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4,拜占庭再起 第463节
乌尔里希微微欠身,推门离开。
……
1468年3月15日,以撒在君士坦丁堡的大皇宫内颁布法令,将几种常见的计量单位确定了下来,并要求全帝国统一使用。
根据法令,帝国的长度单位为罗马尺,罗马步和罗马里,依照古罗马旧制,将以撒自己脚掌的长度定义为一罗马尺,五罗马尺为一罗马步,一千罗马步则为一罗马里。
有了长度单位后,以撒又规定了重量单位,依照阿基米德的理论,将一个长宽高均为一罗马尺的正方体容器装满水,水的重量即为一罗马磅。
接著,以撒又成立了计量单位司,划归商务大臣管辖,专门负责标准计量工具的制造和推广。
马车的轮距也进行了相应的规定,由计量单位司负责管理。
就在以撒为了统一度量衡而奔波操劳时,东方再度传来一则让人震惊的消息。
3月26日,白羊王乌宗哈桑和奥斯曼苏丹穆罕默德二世签署协议,结束了长久以来的敌对关系,奥斯曼帝国能够将大半兵力移至爱琴海沿岸,防御东罗马帝国可能的攻击,白羊王朝则可以乘胜追击,收取大片土地。
4月2日,乌宗哈桑率军东进,一路凯歌,一举攻破黑羊首都,大不里士。
第262章 近东乱局
一支商队穿行在山脉之间,马匹和骡子驮著货物,脖颈上的铃铛悠悠回响。
这里是亚美尼亚高原的大阿勒山区,位于凡湖和埃里温之间,除了世代居住在此的亚美尼亚人外,还有不少自东而来的突厥人和土库曼斯坦人在此游牧。
几个月前,这里属于黑羊王朝,但随著贾汗沙的战败身死,白羊王乌宗哈桑狂飙东进,这里的亚麦尼亚村庄和土库曼斯坦部落又归于白羊王朝治下。
然而,无论是黑羊王朝还是白羊王朝,都是一个没有什么基层治理体系的游牧政权,对底层村落,底层部落一直采取放养模式,给予他们一定的自治权,委派包税人收取税赋。
这种粗放的管理模式可以使一个王朝在极短的时间内夺取大片土地,底层的村落和部落与中央政权完全属于被保护人和保护人的关系,完全没有什么忠诚度和向心力可言。
黑羊王朝战败后,他们立马向白羊王朝寻求庇护,没有丝毫留恋。
这种王朝非常依赖统治者的个人素质,抗逆性极差,一旦出现变故,立马分崩离析。
这种游牧王朝往往璨若流星,可以引领一时风云,但没办法在历史上留下太长的印记。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马库斯,那群本都人实在太嚣张了,仗著自己有乌宗哈桑的庇护,根本不太想跟我们多做接触。”
商队中央,一位中年大汉愤愤不平地说。
中年大汉魁梧而高大,雄厚的肌肉撑起链甲,脸上有一道丑陋而狰狞的刀疤,从额角划到脸颊。
他骑著骏马,左手拽住缰绳,右手自然下垂,和腰间的大刀挨得很近。
他一边说,一边警惕地打量著周边的情况。
“尤文,别这样说,他们也是迫不得已。”
一旁的马库斯骑在马上,笑呵呵地说。
“一个夹杂在三大强权之间的小国,曾经的重要盟友佐治亚分崩离析,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向强权之一靠拢。”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们?而是那群白羊人?他们还算正教徒么?”
尤文粗声粗气地问。
“因为一旦他们向我们靠拢,白羊和奥斯曼都会相当不满意,他们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马库斯冷静地说。
“再者,特拉比松的科穆宁家族目光短浅,只想躲在黑海一隅割地为王,这种自治权,白羊能给,我们却给不了。”
“哦?”
尤文突然笑了起来。
“你不就是科穆宁家族的成员么?这么瞧不来自己的亲戚?”
“哼,我可是正统的君士坦丁堡人,我们才是科穆宁家族的主支,那群本都人就是一个小分支罢了。”
马库斯冷哼一声。
“不过,他们倒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嚣张,对我们还算客气,不仅将一些情报透露给我们,还准许我们登记在科穆宁商会的名下,去白羊做生意。”
“要不是他们的帮助,我们没办法走这么远,更别说收集情报,绘制地图。”
“唉,这白羊王乌宗哈桑对特拉比松还真不错,不仅允许他们到东边做生意,还保护他们免受奥斯曼人的进攻。”
尤文叹道。
“白羊和奥斯曼的协约听说了么?其中一条就是关于特拉比松的,乌宗哈桑禁止奥斯曼人攻打特拉比松,穆罕默德二世也同意了。”
“哼,这么丢人的事就别拿出来说。”
马库斯的脸色不太好看。
“特拉比松的确免受奥斯曼进攻,但每年要向白羊和奥斯曼各交一次贡金,还得允许两国在特拉比松城外驻军。”
“一个公主,换来一阵苟活,这能长久么?”
“你说的是那个嫁给乌宗哈桑的科穆宁公主?西奥多拉?”
尤文问道。
“是的,就是她。”
马库斯苦笑一声。
“那位公主可不只有科穆宁家族血脉,她还是米海尔皇帝的母系后裔,也是佐治亚巴格拉季昂家族的外孙女。”
“唉,这也不算什么吧,米海尔皇帝刚刚收复君士坦丁堡时,还不是向不少异教徒君主寻求联姻,甚至有两个蒙古大汗呢。”
尤文耸耸肩。
“术赤兀鲁思的月即别汗,札尼别汗和旭烈兀兀鲁思的旭烈兀汗,阿八哈汗不都是迎娶了巴列奥略家族的公主。”
“不过,那群从东边来的蛮子还真野蛮,旭烈兀汗没和公主结婚就死了,公主竟然落入阿八哈汗之手。”
“你说的是那个玛利亚公主吧,她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让阿八哈汗对她百依百顺,当时的旭烈兀兀鲁思对基督徒可是相当友好。”
马库斯回忆道。
“不过,草原上的生活可不能和君士坦丁堡相比,嫁去术赤兀鲁思的贝叶珑公主和嫁去旭烈兀兀鲁思的玛利亚公主最后都回到君士坦丁堡了,贝叶珑公主还在君士坦丁堡生下了月即别汗的子嗣。”
“这一支到现在还留有血脉,这一代的传人叫安东尼库斯·月即别·孛儿只斤,我之前见过他,陛下准他恢复祖先的姓氏,派他跟著查士丁尼陛下去大草原了。”
说到这里,马库斯十分羡慕。
“要是查士丁尼陛下能在大草原站稳脚跟,这位安东尼库斯再差也是个地方汗王。”
“这么久远了,那些草原部落还认这个王子么?”
尤文疑惑地问。
“有时候,需要的就是一个名分,甭管它是否真实。”
马库斯撇了撇嘴。
“再说,他的正统性越低,对我们的依赖就越大,这是好事。”
“唉,我怎么就没摊上一个好姓氏呢。”
尤文满眼羡慕。
“对了,你说,既然陛下想和白羊王朝结盟,共同对抗奥斯曼人,可不可以让君士坦丁小皇子和乌宗哈桑的女儿定亲呢?反正也算是科穆宁的传人,不丢人。”
“丢人,很丢人。”
马库斯没好气地打断了尤文的话。
“再说,乌宗哈桑和狄奥多西公主的确诞下了后代,也的确是个女孩。”
“但据我所知,那位公主的婚事似乎已经有著落了,虽然还没正式定亲,但已经基本上确定了驸马人选。”
“哦?是哪个小子这么好运?”
尤文问道。
“那人是乌宗哈桑的外甥,说起来也是这一片的名门望族。”
马库斯回忆道。
“我记得他是一个教团的领袖,虽然年仅十岁,但由于祖辈积累的缘故,在这片地方有很多信徒,威望很高。”
“这孩子叫海达尔,但萨拉森人没有姓氏的概念,我们一般用这个教团的名字来代替姓氏。”
“海达尔·萨法维。”
马库斯吐出一个生僻的单词。
“萨法维教团啊,难怪。”
尤文摇摇头。
“我在特拉比松听说过他们,他们从几十年前就在这里扎根了,现在的势力非常庞大。”
“乌宗哈桑跟他们联姻,总有一天会被狠狠反噬。”
“管他呢,至少现在,萨法维还是白羊王朝的好盟友。”
马库斯不置可否地说。
“从旭烈兀兀鲁思时期开始,这一片土地的信仰开始变得非常混乱,几代旭烈兀汗一会儿信逊尼派,一会儿信什叶派,导致各个萨拉森教派在这里盘根错节,互相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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