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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4,拜占庭再起 第176节

  身边的乔万尼也是神情肃穆,情不自禁地念出了《圣经》上的语句。

  他在胸前画上十字,向以撒道别,走上炮火的第一线,指挥防御。

  随着狄奥多西城墙开始出现损毁,守城的军民们陷入苦战,双方伤亡增大,围绕着城墙的薄弱地带展开角逐。

  在君士坦丁十一世的调度之下,城中所有可以用来修补城墙的物资被运往几个集中点集结,安排民夫队伍日夜值守,以备不测。

  在此基础上,奥斯曼轰破的城墙缺口很快被弥补起来,穆斯林们没能将优势扩大,倒在冲锋的半路上。

  不得不说,在欧洲顾问的指导下,奥斯曼炮兵的进步非常快,很快就找到了应对这种大型城墙的方法,在几处薄弱点采用三点式炮击术,给城墙造成了很大压力。

  很快,厮杀最为激烈的南段城墙已经出现了防守漏洞,以撒不得不提前将近卫军第三军团派来支援,将逐渐疲软的第五军团替换下来。

  当然,如果以撒下达死命令,他们依然还能坚守,但是伤亡会变得很大。

  这是以撒不愿意看到的。

  这些亚美尼亚小伙子其实并没有守卫君士坦丁堡的责任和义务,只是为了以撒的一己之私。

  相比于原时空中君士坦丁十一世拼凑起来的卫军,以撒带来的部队装备更加精良,训练有素,在应对奥斯曼人的进攻时更加娴熟。

  但是,依然存在着很大的隐忧。

  以撒的部队已经基本上在昔兰尼加扎下根来,家人和财产全部在北非的领地,守卫君士坦丁堡只是出于以撒的命令,而非发自内心。

  以撒清楚,早在驰援君士坦丁堡之前,自己的军中就有着不和谐的声音,对他的决定不太满意。

  这种情况在紫卫军和近卫军第五军团这几支已经完全北非化的部队中尤为显著,从军官到士兵都有些怨言。

  他们本来就不是罗马人,对君士坦丁堡也根本没有什么归属感。

  这样一来,如果陷入鏖战,见不到远在北非的家人,他们的士气很容易跌落,乃至陷入恐慌。

  如果好巧不巧,昔兰尼加遭到了敌军的进攻,威胁到他们家人的安危,那么情况将会更糟,哗变都不是完全不可能。

  真实的战争中,军队不是一张张永不懈怠的兵牌,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拥有七情六欲,拥有喜悦和悲伤。

  “陛下,您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盯着。”

  皇家重炮的嘶吼声刚刚停止,穆斯林们又开始新一轮的决死冲锋。

  在以撒身旁,近卫军第三军团军团长达尼埃尔仗剑而立,指挥着一队队士兵们走上战场,走上血肉的磨盘。

第103章 加拉塔之劫

  硝烟弥散,烽火连天,灰蒙蒙的天空之下,雄伟的狄奥多西城墙横亘南北,矗立在金角湾和马尔马拉海之间,将东面的君士坦丁堡牢牢护在身后。

  围攻狄奥多西城墙的奥斯曼军队由北往南依次是欧洲军团,近卫军团和安纳托利亚军团,刚好对应君士坦丁堡传统意义上划分的三段城墙。

  从穆罕默德二世的军事部署不难看出,他将攻破城墙的主要希望寄托在最为脆弱的中段城墙之上,其次是紧邻金角湾的北段城墙。

  至于负责围攻南段城墙的安纳托利亚军团,只不过是用来牵制基督徒兵力的炮灰罢了。

  攻打狄奥多西城墙北部的是由卡拉加贝伊统领的欧洲军团,包括了奥斯曼帝国在巴尔干地区的穆斯林战士和基督教封臣。

  1354年,加里波利爆发地震,奥斯曼第二任首领奥尔汗一世趁此良机强渡达达尼尔海峡,将这座位置极为重要的要塞据为己有。

  自此,奥斯曼贝伊国这个原本偏居小亚细亚西北一隅的小部落拥有了一个通向欧洲腹地的桥头堡,使其能够积极介入两约翰内战,啃食着千年罗马仅剩不多的残躯。

  在之后的一百年间,奥斯曼帝国将扩张重心放在了巴尔干半岛,努力占据东罗马帝国衰退之后留下来的的统治空心。

  保加利亚和塞尔维亚这两个曾经一度傲视巴尔干的地方政权迅速崩解,向苏丹臣服。

  深居山区腹地的塞尔维亚凭借着匈牙利的支援和地理优势侥幸保有部分自治权,而与奥斯曼帝国近在咫尺的保加利亚就没有这么幸运。

  奥斯曼很快开始不满于间接统治,将维丁公国和多布罗加公国等傀儡政权一一废除,向保加利亚地区迁去大量穆斯林,将其迅速同化。

  如今,卡拉加贝伊统率的欧洲军团中,主要分为三波人:虔诚的穆斯林圣战士,忠于苏丹的基督徒和被迫参战的仆从军。

  其中,奥斯曼的仆从军多半来自塞尔维亚和瓦拉几亚等附属国,都是正教徒,本身并不愿意对君士坦丁堡发动进攻。

  每当傍晚收兵之时,城墙上和城墙外都会传来一阵阵的正教祷告声,共同祈祷耶稣基督拯救祂的子民,保佑城市免受兵灾。

  在宗教包容的奥斯曼帝国,这种神奇的情况也是被允许的。

  最开始,基督徒仆从军们的战斗意志并不强烈,城墙上的士兵们也不想对自己的基督兄弟大开杀戒,北段城墙的进攻和防守都规规矩矩,乏善可陈。

  后来,指挥作战的卡拉加贝伊发现了仆从军磨洋工的行为,开始改变战斗序列,将他们与穆斯林混杂冲锋。

  于是,北段城墙下的争夺开始变得激烈,攻守双方都逐渐增加兵力,争夺一个个塔楼,一道道壕沟,一寸寸被鲜血染红的土地。

  唰!

  一道寒光闪过,年轻的骑士侍从汗毛瞬间直立,紧急抬臂,举起筝型盾,将来袭的弩箭挡住。

  咚——

  弩箭钉入筝型盾,力道依旧强劲,尾羽疯狂抖动,半晌方才停息。

  骑士侍从看着穿透盾牌的弩箭,喉结颤动,咽下一大口唾沫。

  “加尔温!别愣神!”

  一位骑士将身前张牙舞爪的穆斯林圣战士一刀劈倒,回过头,冲年轻侍从大吼。

  骑士身披重甲,头戴半遮面盔,手持巨剑,典型的法兰西诺曼骑士装束。

  骑士的盔甲上已经沾染了不少斑驳的血渍,剑身更是透着暗红,显然已经饱饮敌人的鲜血。

  二人的盔甲上都雕刻着圣西门骑士团的徽章——象征自由和抗争的蓝色洛林十字。

  这支骑士团自诞生以来,一直活跃在对抗穆斯林的第一线,逐渐在地中海中段打出了自己的声威,也是小有名气。

  这几年来,圣西门骑士团在资助人兼荣誉团长伊萨克皇帝的帮助下,逐渐获得了自己的城堡和地产,组织构架也是逐步完善,除了最初的法兰西骑士之外,普通军士和骑士侍从逐步增多,军事力量渐渐加强。

  目前,这支骑士团拥有一百五十名正式骑士,两百五十名骑士侍从和两百名军士,由皇帝的妹夫孔蒂男爵担任大团长,经验丰富的菲利普骑士担任军士长。

  在君士坦丁堡的圣战之中,圣西门骑士团派出了三十名步战骑士,五十名骑士侍从和八十名军士,由军士长菲利普统帅,负责协助戍守狄奥多西北段城墙。

  从皇家骑士学院毕业的加尔温·内贾德就是一名骑士侍从,参加了君士坦丁堡的圣战。

  在这座塔楼上,还有着不少圣西门重甲骑士和骑士侍从,以小组为防守单位,死死钉在穆斯林们冲锋的必经之路上。

  这里是火炮轰击的死角,穆斯林们的普通弓箭和铅丸火枪很难对重甲骑士们造成实质伤害,只能不断派出炮灰,将守军的士气层层消耗殆尽。

  加尔温回过神来,抬剑架住一个奥斯曼士兵的弯刀,稍作格挡,举盾前冲,将他推翻在地,一剑刺入胸膛。

  加尔温来不及放松警惕,身后的盔甲碰撞声迫使他连忙闪身,躲过又敌人的冲刺,一脚将对方的长戟踩在脚下,剑锋直指敌人的喉咙。

  奥斯曼士兵翻倒在地,呆呆地看着抵在脖颈处的利剑,眼神中闪过哀求。

  “嗯?”

  加尔温正准备将剑刺下,却注意到士兵脖颈上悬挂的正教十字架。

  “你是正教徒?”

  加尔温用希腊语问道,剑锋却依然死死抵住对方的喉咙,剑锋刺破皮肤,渗出殷红的鲜血。

  加尔温参加守城已经将近十天,遇上过不少为苏丹而战的基督徒,希腊正教和罗马公教都有。

  在这些人之中,不少人都是被迫参战,一旦被俘,很愿意向守军投降,甚至有些人自己偷偷溜出奥斯曼军营,前往北面的加拉塔,渡过金角湾,前来支援君士坦丁堡。

  当然,也有不少人选择利用自己同宗兄弟的身份,博取守城士兵的同情,然后暴起杀戮,一度给守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后来,北段城墙指挥官易卜拉欣军团长的统一命令,战场上遇见投降的基督徒士兵必须在城墙之外严格甄别,禁止贸然将他们带到主城墙之内。

  “我愿意投降,看在上帝的份上……”

  对方很年轻,丢下长戟,喃喃哀求道。

  加尔温环顾四周,在骑士团的奋力拼杀之下,敌军没有讨到好处,正在鱼贯退出战场。

  “加尔温,怎么了?”

  菲利普骑士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军士长,这里有一位基督徒。”

  加尔温的长官,圣西门骑士团军士长菲利普走向这边,看着躺倒在地的年轻士兵,眉头紧蹙。

  “老样子,先关起来吧。”

  依照菲利普的意思,这些为奥斯曼帝国服役的基督徒应当直接杀死,避免生乱。

  这些基督徒仆从军一向有着灵活的道德底线,在奥斯曼军中就是苏丹的忠实拥趸,一被俘虏就坚称自己为罗马的忠实子民。

  至于真实想法,恐怕没人知道。

  关键是,在一场穆斯林和基督徒进行的圣战之中,将这些自称愿意加入守城的基督徒俘虏贸然杀死对守军士气的伤害很大,谁都不愿接受这个结果。

  “长官,我有重要情报汇报!”

  年轻士兵听不懂法语,见菲利普面容冷漠,心中颤抖,大声叫着。

  周边的骑士,军士和民夫围得越来越多,听见士兵的吼叫,好奇地竖起耳朵。

  “加拉塔城爆发内乱,扎甘帕夏召集重兵,现在恐怕已经进城了!”

  年轻士兵见人群聚集,心中越发恐惧,不待菲利普询问,忙不迭大声说着。

  此言一出,菲利普神色骤变,一脚踢在年轻士兵的嘴上,顿时血肉模糊。

  “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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