他继续抓紧时间写起《许三观卖血记》这篇稿子。
[一乐看到了胜利饭店明亮的灯光,他小心翼翼地问许三观:“爹,你是不是要带我去吃面条?”
许三观不再骂一乐了,他突然温和地说道:“是的。”]
说出来可能很多人不信,余华这个作家,很擅长写爱情,这事看过他的《第七天》就知道了。
在此的基础上,余华又很会写家庭,很会写一个温暖的家庭。
这一点可能不太好理解。
对比就行,想想那么多网文小说里那些让人忍不住炸毛的重量级爹妈,还有什么一重生就让父亲结扎的神奇文章,大概就能明白这个会写家庭是什么意思。
余华擅长写出一个让人忍不住喜欢的家庭。
这个家每个人都不完美,但缺了谁都让人觉得难过,这一点从《活着》里的福贵一家就能看出。
《许三观卖血记》里也有一个让人忍不住喜欢的家庭,即便这个家里每个人都不完美,许三观老婆是不情不愿嫁给他的,还让他当了乌龟,许三观也出轨、家暴,一乐还不是许三观的亲儿子。
但江弦誊抄的时候,仍是忍不住喜欢这个家庭的每一个人。
飞日本很快,不过正值午间,代表团吃了个飞机餐,空姐推着小推车,上来就问:是要葱烧海参还是要烧鱼肚?我们还有油焖虾和京城烤鸭。
这也是因为中美开航,飞机餐才有了转变。
以前的飞机餐特别拉胯,完全大食堂水平,经常被旅客投诉。
连邓公都有意见:你们这面包,吃一口,掉两口,面包掉渣子?不像话!
美国人那边自然是连连摇头,建议中国在日本配餐。
邓公一听,绝对不行,中国的航班怎么能在日本配餐?他坚持配餐一定要在京城进行。
还是那句话:事关国体!
这才有了这么巨大的转变。
飞机很快抵达岛国,日本作家井上靖接待,和巴金握手。
接待事务局尽量保持低调,代表团站在镜头前,接受了《朝日新闻》《每日新闻》《读卖新闻》几家“不偏不党”和“亲美保守派”的媒体拍照。
小鬼子的z坛异常混乱,派系林立,有倡导友好往来的鸽派,也有敌意很浓的右翼。
鸽派这会儿占据上风,因为还存在第三势力“亲美保守派”,这些人自然是唯他们美爹马首是瞻,爹说中美友好,他们就摇着尾巴释放亲和信号。
在接待事务局的安排下,代表团在一家名为新大谷饭店的酒店住下,都是双人间,江弦和翻译同志陈喜儒住在一间屋子。
“我晚上睡觉不打呼噜。”江弦微笑说。
陈喜儒愣了愣,马上回以笑容,“我打一点点,您嫌吵可以喊醒我。”
两人简单的寒暄,把行李收拾好,陈喜儒才问:“江弦同志,您是以前有出国经历么?”
“以前?”
江弦摇摇头,“没有,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陈喜儒颇感不可思议,“我看您好像并没有很吃惊”
“可能是因为我这个人天生比较迟钝吧。”
江弦知道陈喜儒想说的是什么,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民来讲,街边这些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简直像外星球一样不可思议。
他站在阳台边,瞥了一眼窗外,“有啥好的,看似雄伟,都是鸽子笼。”
“鸽子笼?”
“这些大楼,生活在里面不像是被关进鸽子笼?”
“.”陈喜儒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作家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
代表团很快就出了事:曹禺的行李箱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