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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9 第39节

  李和恼羞的涨红了脸,辩解道,“是我太紧张而已,你不要得意,晚上再治你”。

  两人收拾妥当,张婉婷开始洗衣服床单,收拾厨房,李和就跟在后面帮着打水,晾衣服。

  “以后你要是回来,跟我一起,不准你一个人回来”。

  张婉婷疑惑的问,“那平常休息了,不都是我一个人回来吗?有什么问题?”

  李和道,“你回来没发现,躲墙角抽烟,闲逛的小流氓越来越多了吗?可没一个好东西,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没事少出校门,有事就通知我,我陪你去。以后休息了,我去接你。我明天去买张自行车,来回接你都方便”。

  听李和这样说,张婉婷好像想起了什么,“我倒是想起来,我们一个学葡语的小姑娘去年年底是在校门后胡同出了事,具体的倒是学校瞒着了。后面就没见着人了。哎呦,这样想想,我倒真不敢一个人出门了”

  李和怕真吓着张婉婷,“没事,有我呢,听我的就成”

  开学没几天,苏明就约了张先文,出来一起吃饭。

  老莫李和两辈子是第一次来,菜样其实普通,主要就是腔调足,算是吸引了不少人。

  “李生,好久不见哈,恭喜发财”,张先文一见到李和热情的不得了。

  张先文西装、皮鞋,又照猫画虎学香港老板的范,李和只得假客气一番,“谢谢,普通话练的不错了啊,看你这样子,现在真发财了”

  酒过三巡,苏明先挑起了话头,“哎,这生意没法做了,你说同款的电子表,我卖30,人家卖20,我这不就得吃灰了嘛”

  张先文,故作惊诧的问,“不会那帮子温州佬手里有货吧?那帮扑街仔要是掺和进来,那就真麻烦了”

  李和也故作遗憾的道“神仙打架,我们小鬼遭殃罢了,看来我们是得先停一阶段,再看看行情”

  、

  张先文虽然怀疑这两人知道了些什么,可不管真知道假知道,他不敢赌,现在吃的这么开,散货还是主要靠他们啊,要是靠那帮二道贩子,一个月可卖不了多少。这样一想,之前的侥幸心理,一散而空,急忙道“两位兄弟,你们先别急,我们再瞧一阵子,如果市场上还有串货的,再停也不迟”

  苏明和李和对视一眼了,这人还是真精。

  李和笑着道,“张老板这话稳当,那就再瞧一阵子?”

  张先文站起来举起酒杯,附和道,“对,就先瞧着。咱们做起来也确实不容易,哪能轻言放弃,这杯酒,先干为敬我,两位随意”

  李和两人也站起来陪着碰了一杯。

  这顿饭从下晚直吃到天黑,才各自回家。

  

65、81记档

  

  八十年代的江湖,流氓们都还读书。

  耍的了流氓,玩的了文艺,不是有说烂了的那梗吗,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李和把王塑那篇《等待》看完,有意思极了,小流氓都在小心翼翼的出头,争夺舆论话语权是第一步。

  本来大家都是拿着马列主义过日子的,思想高度统一,突然一开放,各种思潮涌入,以往的思想界限模糊了,没有人知道界限在哪里,管理也不知道如何去管,大家都在试探底线到底在哪里,结果似乎没有底线。

  许多人都想着,既然开放了,那就开放个彻底,随性随意折腾个够吧。

  最明显的就是治安已经败坏了。

  治安败坏,就是因为原有的方法思路已经提供不了足够工作机会。

  而经历过城市较为体面生活的知青,把他们打发去农村几年可以,他们呆一辈子,不可能。

  有些东西,一辈子没看过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看过,只要还有力气,人心就不会安分。

  他们会用各种手段去追求更好的生活,合法的不行,那就非法。

  同样在农村,追赶电影潮流,学黑社会的形象,叫“派”,最崇拜周润发的“派”。

  一起耍酷,吹牛,无聊了就到村子里玩,到处闲逛,免不了会闹事,最常见的是偷几只鸡回来弄着吃掉。

  最开始是小打小闹,偷鸡摸狗,后来发展到黑色势力,明目张胆地抢劫,许多团伙都会这样。

  这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挡在这股洪流面前的组织才是螳臂当车。

  贫穷,以及所有社会混沌期的野蛮生长,与开放无关,这就好像你到大街上拉着任何女人,问她什么叫“穿得开放”,她只会告诉你薄、透、沟的标准,告诉你对身体禁锢的解放,不会告诉你这与穿20元的地摊货还是2万元的名牌有多大关系。

  这时候你要只要会被几首诗,就能当做陌陌神器。

  如果不背几首诗,都不好意思出门。

  这个夏季明显来的太快,大自然就像一个顽皮的小孩子,随时都可能变脸。

  5月中的第一天,高温一度蹿到了30度,室外热浪滚滚,大家面都互相抱怨:“天气热得受不了了”。

  短袖短裙的大姑娘满大街都是。

  苏明嫌热,就在菜场的拐角,带着几个兄弟吹牛打屁,对着迎来过往的女孩子女孩子评头论足,哪个貌美,哪个妩媚肤白,哪个腿长,哪个俏。

  “抓小偷啦”。一声高亢的喊叫,让苏明立马精神了,自己地盘有人惹事,分明当自己不存在。

  “奶奶个熊,赶紧追”,苏明带着几个小弟顺着喊声,七拐八拐过了几个巷口,二彪近一米八的大个,腿长胳膊粗,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把对方删迷糊了。

  苏明紧跟几步过来,累的气喘吁吁,气的一脚踹对方咯吱窝,“你怎么不跑了,老子地盘上犯戒”

  “哎呦,明子啊,大妈就得谢谢你了”一个可以叫奶奶的老来俏顺手夺了被小偷抢的包,不解恨的又踢了一脚。

  苏明一看,村委会的红袖章,吐口唾沫都要拉着你教育半天。

  “婶子,不值一提,你先忙着,我来去教育教育他”苏明等巷口人散开,把小偷拎到没人的巷口,“嘿,孙子,你来做生意,跟我打过招呼没有,懂规矩不”

  小伙子眼睛都肿了,眯着眼道,“我佛爷是申老提,兄弟给个面子,日后好相见”

  二彪扒着苏明耳朵,嘟哝了几句,苏明明了,又踢了小年轻一脚,“混火车站的是不,三只手头头,凭啥我要给面子。来你给我掰扯下,哪怕申老提过来,老子照揍不误”

  小年轻一听这么硬茬话,就知道今天这顿打是免不了,只得认命的抱着头缩在墙角,每一拳,每一脚都让自己撕心裂肺。

  张婉婷在这个夏季,苦恼的很,有句话,叫“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虱子都在身上安家了。

  张婉婷用篦子捏死一只只虱子,依然不断抖肩膀耸脑袋,被咬得不舒服,虽然脱下来衣服就捉住了,用两片指甲对着一挤,“啪”地一声就灭了那虱子。

  但虱子太多的时候,张婉婷累的却连捉都懒得捉了,只得天天洗澡洗衣服,“要是知道哪里卖敌敌畏,我就洗下头发了”

  李和看着张婉婷那一头的乌黑的麻花辫子,也有点不自在,“媳妇,要不头发绞短点吧?”

  张婉婷没好气的道“要是没头发了,肯定不好看了”

  李和急忙道,“漂亮不漂亮,主要看气质,可不是这麻花辫子,媳妇听话吧,你这辫子不能再养了”

  张婉婷倒不是固执,大街上学校里短发姑娘多的是,只是这辫子养了好多年,不舍得罢了。

  不过确实是被虱子弄得烦了,一咬牙找苏明老娘帮着绞了头发,剃头三天丑,张婉婷对着镜子都要哭了。

  李和从抽屉里掏出几张外汇券,急忙哄道,“媳妇别恼啊,今天咱去长安街逛逛”

  张婉婷只得兴趣缺缺的跟在后面,在友谊商店门口,蓦地见到一群人--一群洋鬼子,金发碧眼,深目高鼻,真正的西洋人,没搭理李和,陡然好奇的跟在后面看。

  国门刚开启,在中国大地上,洋鬼子可是稀罕物件

  冷不丁冒出的一群洋鬼子鬼子,张婉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不斜视的盯着看,跟进了马戏团一样。

  张婉婷脑子里立刻浮现了课本上或者报纸上的一堆词语,邪恶的帝国主义,垂死挣扎的资本主义人民,受剥削的资产阶级工人。

  她眼瞧了半天,也没看出这群美国人哪里有受剥削受压迫的样子,个个都是油光满面,气高志扬的。

  这群人穿的也亮堂,各种花色,他以为也只在电影上看过呢。

  转头再看看周围围着看热闹的同胞们,一个个面黄饥艘,脸有菜色,衣着更是清一色的灰不溜丢,张婉婷甚至看见旁边紧挨着的一位看热闹的仁兄身着一件深灰色大褂,外面还相当夸张地齐腰扎了根草绳。

  而最让张婉婷最受刺激,感到目瞪口呆的是,这群来自水深火热的腐朽的垂死的资本主义世界的满面红光衣着鲜艳的洋鬼子们,买东西时从皮包里往外掏钱,掏出的都是簇新簇新的十元人民币。

  更过分的是,鬼子们往外掏十元人民币,还不是一张一张地拿,而是一撂一撂地拿,而且都不带眨眼的。

  要知道,十元就是最高面额的人民币,十元人民币足够一个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看着洋鬼子进了友谊商店,不过没法再跟进了,不是西装领带的,旁边站岗保安是要查护照的。

  友谊商店只对外国人销售。

  张婉婷不想心里好像堵着了什么。

  李和道“咱去旁边百货买东西”

  张婉婷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你去帮我买瓶洗发膏吧,我不想去了”

  

66、爱情

  

  辅导员章舒声是英语老师。

  跟大部分老师不同,大部分老师都敬业得让学生起不了任何性幻想。

  章舒声高挑的个子,大概是因为出过国,思想更开放,打扮的也很时髦,说话也很有趣,李和想男人更渴望这种丰满的怀抱,姐姐善解人意的温柔。

  历练、智慧、温暖,散发出的魅力暗香都让男人无限向往,有人称之为“熟苹果深厚的香味”,而不是鲜花肤浅的流香。

  李和记得第一次听她讲课,很紧张。

  他坐第一排,看着这个成熟的老师漂亮又微微泛红的面庞,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钻进身体一样,心里痒痒的,浑身都是痒痒的。

  好像一下子把英语课迷恋上了,每天总期待着,看着课程表盘算上外语课的时间,提前在下课时间就跑去外语教室,偷偷站在门边看着正在备课的老师。

  喜欢老师,大概和喜欢别人没有区别,她偶然的一个眼神掠过,就会颤抖,欢喜,忧伤,沮丧。

  怕她不看自己,也怕她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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