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79 第130节
李和这次是听懂了,建国以后全国行政区划改来改去,一般人很难搞懂,谁会没事抱着地图研究,“那你想说什么,香河跟这家具厂有什么关系”。
付霞又朝李和挪了挪,就直接靠在李和的肩膀了,“香河没啥出名的,就是木匠出名,我听老辈人说,想当年就那明朝皇帝朱棣建皇宫都找香河人。而且我在那插队的时候,基本家家的男人都会一手木匠活”。
“你想在香河开家具厂?”,李和对付霞搭过来的那只手视而不见,这娘们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恩,恩,就在那开,不然哪里找那么多的木匠。而且我跟那边熟,说话也好使,就以村集体厂子的名义开。更何况一个个日子过得恓惶,给钱谁还能不干啊”,何芳信心满满的说道。
李和说,“你估计大概要多少钱?”。
李和想着,其实真做起了,绝对是亏不了的,既然付霞愿意做,就让她做。而且付霞这人表面看着柔弱,其实骨子里是极有主见又有担当的,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哪里是那么好想与的。
这句话把付霞问懵了,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估计怎么也要五千块吧,主要是木材钱,一些设备可以暂时不买,等赚着钱再买”。
李和一阵好笑,他以为多大的款数呢,笑着道,“五千够干什么,我给你五万。做好做坏我都不管了。当然要是做不好,还是可以老老实实的回饭店来上班”。
他只愁手里的人民币花不出去,虽然瘦猴走了,生意少了很多,可是现在卢波每个月都依然能送来接近30万的现金,他现在只愁怎么让钱更值钱。
付霞听了李和的话,没有惊喜,反而突然哭了,一下子扑在李和身上,“哥,你为啥要对我这么好,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好过”。
李和赶忙把他推开,“你这又是什么情况啊,哭啥哭,有啥好哭的”。
哪知付霞好像没听见似的,就是紧紧抱着他不撒手,李和反而没有推开,。
李和的心脏接触到那柔软的地方,该有反硬的地方都有了。
李和只得勉强换了一个更舒服的躺姿,手不自觉的捋了捋付霞额前散乱的头发,“行了,就这样了,回去吧”。
李和虽然有把付霞扑倒的冲动,但是必须承认人有时心里都有一道坎,这跟道德感和责任感无关。
他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搞大保健,他为了欢快,人家为了钱,各取所需,穿衣服各回各家,互不干扰。
但是他没法去玩弄感情,这玩意互相伤害心灵,折磨人的很,谁都落不了好。
要想明白,人生都是这样,经历多了自然会走向成熟,不能给付出感情的人承诺,就不要乱吃。
51、一九八四
李和看得出她有反应了,因为呼吸很快,白皙的脸一阵泛红。
付霞握着李和的手在她身上上下下游走,李和这次没有拒绝,在她的上衣里磕磕碰碰,舒服的感觉让他确实有点舍不得出来。
屋子镀乎笼罩在一层无声的气氛中。
李和想挣扎着动一动,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真整出火花就玩完了。
但是付霞却不给他机会,依旧牢牢地束缚着他,用柔软的身子化身为一个无形的牢笼。
李和就感觉到这个身子是光溜溜的,因为相接触自然能感受到。
平静的被窝里也开始很不平静起来。
李和多么想一往无前地冲击个痛快,把这个劲头释放出来,舒缓出去,这样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不过最终还是清醒了一下,把要骑上去的付霞推开,“行了,不要发疯了”。
“我没疯,我真的没疯,我心甘情愿”,付霞手里还不老实的撩拨李和。
“把衣服穿上吧,认真听我说,我付不起责任,我做不了你的担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李和认真的说道,这句话他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说这句话是多么的心不甘情不愿。
付霞想了想,也没走,就直接把李和搂在了怀里,“晚上我搂你睡成不?”。
李和还能说什么,都光溜溜的相见了,还能怕什么,“行吧,好好睡觉,明天我早起整理行李,下午赶火车”。
付霞在李和额头重重的亲了一口,愈发不愿意放开李和了。
就这样两个人这样别扭的相拥入睡。
窗外,大雪不停地铺洒在地面上。
一阵阵急促的风声,震得窗玻璃都发出了响动。
雪花从空中几乎是垂直落下来的,簌簌有声。偶尔有一阵轻风,才令他们凌乱飞舞,像是在黑黑的夜幕里,飞舞着的白蝴蝶。
第二天一早,李和起身的时候,发现付霞已经不在了。
刚穿好衣服,付霞就端着热水进来,“就在屋里洗吧,好像又降温了”。
李和看了看外面,雪下的很深,“行,我吃点东西收拾下就走了。雪这么大,我估计路上的公交也不好走,慢腾腾的也不知道挪什么时候”。
好像经过昨晚一夜,两个人说话的方式都变了。
吃完早饭,李和收拾好了行李,同时把六万块钱放到桌子上,“拿着吧,看你的了,做好做坏,我都不强求。我等会就走,你也锁好门,收拾下去饭店那边吧,那边热闹点”。
付霞也没客气,直接把桌子的钱有布头包好,放到自己的包里,“我肯定能做好,不能辜负你的”。
李和道,“没人给你那么大压力,做好了是你本事。做不好,你就当做交学费了”。
付霞噗呲一笑,“你真的想的开,谁脑袋让门挤了?敢拿六万块交学费”。
李和是下午三点钟的火车,他准备还是早去的好,去火车站的这段路,大雪天气下并不好走。
等了半个小时公交,又在公交公交上折腾了一个小时,这截路,李和都快费了2个小时。
在平常,也就半小时。
火车站到处都是人头,到底多少人数不过来。
有笑意,有懊恼,有喧嚣。
这就是1984,又一个崭新的开始。
李和身处其中,确又无法准确表达。
盲人摸象,以偏概全,无法描述这个特殊的时代。
如果说开放,看书写诗、弹琴跳舞,也并不完全算是开放,也算是全盘否定加思想上的无所适从,大部分人狂热的吸收国外文化,甚至有的路边摊都有成人的杂志卖。
后面基本演变成和美国60年代差不多,free啪啪,peace,love.学校里对眼了谈个有啪啪的恋爱,也不是稀奇事,郊游都是野战部队,每周舞会就是海天盛宴前奏……
就连犯罪分子都与时俱进,学习国外电影中先进的作案方式。
如果说激情,这个国家还有占七成七的农民刚刚处在温饱线上,他们都是在拼命的熬啊熬。这种所谓的激情,可能会在知识分子的笔杆子里,现实中不多见的。
还有一种存在于ccav中的艰苦朴素,某某劳模掌握独门绝技,全国仅几人,然而这样一位一堆赞词的人,却生活在简陋的房子里,过着清贫的生活。靠心灵鸡汤忽悠,指望社会中最优秀的人无私奉献,就国家意识形态方面来说,贫穷是道德,是政治正确。
其实李和更多感受的是渴望。
不管是社会底层,还是社会精英,他们总归是普通人,既有普通人的生活,也有普通人的梦想。
渴望个人生活的富裕,渴望个人命运的改变,渴望这个国家早日走向富强。
进入站台,李和再一次麻溜的先把包袱扔进车窗,见有人拿起他包袱,他立马跳脚骂,“哎,那个大胡子,你要是敢扔下来,我非揍死你”。
李和这两年虽然没长个,可肩膀宽了,身上也长肉了,有了点骨架,也慢慢展现出了一点成熟男人的气势。
大胡子犹豫了一下,只得又把包袱放下了。
李和爬过车窗,把包袱捡起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大胡子,才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因为雪大,火车比以往又慢的多了,回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还好没有下雪,路面都很干燥。
回到家的时候,李和第一眼看到是李兆坤。
李兆坤怀里正抱着李沛在炉子上烤馒头片呢。
李和本来想跟李兆坤说话,可看到他那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李和脾气上来,也就没搭理李兆坤,直接把带回来的包给了老五,只逗弄了下李沛。
李兆坤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李和,然后嘟囔了一句,“王八犊子”。
老五把李和的包摆在桌子上,就开始扒拉了,吃的要挑出来,对其他的一律没有兴趣。
家里新盖了三间瓦房,原来他睡的土屋已经拆了。
李隆在电报里说,梅雨季的时候,墙根塌了,才重新扒了重盖的。
村里有不少人家都新盖了砖瓦房,但是只是在墙根的部分才奢侈的用了几块砖,上面还是照样土坯,旁边的潘广才家的三间大瓦房就是今年新盖的。
李和进屋仔细瞧了瞧,发现比前面的那几间屋子阔气,房梁更高,屋子更宽敞,地面都高标号水泥,屋里的家具都是新作的。看来老三是用了心思的。
52、学习成绩
李和把老五的成绩本拿在手里,左右看了几遍,这成绩简直没法看,这让他有点恼了,“我说,你出门丢人不?怎么就没一门能及格的?”。
成绩最重要的方面在于直观粗暴地展现前一段学习的学习状态和成果。
成绩很好确实并非人人都能做到,成绩不好也并不丢脸,人毕竟各有所长。
很多人会说自己很有能力,成绩一般但能力很强的人还是挺多的。借口不适应应试教育,说实在的,能力真的行考个过得去的分数并不难吧。做不到的要么懒,要么没想学,要么学不明白。
无论是哪种,都不属于有能力但不适应应试教育的情况。教育资源极其匮乏的不在讨论范围内。
怕的就是成绩不好,别的也不好——如果尚未发现自己有其他特长,那还是好好拼命学习吧,直到你发现自己真正特长的那一天。
老五不服,“我体育100分呢,你怎么不说?”。
她已经10岁了,个子长的也快,天又冷又比较干燥,脸上红扑扑的,甚至有点皲裂,只是不愿意擦雪花膏之类的东西,嫌弃油乎乎的。说话俨然是个小大人了,伶牙俐齿。
性格是调皮居多,又爱贪玩,非常乐观,哪怕前一分钟刚挨了顿训,下一分钟也可以继续,平常又没人管,早就野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