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4,拜占庭再起 第263节
1457年9月10日,罗马帝国共治皇帝伊萨克三世攻克加里波利要塞,地中海舰队北上马尔马拉海。
次日,梅赫梅特军团长率军攻克割喉堡,正式宣告了东罗马帝国对黑海海峡的绝对控制权。
1457年9月20日,东罗马帝国地中海舰队越过博斯普鲁斯海峡,时隔五年,双头鹰旗重新飘扬在黑色的海面上。
当天,地中海舰队抓到了一支躲藏在克里米亚汗国港口的奥斯曼分舰队,要求港口守军停止庇护,未果,遂炮轰港口,焚烧殆尽,大掠而还。
1457年9月30日,查士丁尼皇子在底比斯城誓师北伐,命米哈伊尔侯爵率领一万五千大军进逼拉里萨城,与当地将领仓促集结起来的万余军队展开大战。
是役,新创建的铁甲圣骑兵初显锋芒,双方血战数小时后,身体虚弱的奥斯曼军渐渐不敌,人马具装的重骑兵趁势开始冲锋。
坚硬的大地开始颤抖,密集的马蹄声和锋利的重型骑枪则宣告了奥斯曼残兵的死期,奥斯曼的防线像是纸糊的一般,仅仅一个照面就开始崩溃。
铁甲重骑兵继续冲锋,凿穿了奥斯曼地方军的三层军阵,直抵中军大营。
铁蹄踏过营帐,马刀溅起血腥,星月旗飘落在地,奥斯曼将领在惊骇中被碾作烂泥。
次日,查士丁尼率军进入拉里萨城,将大军分散,收拢粮草,清理残兵。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瘟疫的影响渐渐散去,以撒和查士丁尼一北一南,组成两道攻击锋,连成一把铡刀,将奥斯曼的巴尔干领土一分为二。
以撒命轻骑兵和下级教士深入敌境,在乡间奔走,宣读自己的免税宣言,号召武装起义。
见以撒来势汹汹,奥斯曼节节败退,下层的罗马百姓开始爆发大规模起义,拿起简陋的武器,杀死当地的突厥士兵,重新竖起双头鹰的大旗。
奥斯曼帝国的地方兵力早就被抽调一空,留在各地的老弱病残也是人心惶惶,士气跌落谷地,根本没能组织起什么成功的反击。
瘟疫突然降临,苏丹弃之而去,接二连三的不详使他们开始怀疑,安拉是否真的闭上了双眼,不再眷顾他在地上的子民?
奥斯曼的虚弱使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地方势力加入起义,助纣为虐的地主豪强们摇身一变,成了义军的首领,罗马帝国的铁杆忠臣。
地方势力迅速派人与以撒接触,同时开仓放粮,开府换装,义军的装备得到了质的飞跃。
他们的加入也标志著奥斯曼统治体系的全面崩溃,残余的奥斯曼人要么想方设法乘船逃走,要么倒在愤怒民兵的刀剑下。
这颗从阿德里安堡燃起的星星之火,终于发展成燎原之势。
半年间,以撒和查士丁尼攻城略地,沿海岸线进军,在舰队的配合下将一座座沿海港口纳入囊中,驱除侵略,解放人民。
1457年12月10日,以撒率军渡过斯特里蒙河,进入哈尔基季半岛,兵临帖撒罗尼迦。
次日,查士丁尼皇子和米哈伊尔侯爵抵达城下,加入围城。
三万大军将这座大城市围得水泄不通,南边的海面上也尽是飘著鹰旗的战船。
城中守军得到了一支威尼斯雇佣兵的支持,收到了威尼斯总督的亲笔信,拒绝了以撒的招降,将城中起义未果的民兵屠杀殆尽,试图凭借坚固的城墙以拖待变。
1457年12月28日,以撒下令开炮攻城,同时命令舰队在各处海岸巡逻,防止威尼斯人的突然袭击。
也就在同一天,以撒收到了君士坦丁十一世的来信,信上涂满了火漆。
布达城气氛诡异,匈牙利内乱在即。
第164章 破碎的圣盾
多瑙河畔,布达城。
从黑林山脉发源的多瑙河是欧洲第二长河,自西北流向东南,注入黑海。
多瑙河在西喀尔巴阡山脉南麓受山脉所阻,突然转向,径直向南流去,在贝尔格勒附近汇集多条支流,继续向西流入大海。
多瑙河中游河面宽阔,水流平缓,不仅适合发展内河航运,还灌溉出肥沃的匈牙利大平原,大平原上的城镇和乡村沿河分列,农牧业兴盛。
匈牙利大平原坐落于盆地之中,西有阿尔卑斯山脉,南有巴尔干山脉,自北向东则被喀尔巴阡山脉团团围住,内部地形平坦,河湖密布,气候温和。
山环水绕,沃野千里。
由于地形上的特殊性,匈牙利盆地镇守著通向中西欧天主教世界的门户,像是一面巨盾,牢牢阻挡著来自东方强权的入侵。
匈牙利大平原上的主要民族是马扎尔人,也是一支自东而来的游牧民族,由于气候变化迁移至此,扎下根来,在广泛吸纳农耕知识和天主教思想的同时,也保留著一些本民族的传统,能弓善射,骑术高超。
匈牙利受洗后,被接纳为天主教世界的一员,多次阻挡异端和异教势力的入侵,罗斯人的早期扩张到此为止,蒙古人的铁蹄在此止步,奥斯曼人的大军也没能迫使骁勇善战的马扎尔轻骑兵低下高傲的头颅。
但是,匈牙利王国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一个正统的马扎尔人国王,法兰西的安茹家族,德意志的卢森堡家族和哈布斯堡家族,波兰和立陶宛的雅盖隆家族先后戴上了象征至高权力的圣伊什特万王冠,住进了布达城堡。
也正是在这一次次的王朝更迭中,匈牙利王国尚在萌芽中的中央集权体系渐渐瓦解,各大贵族占据了相当比重的土地,国王要想坐稳王座,很难绕开他们。
现在的匈牙利国王是来自哈布斯堡家族的“遗腹子”拉迪斯劳斯,除匈牙利王国的国王外,这位身娇体弱的小国王自出生起就兼任著波西米亚国王和奥地利大公,身份极其尊贵。
若不是先皇阿尔布雷希特二世的英年早逝,这位小国王大概还会兼任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万王之王。
碧蓝色的河面上,匈雅提·马加什望著远方繁荣的城市,心神不宁。
近处不知何时飞来一只渡鸦,停在马加什面前,歪著脑袋,大声尖叫。
马加什没有理它,看著布达城上飘扬的哈布斯堡鹰旗,咒骂一声,将脚边的石子踢飞,出神地看著石子落入河面,溅起层层涟漪。
布达城坐落在多瑙河西岸,是匈牙利王国的首都,也是目前多瑙河流域最繁荣的城市之一,内河航运业发达,被称为“多瑙河之珠”。
布达城与坐落于多瑙河东岸的佩斯城遥遥相望,两座城市之间交通便利,人员往来频繁,随著城市的兴旺和发展,颇有融为一体之势。
“殿下,该进城了,您的哥哥正在等您。”
马加什身旁,一位侍从好心提醒。
年轻人叹口气,点点头,跨上披著绘有渡鸦家徽马衣的骏马,向庞大的城市奔驰而去。
渡鸦飞跃而起,盘旋在年轻人的上空,依旧大声尖叫。
城市外,马加什的长兄,来自匈雅提家族的拉斯洛骑著高头大马,早早等候著自己的兄弟,大笑著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马加什,开心一点,别老皱著眉头嘛……”
拉斯洛看著自己的年轻的弟弟,拍拍他的肩,拭去一路上的风尘。
看著志得意满的长兄,马加什也不好拂他的面子,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先进城,我带你好好了解了解布达城的繁华,别老惦记那个采列伯爵家的女人……”
“等我们兄弟俩掌控了王国的局势,立马派人去给你求亲,法兰西和德意志的公主,有多少咱们娶多少……”
拉斯洛与马加什并辔而行,一路上张张扬扬地说个不停。
就在前不久,马加什的第一任妻子,采列伯爵乌尔里希的女儿去世了,没能留下一儿半女。
“拉斯洛,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我和她之间,根本没有感情。”
“我担心的是,现在的局势是否真有伱想得那么完美?”
马加什忍不住停下脚步,认真地看著自己的哥哥。
贝尔格勒之战结束后,匈牙利王国发生了很多事。
兄弟俩的父亲,白骑士亚诺什感染鼠疫而身死,留下一大笔政治遗产。
教宗对贝尔格勒之战的胜利大喜过望,当即追封白骑士为圣人,将贝尔格勒之战的胜利日设为节日,敲钟庆祝。
长久以来,在针对异教徒的圣战中,东边的皇帝独领风骚,百战百胜,横压一代,让罗马教宗有些挂不住颜面。
白骑士在贝尔格勒的胜利极大提升了天主教国家的士气,教宗趁机大肆宣传,试图挽回些许名声。
由于高山的阻隔,天花瘟疫没能在匈牙利大盆地引起多少波澜,由伊萨克皇帝发明的牛痘接种术很快在王国内传开,贵族和地主们纷纷接种,自此不用担心瘟疫的袭扰。
但与此同时,白骑士的死亡也彻底打破了匈牙利王国本就诡谲的政治态势,最终使这个国家走到了内乱的边缘。
王国内的贵族对匈雅提家族的态度非常矛盾,既对他们的飞扬跋扈十分不满,但也必须依靠白骑士的军事才能对抗外来入侵,一直以忍耐为主,默认了白骑士的独断专横。
可是,贝尔格勒之战后,外来的强敌一扫而空,内部的权臣暴毙身死,长久以来压抑的不满喷薄而出,化作一场风暴,向匈雅提家族袭来。
遗腹子拉迪斯劳斯将本来属于白骑士的王国总管之位交给他的舅舅,采列伯爵乌尔里希,随后又在他的挑唆下,向匈雅提·拉斯洛寄来书信,要求他交还白骑士在摄政期间强夺的土地和财产,同时将军权交给乌尔里希。
拉斯洛假装同意,诱骗甥舅二人来到贝尔格勒,摆下鸿门宴,在大庭广众下诛杀了乌尔里希伯爵,挟持了国王拉迪斯劳斯,解散了他们带来的军队。
拉斯洛宣称乌尔里希伯爵试图谋害自己,迫不得已才出手防卫,将小国王带到科尔温城堡,逼迫他发誓不为舅舅报仇,并允许拉斯洛子承父业,担任王国总管。
志得意满的拉斯洛带著国王回到了布达城,开始行使自己的执政大权。
马加什知道,自己的长兄从小以父亲为骄傲,渴望像他一样创建不世功勋,接受万众瞩目。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拉斯洛的确非常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勇武无双,一样嫉恶如仇,一样善得军心,一样长于军略。
也一样飞扬跋扈。
“拉斯洛,你没有听从我的劝告,一意孤行,非要杀死乌尔里希。”
“你可知道,现在国内的贵族们是怎样看待我们的?”
“谋杀,弄权,挟持国王……他们不是傻子,一直看在眼里,看得清清楚楚!”
马加什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冲长兄吼道。
“再者,你为什么偏要离开科尔温城堡,偏要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布达城!”
“这里可是哈布斯堡家族的地方!”
“难道就为了那个王国总管的职务?当真愚蠢!”
“离开了父亲,离开了我们的特兰西瓦尼亚,你我也不比他们强多少!”
“如果你有父亲的威望和势力,就算待在科尔温城堡,也会有源源不断的贵族登门拜访,压根不需要——”
“够了!”
拉斯洛再也听不下去,大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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