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4,拜占庭再起 第107节
这一切做完后,优素福喘着粗气,端坐在床边。
他从玻璃碎片中摸出父亲留下来的宝剑,深情地凝望着它。
他抽出宝剑,奋力站起。
玛尔孜亚的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仿佛看到了昔日威名远扬的前苏丹巴尔斯贝。
优素福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挺剑前冲,玛尔孜亚本能地举起宝剑格挡。
呲拉——
宝剑轻而易举穿透了早已破损的甲胄,刺穿了优素福的胸膛。
优素福的脸上闪过一种解脱。
他双手捧起巴尔斯贝的宝剑。
“交给……叶尔孤白……”
铛——
玛尔孜亚的脸上布满惊恐,扔掉宝剑,看着自己杀死君主的手。
1448年10月30日,比林奇埃米尔优素福被叛乱的亲卫队副队长玛尔孜亚杀死,城中势力推举巴尔斯贝之子,优素福之弟,十岁的叶尔孤白为新任埃米尔。
当天晚上,叶尔孤白废去埃米尔头衔,宣布向以撒投降。
次日,以撒率军进占比林奇城,接受了叶尔孤白的效忠。
至此,昔兰尼加战争宣告结束。
此战双方共计投入兵力超过六万人,围绕着托布鲁克城反复厮杀。
由于缺乏大型防御武器,伤亡比并不好看,苏尔特军队死伤超过六千,马穆鲁克军队死伤超过一万五千。
通过这场战争,以撒成功解决了东边马穆鲁克的威胁,扭转了战略上的绝对劣势,得到了托布鲁克这样一座战略位置极其重要的坚城。
可惜的是,马穆鲁克长官艾什赖弗极其果断,直接抛弃了战场上的炮灰,带着剩下的精锐马穆鲁克和地方私军逃窜东部,获得了舰队的接应,顺利回到马特鲁港,没能给以撒一个歼灭马穆鲁克精锐的机会。
通过抢劫绿山地区的大量财富,以撒干瘪的钱袋逐渐富余,足以支撑下一步的动作。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此役之后,怕是真的要被威尼斯人记挂上了。
海军扩张,迫在眉睫。
1448年10月31日,以撒宣布成立昔兰尼加王国,以比林奇城作为首都。
同日,约安尼斯八世皇帝溘然长逝,享年五十八岁。
第61章 君士坦丁
摩里亚大公国首府,米斯特拉斯。
四十四岁的君士坦丁·巴列奥略独自坐在房间内,目光怔然,望着桌上几封拆开的信。
其中一封信件来自君士坦丁的良师益友,铁杆支持者,时任外交大臣的乔治·斯弗朗其斯。
信中提到,皇帝约安尼斯八世病重,怕是很难再好起来。
这些年来,约安尼斯八世的身体一直不好,由于担任首相的卢卡斯·诺塔拉斯大公反对教会归一,一直撂挑子,国家大事落在担任摄政的君士坦丁和担任外交大臣的斯弗朗其斯身上。
他们一个在内,一个在外,共同守护着垂垂老矣的帝国。
近年来,坏消息一件接着一件,奥斯曼威风八面,压服了所有敢于挑战他的对手。
斯弗朗其斯奔波在一个接一个西欧国家,换来的却仅仅是同情。
包括威尼斯和热那亚在内的所有基督教国家都不想看到君士坦丁堡的陷落,但是他们也不想做出实际上的牺牲。
国外形势严峻,国内也是矛盾重重,不断有着死硬派挑起民愤,反对教会合一。
唯一的好消息来自南边,在北非开疆扩土的好儿子以撒。
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君士坦丁咧嘴一笑,笑到一半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不高兴。
君士坦丁拿起第二封信。
“尊敬的摩里亚专制公,米斯特拉斯的领主,亲爱的父亲君士坦丁……”
“在上帝的眷顾下,我已经成功拿下昔兰尼加所有地区,阻挡了马穆鲁克的反扑,正式建立昔兰尼加王国……”
君士坦丁将信扔在一边,叹一口气。
这些年,儿子以撒混得越来越好,国内不少人都非常眼红。
这些君士坦丁堡的蛀虫们坚持将北非的新领土归于元老院和人民,要求苏尔特专制公以撒上缴部分财政收入和西非探险所得。
他们还对以撒与教皇的良好关系指指点点,就差把“叛徒”二字说出口。
事情一度闹得很大,甚至传到卧病在床的约安尼斯八世耳中。
面对这些不和谐的声音,君士坦丁能压则压,尽量不让这些闲言碎语干涉到儿子的事业。
其实,这些来自君士坦丁堡的贵族们根本无法对以撒起到实际上的影响,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抒发一下自己的不满。
现在来看,以撒这个小子不仅对君士坦丁堡的情况一清二楚,还对这些蛀虫相当厌恶,已经起了逆反心理。
攻占比林奇,自建王国……
这是想另立炉灶,不愿接受君士坦丁堡的管辖?
还想不想继承罗马帝国了?
君士坦丁有些郁闷。
在他看来,君士坦丁堡是世界上最棒的城市,全世界的所有城市加起来也比不上她。
不光是他,几乎所有罗马贵族都是这样想的。
但是很显然,以撒对君士坦丁堡和她所代表的最高权柄并没有那么热衷。
每次听他提起首都,总能感到一股别样的……惋惜?
这是为何?
君士坦丁不愿多想。
他站起身子,步入庭院。
每当君士坦丁心情不畅时,总会来到这个小小的院子,散散步,读读书。
他拿起一本基辅罗斯的名著《雅罗斯拉夫传》随便翻开几页,轻轻读着,想安抚自己有些急躁的心。
“主道成肉身1053年7月27日,风雪交加,‘智者’雅罗斯拉夫·弗拉基米罗维奇·留里克逝世,享年75岁……”
一阵风吹过,一片枫叶掉落在书上,遮住后面的文字。
君士坦丁有些不快,关上书,若有所感,抬头看着院中的希腊红枫。
“狄奥多西哥哥,你在干什么啊?”
“种树。”
“为什么要种树?”
“别管!”
小托马斯大哭起来,跑向长兄约安尼斯。
君士坦丁记得,这颗红枫来自自己的二兄,前任摩里亚大公狄奥多西。
当时,四个兄弟齐聚摩里亚,正在准备收复半岛上剩余的失地。
狄奥多西喜欢红枫,认为它有着美丽的颜色。
“托马斯,红枫是我们摩里亚地区特有的树木,象征着爱与亲情……”
约安尼斯极具耐心,所有兄弟,包括骄傲的狄奥多西和乖戾的季米特里奥斯,都对这个大哥非常尊敬。
在约安尼斯的开解下,托马斯擦干眼泪,被逗得咯咯笑。
当时,君士坦丁装作老成,在一旁看着书,却总是忍不住听着大哥的声音。
那也是兄弟几人最后的团聚。
后来,争执,内战,帝国的窘境,摧毁了他们本来的亲情。
自己最敬爱的大哥约安尼斯常年奔波在西欧各个宫廷,低三下四地恳求着莫须有的援兵。
国内的质疑,国外的嘲讽,使得这个曾经总是笑容满面的青年逐渐失去了原本的开朗,变得沉闷而寡言。
君士坦丁看在眼里,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这个千年帝国的命运,无论怎么努力,却改变不了她走向衰亡的结局。
就在年初的一场暴雨中,红枫的叶子落了满地。
第二天就传来消息,梅森布里亚专制公狄奥多西因病去世。
而现在……
风渐渐大了,遮住了脚步声和推门的声音。
“殿下!君士坦丁堡来信,约安尼斯陛下的灵魂已经前往了上帝的国度,请您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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