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太监：称霸天下从皇宫开始 第288节

她只感觉非常冰冷，非常恐惧，仿佛自己即将坠落进无底的深渊，再也爬不上来——或者说，她已经爬不上来了。

所以，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怨恨，充满了愤怒，充满了无尽的仇视，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仇敌”沈离，就变成了她仇恨转移的对象。

“我看你真是疯了。”沈离摇摇头，眼神当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就这样的人，之前酥儿还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过自己，问自己能不能帮她，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扭曲病态到极点的宫女。

沈离说完，便跟那老太监嘱咐了几句，让他务必要看紧除瑶，并且审问出荷酥来，自己要先行一步离开，回去保护现场，把下毒的证据找齐。

同时，还要尽快去寻找荷酥。

想到这里，沈离上前去，直接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二十两的白银，放到了这老太监的手中。

“好好审，不要审出命来就行，这宫女罪大恶极，不用可怜。”

“剩下还有一百两银子，只要你们办事办的好，回头来，我再把这些钱带来，分给众多公公们。”沈离平静地说道。

现在的宫里已经乱套了，可以说是乌烟瘴气，想要光靠一张嘴让对方好好办事，已不可能。

只有钱财开道，方有办法。

“是，还请公公放心，我们这就好好审问她，定然叫她连祖宗十八代的秘密，都一并吐露出来。”

这老太监一看见沈离手中的银子，顿时双眼发亮，嘴唇都是肉眼可见地颤抖了起来。

他从沈离的手中接过这些银子，顿时整个人换了一个模样。

他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对着沈离说道：“还请公公放心，今日老朽就是不睡觉，也一定撬开这宫女的嘴，叫她说出那荷酥宫女的下落来。”

“明日一早，公公您来，定然能得到满意的答复。”

“好，这就拜托你了，另外，卷宗还有文件，都要记录好，你再派两个人，跟我到我住所，来查看一下现场，收集证据。”沈离安排道。

“好。”那老太监，喜笑颜开，凡沈离的话，一一都顺从。

在这日渐式微的宫里，什么都不再重要，只有一种东西，是硬通货，那是就白花花的金银珠宝。

沈离于是很快离去。

……

此时，除瑶被一些御监的阴沉太监们，押送着来到往刑房走去。

她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的处境。

“你，你们要对我做什么？”除瑶满脸惊恐地说道。

她此时身上戴着枷锁，脚上戴着脚镣，全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力气，同时，在幽暗潮湿的这地下监牢内，她不时能够听到，有刑房内，传来阵阵恐怖而惨烈的叫喊声。

“这……不，你们放开我，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快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除瑶害怕了，立即挣扎扭动着说道。

她自认为，有林枣在后面保她，林枣可是司礼监的人，任何人都不应该能够审判她，伤害她。

她几乎已被林枣的那些谎言跟甜言蜜语欺骗地有些脱离了现实，她的思想已成为一种病态的偏执。

而这些太监们，见惯了犯人血肉模糊，骨肉分离，痛苦惨叫的画面，甚至连理都懒得理除瑶。

第四百零五章脚镣

“我是无罪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除瑶是这辈子第一次被送到这里来。

她被眼前的情景所吓到了，那一声声充满了绝望，充满凄厉的惨叫声，传到她的耳朵里，震彻她的肺腑，仿佛一股股的电流涌过，流过她的五脏。

“我是在为宫里除害，那沈离，沈离是个恶贼，你们知道吗？他违背了宫中的规矩，他害了很多人，他是一条恶狼！”

“我也是被他害到这里来的，你们要睁开眼睛看看啊！”

除瑶被那些面无表情的太监们，解开枷锁跟脚镣，而后铐在了那审判犯人用的木制十字架上。

“滋……”的一声，那叫作老林生的太监，已将手中的烙铁烧的通红，又往水中那么一浸。

老林生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沉的笑容。

“你到了这个地方来了，还敢在这口放厥词，对沈大人不敬？”老林生笑了笑。

“你是压根不将我们御监的人放在眼里吗？你不过是一个直殿监的奴才，是谁给了你勇气，让你在背后中伤司礼监的大公公的？”

“啊？说！”

老林生压根不给除瑶反应的时间，鲜红的烙铁，便是已经刺在除瑶的肩膀之处。

“啊！”伴随着刻骨铭心的疼痛，除瑶疼的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好似一只被扔进了火中的虾一样。

“沈离不是人！我做的是一件好事！你不……不能这么对……啊！”又是更狠的刺烫声，烫的除瑶连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为什么不相信他不是什么好人？”除瑶激动地吼道，额头上一阵一阵地冒出冷汗，身体也因为疼痛而刺的痉挛。

可迎接她的，并不是老太监的解释，而是更加凶狠的刑罚。

“好人？到了这地方，哪个不说自己是好人？”

至此，她认清了自己接下来的处境。

只要她敢骂一句沈离，那就立即会遭到严酷的刑罚。

对方压根就不会去听什么犯人的辩解，以及什么宫里有恶人的事情。

他们只管谁的权力大，谁给了他们银子，谁更得罪不起。

而那刑罚，仿佛无穷无尽，想要将自己彻底折腾死才算完。

想到这里时，除瑶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痛苦的神情。

她不由得就想要把林枣搬出来，以减轻一些自己所遭受的痛苦。

可是她在之前的时候，已经答应过林枣，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要咬出林枣来。

到时候，林枣一定会想到办法救她出去。

若是供出林枣，那就一起完蛋。

所以，不论在这御监内，受到了何种惩罚，她都始终咬着牙硬挺着，她始终认为她才是正义的一方。

“说不说！说不说！那宫女荷酥究竟在什么地方！你快说！”

“再不说，拔光了你的手指甲！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不，我不知道！”

“你背后的主谋是什么人？到底是谁指派你去害沈公公的？说出来，我们还能给你留个全尸！”御监之内，不时响起太监的怒吼声。

只可惜，除瑶骨头硬的很，她始终认为，她的“林枣”哥哥，一定会来救她，所以她坚强地挺了下去，以至于人都疼昏过去了，还在坚持。

她只要继续等下去，就一定能够等到属于自己的未来。

……

而就在另外一边，心急如焚的沈离，算是找遍了自己在司礼监的宫墙内外的各处，都未能找到酥儿的下落。

“这该是去什么地方了？”沈离凝眸，来到除瑶所居住的直殿间里调查。

刚刚到这里，就见到一队宫女太监们，整齐列队站在一起，大气也不敢出，都是低着头。

“昨日于嬷嬷失踪，你们当真一个人也没有发觉？”为首的孙嬷嬷站在所有人前面，大声吼道。

“这，孙嬷嬷，我们不知道啊。”底下有宫女说道。

“放屁！于嬷嬷那人我还不了解？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女人，一辈子没耍过心眼，老老实实做自己的事情，一个实心子人，她从来就不可能干这种故意缺工的事情！”此时，孙嬷嬷也是激动地说道。

那肥胖的身躯抖动着，脸上的横肉内，一双绿豆般的眼睛，闪烁着泪光。

她其实昨天已是大概收到了消息，那就是于嬷嬷出事了。

这些消息，还是她在宫廷寿院当差的那些宫女太监们说的。

寿院自然就是那些横死无端死去的，或者病故的一些宫女太监们的葬身之所，也就是后宫的乱葬岗——于嬷嬷死的地方。

昨儿个来了一伙人，囫囵埋了个女尸，他们正巧碰见了，好奇心大起，给挖出来了，一看竟然认识，就是直殿监的于嬷嬷。

于嬷嬷虽然个子矮小，长相也普通，但是一辈子在宫里，对谁都好，从不摆驾子，从不害人，虽然得罪过一些人，但是事后大家大知道她刚烈执拗的脾气。

加上她在各宫里扫了几十年的地，这宫那宫的下人们，都认识她，见了她要喊一声于嬷嬷。

这也是于嬷嬷为什么敢于跟直殿监的副总管孙嬷嬷骂架，为除瑶跟酥儿出头的原因。

“你们这些王八蛋子，自私自利，没有规矩，于嬷嬷没了，你们都一点没察觉，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玩意。”

孙嬷嬷眼睛通红，气的要命。

平日里她虽然喜欢打骂下边的宫女太监，而且为这事跟于嬷嬷吵过不少的架。

但她跟于嬷嬷的感情，其实比谁都深。

于嬷嬷知道孙嬷嬷不靠这套打骂的办法，一个老女人是镇不住下面年轻气盛的太监公公们的。

而孙嬷嬷也知道于嬷嬷心肠软，并不是针对她本人，只是针对事。

想想，孙嬷嬷之前生过一场大病，还是于嬷嬷亲自到她床边上，一口药一口饭把她喂过来的，她哪里舍得于嬷嬷就这么走了！

两人这么心照不宣打了几十年，闹了几十年，敬爱了几十年。

在知道于嬷嬷死的事情时，第一个情绪崩溃的就是孙嬷嬷，流泪流到现在，还处于巨大的悲伤当中。

“你们这些负心的杂碎，平日里于嬷嬷对你们那么好，你们一个不领情，她现在出事了你们知道吗？”孙嬷嬷弯着腰，单手拿着手绢，往自己脸上不停地抹着。

那眼泪却是怎么也抹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