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警花闯三国 第75节
那个年轻人突然除掉头上的冠巾,露出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刘欣仔细打量着他,似曾相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年轻人朱唇轻启,说道:“大人难道不认识民女了?”
刘欣这才醒悟,原来这是个女人,穿了身男子的衣服,刚才还真没看出来,难怪觉得她这么漂亮。刘欣使劲想了想,还是记不起来这女子是谁,于是说道:“恕刘某眼浊,姑娘是?”
那女子也不气恼,面无表情地说道:“大人是贵人多忘事,民女叫张宁。”
“张宁!”刘欣吓了一大跳,原来是张角的女儿,那时她是一身道士装束,难怪没有认出来,不由喝道,“你胆子还真不小,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敢来到这里!”
张宁丝毫不惧,说道:“大人可还记得,去年我父亲曾经要将我许配给大人。”
刘欣也记起张宝前来说媒的事来,点点头,说道:“是有这回事,那又如何。张姑娘,我也不为难你,你还是快走吧,我就当你没来过。”
张宁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大人莫非嫌弃我生得丑陋?”
刘欣摆摆手说道:“那倒不是,只是你我素昧平生,实在无从说起。”
张宁却一脸平静地说道:“只要大人帮我做一件事,我从此便是你的人了,作妾也好,为婢也罢,全凭大人的一句话。”
刘欣警觉起来,说道:“张姑娘,我有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你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我虽然不会向朝廷举报你的,但也不可能为了你而去反了朝廷,你的事我是帮不上忙了。还请姑娘早点走吧,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宁冷冷地看着刘欣,说道:“想不到堂堂荆州牧却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你放心,我不要你去造反,只要你帮我杀一个人就行了,这样的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刘欣好奇起来,问道:“你要我杀谁?”
张宁脸不突然露出凶相,咬牙切齿地说道:“唐周!”
刘欣恍然大悟,他现在已经知道,张宁的两个师兄与她最为亲近,她在大师兄朱清死在了徐晃手上,二师兄唐周却出卖了太平道,看来这个丫头已经将张角的死记在了唐周的头上。刘欣突然看到了张宁腰间悬着的那把宝剑,这把剑他太熟悉了。当初在河间,刘欣请高手匠人铸造了十把一模一样的宝剑,分赠给自己的亲信,他的府里也有一把这样的剑。徐晃将剑赠给张宁的事,刘欣是知道的,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张宁仍将这把剑系在腰间,那说明什么呢?刘欣不由笑了起来。
张宁见刘欣脸上露出笑意,反而紧张起来,颤抖着说道:“你,答应了?”
刘欣收起笑容,摇了摇头,说道:“张姑娘,此事关系重大,你且坐下稍等片刻,容我想想。”
刘欣不能不小心,张宁是谁,她是张角的女儿,自己如果帮她,那就与反贼无异了。黄巾虽然覆灭了,但仍有许多余党,象后来的龚都、刘辟、周仓、廖化这些人都是,而张宁是张角的女儿,如果由她出面,这些人必然肯来归附。至于唐周的生死,刘欣倒没有放在心上。
权衡利弊,刘欣一时拿不定主意,问道:“你到这里来还有谁知道?”
张宁倒没有丝毫隐瞒,将自己这些时的遭遇合盘托出,说道:“父亲与官军在广宗对峙,便已重病缠身了,他早料到事败不远了。父亲让我独自一人去南方取一味神药,说是能治好他的病。我几经周折,找到父亲说的地点,哪里有什么药,只有一封信和一批珠宝,信是父亲留给我的,叫我隐姓埋名,远遁他乡。我仍不死心,想要回到冀州,半路上便得知了父亲的死讯。我悲痛欲绝,一时气愤,便间道北上,去了洛阳,想要手刃叛徒唐周,但是这家伙十分谨慎,我单枪匹马难以得手。而各地黄巾军都已败北,几番思索,能帮我报仇的,只有大人您了。”
刘欣沉默良久,说道:“这样说来,没有别人知道你到了我这里?”
张宁脸上突然露出惊惧的神情,问道:“不错。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要杀人灭口!”
刘欣一愣,说道:“这话从何说起,我刘某也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怎么会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来。”
张宁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么大人是答应我了?”
刘欣点点头,说道:“我可答应帮你报仇,但有个条件——先成亲,后杀人!”
张宁脸上神色变幻不定,轻咬嘴唇,似乎难以下这个决定。刘欣脸带微笑看着她,大厅里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张宁犹豫再三,咬咬牙,终于狠下心来,说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发个誓,一定要杀了唐周!”
刘欣笑道:“这个誓我不会发,因为我从来就不相信发誓能够应验,所以发了也等于没发。不过,我刘欣说话算数,答应帮你杀了唐周,就一定会做到的,但你要给我些时间。”
张宁已经豁出去了,按住手中的宝剑说道:“只要你帮我做成这件事,干什么我都答应你。但是,你要是言而无信,休怪我无情!”
刘欣哈哈大笑:“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三日后成亲。你从现在起,先暂时住在我府中,除了夫人,不要对任何人透露你的来历。”
卫仲道重新坐回了车上,隔着车窗帘朝外张望,和他在府门前相遇的年轻人进了州牧府,到现在都没有出来,就连那匹枣红马也被人牵了进去,而他还要在外面苦等。今天他是无论如何都要见到蔡邕的,已经失去了卞玉,蔡琰他是志在必得的,何况她本来就是自己的未婚妻,想到这里,卫仲道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
直到黄昏时分,巷口才出现一队骑兵,护着一辆马车向州牧府门前缓缓驶来。车子停稳了,门帘轻挑,一个神采弈弈的老者缓缓走了下来。
卫仲道定睛一看,正是蔡邕。蔡邕的气色比起在洛阳时不知要好多少倍,显然在荆州的日子过得不错。卫仲道赶紧快步跑上前去,朝着蔡邕深施一礼,说道:“晚生卫仲道拜见先生。”这几步想是走得急了,他不由得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第80章 卫仲道的病
蔡邕闻言,诧异地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果然是卫仲道,只是看他脸色有些苍白,不由问道:“哦,原来是卫公子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看你脸色不大好,莫非生病了?”
卫仲道慌忙答道:“晚生正月与先生一别,曾再往拜望,不意先生已离开洛阳南下,后黄巾暴乱,阻隔道路,今见路途已经通畅,特地前来求见,大概在路上受了点风寒。”
蔡邕本来对卫仲道就非常有好感,见他不远千里从洛阳赶来,心情大好,一把拉住卫仲道的手,只觉得他的手冰凉冰凉的,不由得皱了下眉头,说道:“卫公子一路辛苦了,快随老朽进屋细谈吧。”
卫仲道随着蔡邕进入府里,双方分宾主坐定。卫仲道说道:“先生,晚生此次前来,是奉父母之命,来行纳吉纳征之礼的,还请先生定个吉日,过了年便迎娶小姐过门。”这一串话说下来,卫仲道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
蔡邕不由有些为难,本来女儿嫁给卫仲道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最近女儿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死活吵着不肯嫁到卫家,还说什么自己的婚姻要自己作主。她被软禁在家中已经有半年时间了,形容憔悴,日渐消瘦,为了这事,蔡夫人也常与他争执。蔡邕虽然心向着卫仲道,却也不能一点都不顾及夫人和女儿的感受,看到卫仲道不停地咳嗽,不由说道:“卫公子,这事先不急,琰儿早晚要嫁过去的。我看你这病来得厉害,襄阳城里有个名医,叫张机,医道精通,与我相处甚好,明日我先带你去瞧一瞧,治好的身子要紧。”
卫仲道听了这话,便似吃了个定心丸,而且最近确实感到身体不适,就连晚上做那件事都有些力不从心,于是说道:“晚生一切听从吩咐便是。”
见卫仲道告辞离去,蔡夫人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对蔡邕说道:“老爷,卫公子好象病得不轻啊,脸上都看不到什么血色,琰儿到底嫁不嫁他,你可要慎重些才好。”
蔡邕叹了口气,说道:“做人不可言而无信,琰儿已经许了他,哪有不嫁的道理。他的病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张机先生在这里,还怕不能治好他?”
第二天一早,蔡邕果然领着卫仲道去见张机。医学院与书院相隔并不远,但医学院因为常有病人出入,虽然也安排了飞虎亲卫把守,却只是维持秩序,并不禁人出入,与书院那边是大不相同。
今天卫仲道乘坐的是蔡邕的马车,这车便是当日他从洛阳来荆州时,刘欣调拨给他的那辆,后来就送与了他。这辆车经过刘欣的精心设计改造,虽然不如马芸坐的那一辆,却也是十分舒适,加上襄阳城的道路非常平整,坐在上面一点都不觉得颠簸。
坐在这样的马车上,卫仲道的咳嗽也似乎好了些,不由羡慕起蔡邕来,想不到一个穷夫子才到襄阳半年多时间,就能买得起这样的好车,比自己那辆都要好许多,看来蔡邕现在还蛮有钱的,想到他只有一个女儿,这些家产以后可都是他的了,不由有些得意起来。
蔡邕并不知道卫仲道在想些什么,领着他下了马车,直奔医学院里走去。张机的一名弟子看见蔡邕,赶紧迎了上来。这名弟子叫张清,便是当日刘欣在城北难民营中遇见的背着妹妹的小男孩。这兄妹俩天姿聪慧,医理药理都是一点就通,又肯下苦功夫,深得张机的喜爱,已被张机收为义子义女,现在正跟着张机学习医道,是张机最得意的两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