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合成系文豪 第19节
这货摇摇脑袋,“还不是呢,周老师。”
他暂时中断了改稿的进程,领着朱琳出去。
“伱怎么来了?”
“我上西单买斤毛线,结果半道儿下雨了,一路避雨刚好走到这块,想起你在京城文艺”
“编辑部人多,换个地方坐坐吧,我给你倒杯热水。”
“行。”
江弦把她带去了招待所,推门进到304号房。
他先进去,朱琳的脚步却有些踌躇,握着伞,踩着湿哒哒的猪笼鞋在门口徘徊。
“进来呀。”江弦催促一声。
朱琳也不是扭捏性格,一狠心,头发一甩,踏进房门。
才迈进一只脚,就听着江弦叮嘱了嘴。
“敞着门儿吧,可别让别人怀疑咱俩有作风问题。”
这可给朱琳听得不是滋味儿了。
江弦同志,这话怎么听着跟你很吃亏似得?
不过江弦这主动要求敞着门儿的举动,也化解了她刚才的尴尬。
“你稿子改的怎么样了?”
“磨蹭呢,这好多人都这样,其实一天就能改好的稿子,非要磨磨蹭蹭拖十天半个月,就在这儿蹭吃蹭住。”
“管吃又管住,你们待遇真好,住的还是这么大个单间儿,比我们那宿舍强多了。”
朱琳端着茶缸,踱步在单间里头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三屉桌前,视线也留在桌上的稿纸上。
“这是你的小说?”
“不是,是我这段时间写的一首小诗。”
“诗?我能看看么?”
“看吧。”
朱琳斜倚着三屉桌,捧起桌上的稿纸,杏眸微眨。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朱琳看的面红耳赤,又感觉耳目一新。
她从未读过这样大胆的诗。
从未见过有人这样大胆的去说“爱”这个词汇。
“擦擦你头发上的水。”江弦不动声色递去条毛巾。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弹出条提示。
“灵感【离经叛道】进度+1,目前进度(1/3)”
“江弦,你怎么会想到写这样一首诗?”朱琳杏眸带光,热切的问。
江弦沉吟片刻,“我是觉得,爱情这个词汇,被我们丑陋化、妖魔化了,我想用橡树、木棉的形象,象征爱情双方的独立人格和真挚爱情。”
“爱情应该是平等的、分享的、共存的。”
“爱情应该是建立在共同的事业和命运之上的。”
朱琳听着出了神。
内心的某处柔软仿佛也被击中。
是呀。
平等、分享、共存。
她一直渴望的,不正是这样的爱情?!
(本章完)
第18章 《棋王》发表
提起这个时代的情诗,自然绕不过舒婷的这首《致橡树》,这首“国民级”爱情诗。
但在情感压抑的年代,这首诗无疑是大逆不道的,引起的讨论,也多以批判为主。
《鹭门日报》当时一整版一整版的批判,最为著名的争论,是《福闽文艺》所组织的将近两年的讨论。
更残酷的是,老一派G命诗人,在当时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
1983年,全国诗歌评奖大赛的颁奖仪式,舒婷一上台就落了泪,“女人写诗怎么这么难!”
而在这片舒婷不存在的时空,江弦暂时还没有将《致橡树》发表的想法。
他还想再留留,时机还不够成熟。
10月,团代会召开在即。
《京城文艺》编辑部里一下变冷清不少,常能看着编辑们急匆匆斜着挎包,蹬上二八车来回奔波。
此次团代会,许多来自全国的作家都会列席,其中不乏还没改正错误、仍是y派的,像是王濛,方之
他们都是早已成名的专业作家,而今尚未翻身,正是和他们约稿的大好时机。
章德宁这段时间就在忙这个,她所看重的目标是王濛。
“这就算是改完了吧周老师?”江弦问。
“嗯,我看没什么问题了。”
江弦和编委周燕如,一起完成了最后的改稿任务。
周燕如收好《棋王》的稿子,这就没有江弦什么事了,最后的刊发工作由她安排。
“老李,你看《棋王》还有什么问题。”
李清泉花了一会儿时间,从头到尾仔细看一遍,点了头。
“蛮好。”
“那就安排刊发了,现在发第10期有点来不及,发第11期吧。”
《京城文艺》是月刊,每月10号发刊,如今虽然还不到10号,但定稿、校对、排版、印刷、邮递也需要大约半个月的时间。
李清泉想了想,“位置安排在
这是李清泉的一手绝活,他极擅长把一颗明珠安排在杂刊上最适当的位置,既不使明珠蒙尘,也能降低刊物风险。
“老周,还有件事要和你交代下。”李清泉又吩咐道:“我估摸着《棋王》的影响恐怕不小,配同期评论吧。”
周燕如愣住。
不是每条作品都有资格配同期评论的,配同期评论的小说,当然是当期杂刊极为看好的作品。
“找谁写?”她问。
李清泉沉思片刻。
“王濛不是在京城么?就请他给《棋王》写一期批评吧。”
11月的京城,气温已开始逐渐下降,空气也变得干燥,好些人的脸手已经爬满皲裂,有鼻炎的还顶着个红红的鼻头。
“傅老师,来吃饭呐。”食堂里,张洁微笑着和自己的编辑傅用霖打声招呼。
傅用霖回以笑容,“张老师,你气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最近身体不大舒服。”
张洁最近的状态确实不太好。
她的感情生活极其复杂,并且她对文字有着近乎洁癖的完美主义。
这段时间,生活与文学的双重压力,着实使她有些身心俱疲。
“改稿子改的累。”
“要不暂时休息一段时间,放空下大脑。”傅用霖很担忧张洁的状态,“对了,第11期的《京城文艺》出来了,待会儿我给伱取一册,你权当休息,拿回去看看,或许有些文字还能给你带去些灵感、启发。”
不好拒绝傅用霖的好意,张洁只得答应下来,吃过饭,取了册11期的《京城文艺》,回到305房间。
先快速的浏览几篇,文章本身质量是不次的,但张洁却没看到什么新意、突破,《伤痕》显然已经影响到时代文学的走向,但对历史的描绘,似乎就停留在这一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