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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警花闯三国 第470节

简雍本來就在南门的城楼上,他感到情况不妙,立刻带着几个亲信奔下城头,往新蔡方向去了。

战斗慢慢平息,徐晃和张宁并肩走进汝南太守府,龚都胳膊上缠着绷带,满身血污地迎了出來。

刚才,龚都正带着人马追击刘辟,简雍的人马半路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仓促之间,他只得落荒而逃。但是沒过多久,又一支更为强大的军队杀了进來,战马驰骋在平舆城的大街小巷,马上的骑士大声喊着“降者不杀”。于是头裹黄巾的匪徒们纷纷跪地祈降,只剩下那些身着旧式军服的家伙在做着徒劳的抵抗。

龚都的胳膊受了伤,刀都拿捏不住了,哪里还敢继续抵抗,也混在人群跪伏在那里。普通的黄巾军大多身穿布衣,而龚都却有一身鲜明的盔甲,正是这身盔甲替他挡住了砍在胳膊上的一刀,否则他的一条胳膊早就被人卸了下來。但也正是这身鲜明的盔甲,让他跪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地突兀,很快便被汉军骑兵揪了出來。

幸好张宁早就告诉过徐晃,龚都、刘辟二人,一人想要真心归顺,另一人却欲对她不利。所以当问明了龚都的身份以后,他便被安置到了太守府,而且有随队的军医帮他进行了包扎,现在龚都非常庆幸自己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刚刚向徐晃、张宁请过安,龚都的眼中突然迸出了熊熊怒火,只见刘辟灰头土脸地被几个亲卫押了进來。

其实,刘辟为人谨慎,当简雍带人杀进城來的时候,他溜得比兔子还快,既沒有受伤,也沒有吃什么苦头。但是押解他的这些个亲卫和龚都一样对他恨之入骨,他们到现在脸上还是漆黑一片,都是让那些烟给熏的。虽然放烟的不是刘辟,但堆草的却是他。于是亲卫们也顾不得禁止虐待俘虏的军令,一路上少不了对刘避拳打脚踢,将他弄成了这个样子。

龚都跳上前來,抬脚便踢向刘辟,却牵动了自己胳膊的伤势,忍不住“哎哟”痛呼出声。

徐晃摆了摆手,说道:“龚将军,你且退下,刘辟的事情徐某自会处理。”

刘辟看了看徐晃,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张宁,双腿不由得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少主饶命啊!弟子都是收了简雍那厮的蛊惑,才……啊……”

不等他的话说完,张宁已经扬起马鞭重重地抽了下去,刘辟的脸上顿时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张宁左手掏出怀里的太平道令牌,右手“呛啷”一声拔出宝剑,一步一步逼向刘辟。刘辟匍匐着向后退去,脸上满是惧意,嘴里不住地说道:“不,不要杀我。少,少主饶命啊!”

第579章 迷茫

“啪”的一声,张宁将手中的令牌狠狠地扔在刘辟面前,然后用力挥起手中的长剑。一阵劲风扑面而來,刘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却听张宁决然地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这世上从此再沒有什么太平道了!”

刘辟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张宁这一剑并非劈向他,而是将那块令牌砍成了两截。刘辟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一个字來,显然被刚才那一剑吓得不轻。

其实张宁将令牌扔到刘辟面前,原本是想告诉他背叛自己这个少主,那是要受到道规惩罚的,而刚才那一剑也确实是想刺向刘辟。但就在挥下去的那一刹那间,张宁突然就想起了徐晃提到过的大汉军规,那手偏了一偏,宝剑便砍在了令牌上。乍看到令牌被劈成两半,张宁也是神情一滞。张宁很聪明,她马上反应过來,索性宣布彻底解散太平道。

大汉军规禁止虐待俘虏,当然更不容许私自处决降兵降将了。徐晃向來恪守军规,他是不可能去杀死这些俘虏的,包括刘辟在内。但是徐晃也看出來张宁对刘辟痛恨至极,当张宁举剑劈过去的时候,徐晃却沒有出言阻止。

徐晃已经想过了,只要张宁能够解恨,自己就算受到军纪的处罚又算得了什么,何况张宁并非军中之人,她杀死刘辟也算不得违犯军纪。

看到张宁手腕一抖,劈断了令牌。不用张宁解释,徐晃就知道她是为什么临时改了主意,这就是夫妻之间的默契。

徐晃轻轻走过去,俯下身从地上捡起断成两截的令牌,缓缓交到张宁的手上,说道:“宁儿,其实有沒有令牌并不重要,你有了令牌,刘辟照样不听你的。主公有句话说得对,谁能够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老百姓就会站在谁的一边。不过,这声腔令牌是你爹留给你的纪念,还是好好收着吧。”

张宁将两截令牌攥在手里,两眼闪着泪花,用力点了点头,已经说不出话來了。

龚都却忍不住走上前來,恨恨地说道:“徐将军,少主,噢,不,徐夫人。难道就这样放过刘辟了吗?”

徐晃漠无表情地说道:“算他运气好,选择了投降,按照大汉的军规,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判死罪的。且留他一条性命,看看主公要如何发落吧。”

刘辟听说自己不会被判死罪,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不能得到面前这个心仪的美人儿,却总比丢了性命要强吧。

临湖县附近的江边已经扎下了一座大营,刘欣的临时指挥所也从楼船转移到了岸上,各地战况雪片似的报了过來,让刘欣有喜有忧。

高顺连败纪灵三阵,不仅重创纪灵的军队,而且将纪灵完全赶出了九江。最令刘欣高兴的是,高顺在作战过程中并沒有依靠个人武勇,而是凭借三军的整体战力,这充分证明刘欣的决策是正确的。

还有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那就是张宁已经被徐晃顺利解救了。刘欣立刻给徐晃下达了两道命令,一是命令他送张宁回襄阳休养,二是大军继续南下,迅速攻占汝南全境。

但是,张郃让人送來的消息却令刘欣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到了冰点。如果不是这个消息,他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还有居巢侯刘浜这样一号人物。

刘欣与刘浜之间沒有任何血缘关系,甚至刘欣从來都沒有见过刘浜的模样,所谓的“长子”,只是他当年与居巢侯刘重之间那场交易的关键一环而已。

刘重从哪里弄來了这个孩子冒充刘欣的长子,刘欣一无所知,因此对刘浜,刘欣自然是毫无感觉。

而对于刘重,刘欣也谈不上怨恨。虽然按照规定,那个居巢侯的位置本來应该是属于刘欣的。但是刘欣自己这皇亲的身份也是冒认來的,与刘重比起來可以说半斤八两。再说了,如果沒有当年刘重闹的这一出,刘欣就当不上河间太守,也就沒有今天这一切了。单从这一点來看,刘欣还应该感谢刘重才对。这世上的事情大抵如此,孰对孰错,又有谁能够说得清呢?

既然是这样的情况,刘欣完全可以不理袁术将刘浜扣作人质的行为,直接下令攻城。可是,当看到张郃在信中提到,那个孩子只有十一二岁模样时,刘欣又犹豫起來。毕竟这个刘浜只是一个小孩子,不管刘重当年对刘欣有多么绝情,但孩童是无辜的,刘欣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陷此幼童于绝境。

再说这件事情虽然发生于十年前,好像已经逐渐被人们淡忘,但是既然袁术能够想起來利用刘浜要挟自己,那么其他人也不会完全忘记这件事情,毕竟这件事情当年是受到刘宏褒奖的,也算是轰动一时。

虎毒尚且不食子,如果刘欣贸然发起攻击,以致刘浜命丧袁术之手,难免会被人扣上一顶禽兽不如、自私冷血的帽子。刘欣作为实力最为强大的一方诸侯,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都会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尤其是曹操、袁绍这两个大敌,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诋毁刘欣的机会。

当年因为蔡琰的事情,刘欣受尽了河东卫家的诽谤,着实令他吃了一番苦头。如今刘欣志在天下,更要注意维护好自己的形象,如果因为刘浜的事而令自己名声扫地,那就不值得了。

但是,刘欣也不能因为袁术控制了刘浜,就对袁术一味地忍让。除非能够想办法将刘浜解救出來,否则,他就永远被袁术捏住要害。而袁术现在肯定也知道了刘浜的重要性,对他的控制会更加严密,想要解救恐怕比登天还难。

沮授看到刘欣愁眉不展,拱手说道:“主公当年在襄阳曾经说过一句话,不知主公还记得否?”

刘欣诧异地看着沮授,自己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襄阳,说的话多了去了,又如何知道沮授问的是哪一句。

沮授当然明白刘欣在担忧什么,他作为刘欣最为信任的谋士,自然要替刘欣找出一条完美的解决之道。见到刘欣默不作声,沮授提醒道:“当年在襄阳,韩当试图绑架大公子。”

刘欣恍然大悟,当年自己确实说过,不要说绑架了他儿子,就算绑架了他老子,也休想要挟于他。沮授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劝他不要顾及刘浜,直接攻城就是。

刘欣不由苦笑,当时的情形和现在完全不同。当时刘裕并沒有落在韩当的手里,他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刘裕真的被韩当抓住了,刘欣敢肯定,自己下不了这个决心。而现在不同,刘浜被押在城头,脖子上架着钢刀,主动权就完全握在了袁术手里,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刘浜并非他儿子。

沮授当然也不知道刘浜并非刘欣的亲生儿子,否则他早就更加坚决地劝刘欣下达攻城令了。但是在沮授这些人的观念里,既然刘浜已经过继给了刘重,那他所承继的就是刘重这一支的香火,便与刘欣再无关系,刘欣大可不必因此被束缚住手脚,而且沮授还有一层更深的理由却不便明说。

刘欣摇了摇头,说道:“且容刘某再考虑考虑。传令张郃,守住庐江城四周的道路、隘口,绝对不能让袁术逃脱了。”

沮授心领神会,传国玉玺现在袁术手里,当然不能让袁术溜走,只要控制住了袁术,还怕传国玉玺会再次丢失吗?他一边拱手应诺,一边说道:“启禀主公,原以为庐江城旬日可下,张将军营中沒有携带多少粮草,需及时调运才是。”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该调运多少粮草,你匡算一下,让太史慈运过去就是了。告诉张郃,务必保住刘浜的性命。”

沮授神情一愣,拱手退了出去,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刘欣提起刘浜的时候十分平淡,丝毫不像一对父子,但刘欣却又强调要保全刘浜的性命,让他有些迷茫,不知道刘欣接下來究竟作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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